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克里斯蒂娜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将所有呜咽和抗议都死死地吞回了肚子里。
她那双铂金色的眸子，早已被水汽模糊。
透过朦胧的泪光，她看着天花板上那片晃动的镜面，看着镜子里那个被彻底压制的、狼狈不堪的自己。
三十年的等待。
三十年的追寻。
原来......就是为了今天，被这个男人彻彻底底地，从身体到灵魂，欺负个够吗？
......
当酒店房间里那狂暴的风浪终于彻底平息时，窗外的天色已经染上了一层昏黄。
楚渊神清气爽地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活力。
他看了一眼身旁。
克里斯蒂娜整个人都蜷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小撮金银相间的发梢，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着。
那副样子，再也没有了半分机械女王的威严，反而多了一种易碎的、惹人怜爱的娇柔。
楚渊知道，那股子焊在她灵魂里的高傲和执拗，今天算是被自己彻底给磨平了。
他掀开被子一角，将她从里面捞了出来。
“唔......”
克里斯蒂娜发出一阵无意识的呓语，整个人软得像是一滩融化的冰淇淋，只能任由楚渊摆布。
楚渊帮她穿好衣服，又给自己套上。
整个过程，克里斯蒂娜都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宕机状态，双眼失焦，脸颊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
当楚渊半抱着她，走出那家充满了暧昧气息的酒店时，外面的晚风一吹，她才总算清醒了一点。
“放......放开我。”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还带着一丝沙哑，听起来没有半点威胁性，反而更像是在撒娇。
“确定？”楚渊低头看着她，一脸坏笑，“你要是自己能站稳，我就放手。”
克里斯蒂娜试着动了动腿。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软感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她差点当场就跪下去。
最后，她只能屈辱地、不甘地，将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靠在了楚渊的身上，把脸埋在他的胸口，拒绝和这个可恶又挚爱的男人对视。
楚渊也不再逗她，搂着她，慢悠悠地朝着秦小雅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无话。
直到公寓楼下，克里斯蒂娜才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自己扶着墙站稳。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试图恢复自己平时的清冷模样，但那双水汪汪的铂金色眸子和通红的耳根，还是彻底出卖了她。
“我......我自己上去。”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行。”楚渊点点头，在她转身准备上楼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记得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炽天使机关呢，别迟到了。”
克里斯蒂娜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头也不回地冲进了楼道，那背影，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狼狈。
......
“滴，咔哒。”
房门打开。
克里斯蒂娜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进了客厅。
客厅里，秦小雅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戴着耳机，一边往嘴里塞着薯片，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屏幕。
屏幕上，一个粉色头发的魔法少女正在和怪物战斗。
听到开门声，秦小雅下意识地回过头。
“克里斯蒂娜，你回来......啦......”
她嘴里的话，在看清克里斯蒂娜模样的瞬间，卡壳了。
手里的薯片，“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毯上。
她摘下耳机，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眼前的克里斯蒂娜。
头发凌乱，眼神躲闪，脸颊绯红，嘴唇还有些不正常的红肿。
最重要的是，她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的，看起来特别奇怪。
“克......克里斯蒂娜？！”
秦小雅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几步冲到她的面前，脸上写满了担忧。
“你怎么了？”
“......没有。”克里斯蒂娜的声音有气无力，她避开秦小雅的目光，想绕过她回自己的房间。
“那你这是怎么了？！”秦小雅一把拉住了她，不让她走，“你脸色好差！”
“我没病。”克里斯蒂娜试图挣脱，却发现自己连这个废柴宅女的力气都比不过。
“那你怎么走不动路了？”秦小雅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她推了推眼镜，像个发现了新大陆的侦探，凑近了仔细观察，“你之前不还和小渊出去——噢嚯......还特意洗澡了？我懂了。”
“关你什么事。”克里斯蒂娜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羞恼。
这副模样，更是坐实了秦小雅的猜测。
“哇！”秦小雅发出了夸张的惊叹，“傲娇......是傲娇的克里斯蒂娜......！”
克里斯蒂娜感觉自己的脸颊瞬间就烧了起来。
她是谁？
她曾是正义的天使，前世又是机械神国的女王！是逻辑和理性的化身！
可现在，她却被一个胸大无脑的废柴宅女，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冒冒失失的秦小雅，在这一刻，都比自己高了一头！
那种感觉，比被楚渊按在床上欺负，还要让她感到羞耻！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克里斯蒂娜第一次发现自己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语言来反驳。
“没想说什么呀。”秦小雅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然后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问道。
“就......就问问。”
“感觉怎么样？”
“小渊......是不是很厉害？”
秦小雅说着说着，自己都害羞了。
这有点像和好闺蜜分享好东西、听对方的感想一样。
而之所以害羞，是因为分享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