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夕发现这三位太太好像都挺宠着沈太太的。
开朗有趣的人身上就是带着自动吸引人的魅力。
插花时沈太太主动说要坐到路朝夕的旁边,其他三个太太就坐在长桌对面。
路朝夕认真地听花艺老师教学,用剪刀剪掉白玫瑰多余的枝叶插进花瓶。
沈太太似乎对插花不感兴趣,就摘下花瓣拼图。
“万太太喜欢白玫瑰?”
沈太太问道。
路朝夕没点头也没摇头,“谈不上喜欢,但在那一堆花里就觉得它最漂亮。”
沈太太轻轻摘下向日葵的花瓣拼凑成一条长裙,“万太太好像和我上一次见你时性格不同了。”
“有吗?”路朝夕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沈太太,勾了勾嘴角浅笑,“可能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沉稳了。”
沈太太将手里的花瓣揉碎撒在桌上,然后和路朝夕对视。
“我看不像沉稳,像心冷了,才让万太太变得麻木不仁。”
路朝夕继续笑,“沈太太想多了,我现在婚姻幸福家庭美满,还有即将出世的两个孩子,怎么会心冷呢?”
沈太太的视线下移到她隆起的腹部,莫名奇怪来了一句:“万太太爱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当然。”路朝夕表情没变,只是笑意渐渐没了,“不爱的话我早就打掉了。”
“可万太太的眼神不像是爱。”
沈太太继续自己的作画,“我是妈妈,我知道母亲怀着孩子时看自己肚子是什么样的眼神。”
路朝夕的嘴角慢慢收了回来,不冷不淡道:“沈太太确实想多了。”
已经听出路朝夕话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潜台词,沈太太识趣终止了话题。
“好吧,就当我想多了。”
沈太太一把将桌上做好的画打散,随即单手撑着头看路朝夕,“路太太的预产期在几月啊?”
路朝夕拿起一只白玫瑰对着花瓶比画,然后剪掉过长的花柄,“大概是五月份的样子。”
“那还好,五月的时候不冷不热。”
沈太太歪着脑袋想日子,接着就和路朝夕诉苦:“我生我儿子的时候是八月,特别热!我妈、保姆和月嫂、还有我老公的太爷爷都不让我洗澡洗头!幸好我老公悄悄帮我洗了,不然真的想死。”
路朝夕放下手里的活,开始专心和沈太太聊起了天。
她问道:“坐月子真的不能洗头洗澡啊?”
沈太太凑过来说:“好像是有道理的,但不是整个月子都不能洗。”
路朝夕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万宴这几天已经给她面试了六七个月嫂了,包括营养师育婴师都在逐步面试当中。
他把工作都压缩到半天,每天除了去公司处理半天工作,大多数时间都用来陪着她。
路朝夕现在容易困,下午会睡一会儿。
万宴就趁着她睡觉的时候设计婴儿房,还有面试月嫂育婴师什么的。
只要关于她和孩子的事情,他永远亲力亲为。
今天比较特殊。
今天巴伦先生特意从法国来见万宴,所以万宴没办法送路朝夕来聚会地点,也不能陪她。
可能巴伦先生是带来了关于路识的消息吧。
听说路识被万宴放回法国之后天天酗酒颓靡,疯疯癫癫的。
路识连他儿子一面都没见过。
因为他二选一选择了梁知今,万宴就真的不让他见保温箱里的孩子一眼。
直到现在路识都没让梁知今入土为安,好像一直冰冻着。
路朝夕晃了晃头。
她怎么想到这里来了?
她分心了。
与此同时沈太太突然莫名其妙问了路朝夕一句:“万太太,你和你老公最近感情怎么样?他每天都按时回家吗?”
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路朝夕还是礼貌回答:“我和他的感情很稳定,除了去公司其余时间他都会在家里陪我。”
沈太太旁敲侧击道:“那他就……没有去别的地方?”
路朝夕似乎听懂了一点,“沈太太指的是哪里?”
沈太太挠着头欲言又止。
“就比如女人多的地方啊……夜总会什么的。”
路朝夕表面心如止水,心里早已阴沉下来了,“沈太太不如直说,他去夜总会见了什么女人。”
沈太太连忙摆手:“不是这样的!我只是听朋友说,他前几天在待办看到一个女孩子,大约是二十岁的样子,现在被人养着。”
待办是杉城很出名的夜总会,背后有高官扶持,在杉城可以说是背景最大的。
在夜总会养人是很常见的事,去那里的是个人物都会养一两个。
养人这种事就不得不提周辞聿了,他不同,他养了十七八个。
“听说那个女孩子有点像万太太你,还听说养她的人就是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