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东听见牛彪的话跟着点头道:“你说的这个现象我注意到了,这家酒店的客户的确华人居多,而且我们入住以来,还没有看见其他参加啤酒比赛的队伍,这说明这家酒店可能只招待了我们华夏人。”
“这也是我留下来的原因。”
牛彪愣了一下:“东哥,这和咱们留下有关系吗?”
“一会你就知道了。”
许文东没有做详细的解释,由于今晚喝的有点多,此刻的他感觉醉意上头,所以想回去先洗个澡,头脑的不冷静将会影响他的判断。
回到卧室之后,许文东便梳洗了起来,这个过程大约也就十几分钟,他就听见外面有细微的敲门声。
当他推开卫生间的门时,牛彪已经在和敲门的人交涉了。
“东哥,这位小姐想请我们过去一趟。”牛彪看向许文东道。
许文东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门前,发现外面站着一个个子非常高挑的大洋马,一头金色的长发非常性感,两条大美腿上的黑丝一镜到底,对方保持着非常礼貌的笑容,看见许文东光着身子也不害臊,轻声道:“许先生,我们老板请你过去。”
“你们老板?”许文东随口说道。
“对,也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她非常希望与你见一面。”外国美女轻声说道。
“非常希望与我见一面?”许文东将手中的毛巾往沙发上一扔:“我如果不去呢?”
“那我会很不客气地请二位过去。”美女微微一顿,提醒道:“我们老板想见的人,还从未有人敢违背过。”
“嘁,就凭你?”牛彪有些不服。
“就凭我。”女人说话间,右脚已经往后挪动了二十厘米,这是蓄势待发的架势,显然,只要许文东不答应,对方便会直接动手。
而从外国美女的动作上也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美女,别紧张,我又没说不去。”许文东淡淡一笑:“我只想知道,你们老板找我是不是因为恩佐的事。”
“无可奉告。”美女道。
“好吧!”许文东耸耸肩膀:“等我去穿件衣服。”
许文东说完便回身去拿衣服,牛彪则跟在旁边小声道:“东哥,要不要教训一下她?”
“教训她?你还真未必是她的对手,即便我也未必能赢,哪怕咱们两个联手,胜率也不会超过三成。”
许文东平静地道。
“啊?差距有这么大么?”牛彪回头看了一眼外国女人,然后又问许文东:“东哥,你是不是看错了?”
“她身上的线条,以及双手上的茧子就足以说明我没有看错。”许文东眉毛一挑:“你如果不怕丢人的话,大可以试试。”
“呃……还是算了吧,万一输给个娘们岂不是丢大人了。”牛彪傻笑一声,故意往后躲了躲。
很快,许文东便跟外国美女向电梯走去,随后一行三人坐着电梯来到了十五楼,美女刷卡之后,电梯门才缓缓打开。
“请。”美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许文东没有犹豫,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不过当他路过一条长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因为长廊每隔七米便有一个穿着迷彩装的大汉把守,他的有的在擦枪,有的在听歌,还有的正在把玩着手里的魔方,虽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身上散发的警觉却在告诉每一个人他们不简单。
“这些应该都是雇佣兵吧?”许文东一边走一边道。
“都是从西点学院出来的,包括我。”女人冷冷一笑:“你们应该庆幸刚刚没有跟我动手。”
“那确实应该庆幸。”许文东抿嘴一笑:“没想到你的华夏语竟然说得不错。”
“跟我们老板学的。”女人道。
“如此说来,你们老板也应该是华夏人吧?”许文东试探着问。
女人先是愣了两秒,随后便一言不发,因为她并不想泄露关于老板的任何事情,这是规矩,也是纪律。
看见女人没有说话,倒是牛彪充满好奇地问道:“东哥,西点学院是啥?”
“一个专门培养战争机器的地方,如果说我们两个是业余的,那么这些人就是专业的,没法比。”许文东解释道。
“呃……”牛彪听得有些胆寒:“这么说我们刚刚多亏没动手喽?”
“废话,否则今天我们两个就折进去了。”许文东对着牛彪耳语道。
“妈的,这个老板到底是什么人啊?”牛彪咽了下口水:“竟然把雇佣兵都弄来了。”
“在异国他乡能开得起五星级酒店,并且成为这里地标性建筑的,自然非比寻常。”
说话间,许文东和牛彪已经被带进了一间办公室,推门而入后,第一眼就看见了一张巨大的办公桌,足有两三米长,包边竟然是用黄金制成的。而在办公桌前,则坐着一个竖着长发齐刘海的女人,十分的漂亮和妖艳,给许文东的第一感觉就是气质跟柳月红有几分相似,但是更加的沉稳和老辣。
而在办公桌旁,跪着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许文东打了的恩佐,对方连头都不敢抬,额头上全是冷汗。
除此之外,房间内还有一个女人,站在妖艳女人的身后,双手交叉放在胸口,面无表情,脸型跟刀削一样锋利,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个华夏人。
“许先生,请坐。”妖艳女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许文东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沙发上,牛彪也装模作样的站在了许文东的身后。
“其实你可以请你的朋友一起坐下,不用如此紧张,因为在这里紧张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要我愿意,你们两个不会有任何的机会。”妖艳女人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说道。
牛彪干咳了一声:“别太小看人。”
女人没有理会牛彪,而是看向许文东问道:“许先生,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说得很对,彪子,坐下。”许文东道。
牛彪听见许文东的命令,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了许文东的旁边,而这时候女人则开口道:“我姓孔,名为孔妃,这里的人都称呼我为妃姐,如若许先生不介意,也可以这么称呼。”
“你好,妃姐。”许文东点了点头。
“我把你叫来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为何打我的人?”孔妃从桌子上拿过一杯咖啡,一边轻抿一边问道。
“价格没谈拢。”许文东直接回了五个字。
“呵呵。”孔妃笑了:“许先生概括得还真够笼统的,你私自带走了我的人,竟然以一句价格没谈拢就了事?这礼貌吗?”
“李淼只是一个留学生,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手段把她困在这的,但既然都是同胞又何必为难对方呢?
你放心,你的人我不白带走,开个价便是。”许文东回道。
孔妃漂亮的眼睛轻轻一挑,挑出了一条弯刀:“许总,我很好奇,你了解李淼吗?”
“不……但她帮了我。”许文东回道。
“就因为她帮了你,所以你想把她带回华夏?”孔妃反问。
“没错。”许文东点头。
“据我所知,李淼一共帮你赢了两百五十万美刀,如果我说这笔钱刚好够她赎身的,你同意吗?”孔妃平静地道:“当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把她找回来我便让你离开,并且这笔钱我分文不取。”
“啥?捞一个人两百五十万美刀,你们也太黑……”牛彪气冲冲的话还没有说完,许文东就打断道:“彪子,别出声。”
他说完,看向孔妃道:“妃姐,你的要求我同意。”
孔妃看见许文东如此果断,明显一愣:“那可是两百五十万美刀啊!”
“钱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许文东淡淡的道。
“那我就有些好奇了,你既然不为钱,为何又要李淼帮你呢?”孔妃好奇地问道。
“出口气不行吗?”许文东反问。
“出气。”孔妃笑着道:“你这个人倒是蛮有意思的,不过……”
孔妃声音一顿,和善的表情转瞬间消失不见,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狠:“出气可以,但你拿我的人出气算什么事?你知道他为什么跪在这里吗?不是因为他做错事,而是因为他竟然在自己的地盘被打了,这如果传出去,我孔妃以后怎么在道上混?”
许文东听着对方那种冷冰冰的语气,内心涌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低声询问道:“妃姐的意思是这件事用钱解决不了?”
“呵呵,钱有时候并不是万能的。”孔妃深吸一口气:“如果今天你带走的是一个普通的荷官,我倒是愿意让你花钱免灾,但今天你带走的那个人并不是,她对我非常重要。”
“妃姐,一个留学生而已……”
“我还是那句话,你了解她吗?”孔妃说着,突然从抽屉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然后卸掉了里面的五发子弹,装回弹轮后直接转了一下,伴随着弹轮发出的嗡嗡声,孔妃开口道:“这里面有一发子弹,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三枪,如果三枪全空,便可以离开一个人,至于离开谁,你们两个自己选。
如果三枪里有一发子弹,你们两个便都要死在这。”
左轮枪里一共就可以开六枪,按照孔妃的逻辑,开三枪可以离开一人,那么许文东和牛彪便只有一人可以离开。
而且,这三枪需要都是空枪,也就是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换算下来,许文东和牛彪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活下来一个人。
“妃姐,必须要玩这么大吗?”许文东皱着眉头问。
“既然你是在赌桌上把我的人带走的,那么就要用赌桌游戏还回来,这就是我的赌桌。”孔妃微微一顿:“如果你们两个有一个人侥幸离开这里,我可以不再追究任何事,并自愿放弃李淼,但如果两位都死在这里,那就只能怪你们命短了。”
孔妃说完,始终跪在那里的恩佐也露出了阴森的冷笑:“我说过,你们两个逃不出这里。”
“砰!”
孔妃身后的女人一脚踹在了恩佐的脸上,瞬间血肉飞溅,孔妃则冷冷的道:“我让你说话了么?”
“妃姐我错了,我错了。”恩佐也不顾脸上的疼痛,使劲地往地上磕着头。
孔妃根本没有理会,而是看着许文东继续道:“当然,我并不想为难你,所以你如果现在放弃,选择交出李淼的话,我可以当一切都没有发生。”
孔妃说着,直接把手中的左轮扔向了许文东,后者大手一伸,牢牢地抓住了枪柄。
“妃姐,说话算话吗?”许文东没有过多的话,淡定的询问。
“当然算。”孔妃直接回道。
“三枪一个人是吧?”许文东说着,就将枪口对准了自己,不过就在这时候一旁的牛彪却突然抓住了许文东的手:“东哥,让我来。”
“放开。”许文东挣了一下,竟然没有挣脱,牛彪咬牙道:“东哥,你命金贵,我命贱,这三枪你让我开,如果这三枪我死掉的话,我在十字路口等里,如果这三枪我侥幸活命,你帮我回去照顾好我姐,她就我一个亲人了,还有我女友……”
“砰!”
许文东用拳头狠狠地锤了一下牛彪的脑袋,这才把枪夺了回来,冷着脸道:“还轮不着你在我面前显摆。”
“东哥,你就让我来吧,这祸端本来就是我惹的。”牛彪都快哭了。
“呵呵,还真是感人肺腑啊!”孔妃轻轻地拍了拍手,然后道:“不过我可没时间在这里看戏,你们能不能快点。”
“我来。”许文东眼神一沉,直接将枪口顶在了自己的脑门,二话没说,连续扣动了三枪。
“咔!咔!咔!”
扳机的声音就好像撞钟,虽然响声极快,但每响一下都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本想伸手制止的牛彪直接吓的软倒在了沙发上,一双惊恐的眼睛睁的比老牛还大,不过很快他的双眼便被喜悦占据,因为这三枪都是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