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去救你的时候,想的是什么吗?”絮归妤漫不经心地轻拍了他脸颊,把他飘忽的思绪找回来。
絮归妤本来想撒谎,但一想到……罢了,最后一次温存了,不应该继续伤他的心。
“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死在这地方,我就去救了。”
“其实我真的是一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压根没有什么责任感。”
“突然一下子要接受考核期,又突然要去救你,如果我现在要骗你,我可以编织无数个理由。
说为了考核期,所以才要救你。
也可以说,我对你有一丢丢的好感。
甚至可以说我有信心救你。
有无数个理由想救你,也有无数个理由不去救你,但最后……只有一个最简单的理由,你不应该死在这里。”
沉牧州有些茫然,“不应该吗?”
他听不明白,她当时态度暧昧,那时候的他满脑子都是恨,恨她为什么不爱自己,恨她为什么剥夺他爱的权利,总结出来就是,他没有什么价值。
他死了,她还落了个清净。
不知不觉,他竟然问出来了。
絮归妤有些沉默,“我并不觉得,救你不值得。”
她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许很早以前,沉牧州在她心里面就有些不一样。
“小时候的你缠着我,我把你赶走。
长大后,我对你肆意欺负,两个人相互嘲讽相互攻击。
但我还是没有杀你,也没有把你丢得远远的,或许,你早就在我心里面的价值不一样。”
一个值得,一个心里的价值,沉牧州怔怔地看着她,他好像在她心里有了点分量。
连带着,他的心脏,他的脸颊,他的泪水,都热热的。
“别哭别哭……”絮归妤有些懊悔,咋还哭了呢,多破坏那种暧昧的氛围呢。
手忙脚乱地把他眼尾的泪水抹掉,可越擦越多,絮归妤连忙改口。
“其实是因为,我相信我自己,我肯定不会输,所以我也相信你,你不会出事,明白了不。”
絮归妤是懂什么叫混乱的,还知道胡编乱造。
她当时真的什么念头都没有,救就是救,就好像现在,什么念头都没有,想留下来救就留下来救。
沉牧州看着她慌乱的神态,握着她的手心,吸吸鼻子把泪水全蹭到她手心上,絮归妤茫然且无语。
沉牧州从一旁凭空拿出一束花,递给她。
“等我当上大校,我就告诉祂们,我是絮归妤的男人……”
他下她上,如同折断长达十几年的感情一样。
絮归妤轻笑一声,接过他手里的玫瑰花,“拿着我们家的花讨好我,是不是有点傻啊?”
沉牧州脸有些红,“可是你最喜欢的就是家里的花……”
絮归妤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也不缺什么。
他想了很久,或许只有这个才是她喜欢的并且适合她的。
有些笨拙,甚至有些直男。
不过絮归妤莫名喜欢,可能是他那羞涩的模样,取悦到自己了吧。
所以,她不吝啬地给了他脸颊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