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一拳逼退墨菲斯，他没有追击，而是猛地转过头，看向了厨房的方向。
他那张总是带着冰冷和戏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甚至是......带着几分忌惮的表情。
他能感觉到。
他派出去的四个分身，在短短几秒钟内，被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抹除了。
不是简单的击败。
是抹除。
是从底层代码上，被一股更加蛮横的力量，强行地，撕碎了！
这个“外来病毒”......
他的危险等级，远超自己的预估！
“你们，走不掉的！”
史密斯发出一声低吼，他身后的那十几个特工，放弃了对墨菲斯和崔妮蒂的压制，化作十几道黑色的闪电，朝着厨房的方向，猛扑而来！
然而。
已经晚了。
王虎已经第一个，从后窗跳了下去。
克里斯蒂娜也拉着先知，紧随其后。
楚渊站在窗边，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如同潮水般涌来的特工，又看了一眼那个，眼神冰冷，死死盯着自己的史密斯。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对着史密斯，做了一个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
然后，纵身一跃。
“轰——！”
就在他跳出窗户的瞬间。
整个公寓，那栋承载了太多剧情的，老旧的建筑。
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引爆。
从内部开始，寸寸碎裂，轰然倒塌！
巨大的爆炸，将那些刚刚冲进厨房的特工，彻底吞噬。
烟尘，弥漫。
废墟之中，只剩下史密斯，毫发无伤地，站在那里。
他看着那片空无一物的后窗，又看了看自己那只，被楚渊用水果刀划伤，此刻依旧在隐隐作痛，逸散着数据流的手。
他的脸上，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有意思......”
他低声喃喃自语。
“一个，能改写规则的木马。”
“一个，能无视规则的病毒。”
“这个世界......”
“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他的身影，在烟尘中，缓缓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消失不见。
......
另一边。
楚渊四人，从十几层高的公寓楼上，一跃而下。
在即将落地的瞬间。
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悄无声息地，滑到了他们下落的地点。
车顶的天窗，早已打开。
四人精准地，落入了车内柔软的真皮座椅上。
车门，瞬间关闭。
林肯车，没有丝毫停顿，猛地一个加速，汇入了车流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车内，崔妮蒂正坐在驾驶位上，她的脸上，还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一丝无法掩饰的震惊。
她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上，那个依旧一脸平静的楚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还是先知，那个胖胖的黑人老太太，笑呵呵地，打破了沉默。
她从怀里，摸出了一块巧克力曲奇，递给了楚渊。
“孩子，干得不错。”
“尝尝看，刚出炉的。”
楚渊接过饼干，咬了一口。
很甜，很香。
“墨菲斯他......”崔妮蒂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他会没事的。”先知的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他有他自己的路要走。”
“而你们......”
她的目光，扫过楚渊和克里斯蒂娜。
“你们的路，才刚刚开始。”
就在这时。
整个世界，忽然，毫无征兆地，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车窗外的景象，开始变得扭曲，模糊，像是一幅被水浸湿的油画。
无数绿色的，由“0”和“1”组成的数据流，开始在空气中，浮现，闪烁。
“怎么回事？！”崔妮蒂的脸色大变，“矩阵......矩阵要崩溃了？！”
“不。”
先知摇了摇头，她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窗外那正在分崩离析的世界，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是崩溃。”
“是......游戏结束了。”
话音刚落。
一道吞噬一切的，纯粹的白光，瞬间，笼罩了整个世界。
楚渊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地，从这具身体里，剥离了出去！
天旋地转！
【训练模块“矩阵重启”已完成......】
【正在对战斗AI单位进行性能评估......】
【单位“王虎”，评估等级：优秀。】
【单位“克里斯蒂娜”，评估等级：卓越。】
【单位“楚渊”，评估等级：......无法解析，数据异常......出现未知逻辑病毒......】
【警告！警告！系统防火墙被未知病毒突破！】
【正在强制提取所有AI单位......】
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在楚渊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下一秒。
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无尽的黑暗。
冰冷。
死寂。
楚渊感觉自己的意识，像一叶孤舟，漂浮在这片没有边际的，虚无的海洋里。
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感知，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存在”。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被这片永恒的黑暗，彻底同化，消融的瞬间。
一道微弱的光，在他的意识深处，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充满了科幻感的，湛蓝色的面板。
轮回模拟器。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散发着柔和的光，像一座灯塔，为他指引着方向。
【检测到宿主意识被强行剥离......】
【正在进行紧急保护......】
【警告：当前世界存在高强度信息壁垒，模拟器部分功能受限。】
【正在尝试重新链接宿主身体......】
【链接失败......】
【链接失败......】
【警告：未检测到宿主生命体征，当前状态为纯意识数据流。】
纯意识数据流？
楚渊的心，猛地一沉。
他想起了那个冰冷的机械音。
战斗AI单位？
逻辑病毒？
一个可怕的，荒谬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疯狂滋生。
难道......
难道这个所谓的“主神空间”，本身就是一个......更加庞大的，虚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