听了两三句也明白张锦玲这是在和自家人吵架,李山默默取下了眼镜。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老是误入八卦圈子,这下好了,人家家事都被两人听个正着。
“没事,他俩要是打起来,我们作为警察,还能去劝个架。”
冷金旗倒是心大,劝慰道。
“李老师,安心吃饭吧。”
“…”
李山倒是不想管啊,但真的很吵啊,况且看架势,好像真要打起来了。
在第二个座椅被推倒时,冷金旗才放下筷子,站起了身。
他今天穿了一整套高定西装,大衣被脱下来搭在了椅背上,因为起身而带动的座椅声响吸引了门口正在吵架的俩人。
“张经理。”
冷金旗走上前去,打量了一眼兄妹俩人,确定这“斗殴”不太严重后,才回头朝李山招了招手,“李老师,走吧。”
李山刚要起身,又注意到了那件被落下的大衣,替冷金旗拿了后才跟着冷金旗出了餐厅。
升学宴估摸着要结束了,他们要去和傅子苑汇合。
“那个男的叫张锦玮,调查烟雨楼台时就查到了他,是张锦玲的哥哥。”
“亲兄妹?”
“对,张家在闽城的酒店多,但最赚钱的还是烟雨楼台,管理权一年前就给了张锦玲,估摸着刚刚就是为了升学宴那个单子吵架。”
“何必。”李山目光冷淡,他物欲低,实在不屑那些为钱财争的头破血流的是是非非。
只是忽然想起冷金旗的家庭情况,不爱管闲事的李山难得多问了一句:“那你和你哥…”
”我和我财神爷那就是一个花钱一个挣钱的关系了。”冷金旗轻笑道,“李老师,我这样算不算纨绔?”
“长得像。”李山没赞同也没否认,毕竟是真的长得像,感觉下一秒就要去澳市挥金如土了。
“不过我祖母倒是担心我抢我哥的东西。”那天在慈丽医院,冷金旗看见自己亲祖母都得绕道走,能让冷金旗干这种事儿的,也就只有她了。
“她担心金随叔把金家家产留给你?”李山问道。
“什么金家家产银家家产。”冷金旗接过自己的大衣披上,在李山面前站定低头,好看的脸凑的极近。
——占为己有
“我冷金旗的价值可不在那三瓜俩枣。”
“什么枣?”
傅子苑出现在俩人身后。
“没事。”李山后退一步,压下心中的悸动,而冷金旗也重新站好,朝傅子苑打了声招呼。
八卦听的差不多,正事儿也该办了。
几人围着烟雨楼台绕了好几圈,在两人跟着傅子苑从一楼到五楼来来回回走了七八遍之后,傅子苑终于停在了三四楼的楼梯拐角处。
李山和冷金旗对于建筑设计知之甚少,见傅子苑停了下来,猜测她应该是觉得这儿有不对劲的地方,可是两个大男人左看右看看了半天,都找不到问题所在。
“怪怪的。”
傅子苑探头朝楼下看去,啧啧了两声后朝冷金旗和李山两人摇了摇头。
“这栋酒店一到五楼采用了几何错层的方式,各方面设计的都很完美,因为临近景点,所以要确保每栋楼每一个房间的视角,所以你们刚进来时,会觉得这楼很通透。”
“我们去外面看看。”
参加升学宴的宾客陆陆续续离开了,因为主办方身份足够大,张锦玲亲自站在大堂将客人送出门,她脸上仍挂着得体的微笑,倒是不见刚刚在餐厅和张锦玮争执时的狼狈。
冷金旗三人一直在酒店内逛着,也没人觉得奇怪,毕竟和他们一样参观的客人也不少。
张锦玲见到几人下来时,神色有些不自然,但很快便敛了神情,喊了声:“时太太、金先生、李先生。”
“环境也好服务设施也还不错。”冷金旗双手插进大衣口袋,“怎么不考虑将烟雨楼台做成品牌,这酒店在北方很少见,市场很广。”
一听冷金旗这般说,张锦玲目光黯淡了一瞬,随即只是点了点头。
“金先生的提议我会去和我父亲说的。”
等三人出了大堂,便来到了建筑外围的前坪,傅子苑抬着头,似乎是觉得看的不全面,又倒退了几步。李山跟着她的动作移动,只是俩人都没注意到冷金旗,这人刚刚忽然被一个人拉走了。
等到傅子苑差点撞上柱子时,旁边的李山伸手挡了一下。
“小心。”
“哦,谢谢!”傅子苑注意到身后的柱子,顿时皱了眉,站在柱子下朝上看去。
这柱子像是承重柱,有两层楼高,顶端接通了三楼。
“怎么了?”李山察觉到女人的变化,询问道。
“没事,明天晚上之前我把我看到的建筑结构画给你们,这栋楼的原设计应该是…”
“是徐教授。”一个声音出现在两人身后,张锦玲已经出了大堂站在两人身边,“前京城美院的徐教授徐羡白。”
“我就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傅子苑笑了笑,“张经理,你有这栋酒店的设计稿吗?我是学建筑的,很好奇。”
“抱歉。”张锦玲摇摇头,“当初这是我父亲负责的,我只是接手了。”
李山怕打草惊蛇,便一直没开口,但好在张锦玲并没有怀疑什么。
“来找我要烟雨楼台设计稿的人很多,但我确实没有。”张锦玲看着傅子苑和李山,再次补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