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瑜的脸红得好似熟透了的螃蟹似的,他慌忙拱手道谢,接着 就毕恭毕敬地打开了箱子。
这一开箱子,好家伙!!!满满一箱子的大银锭夺人二目!
范遂眯着眼睛浅浅估算了一下,这一箱大概能有200斤,怪不得 儿子刚才差点儿没被这银子给坠趴下。
等等……银锭!!!200斤!!!那不就是2000两!
啊!!!范遂尖叫!怎么能刚一见面就给 孩子这么大的礼?自己是五品武官,一年的俸禄是八百石粮食,充其量也就能值100两银子吧。这两千两!两千两!啊啊啊啊啊啊!!!!!
还没等范遂叫过瘾,陶巅 又开始召唤他的第二个儿子:“来来来,景仲。那个景瑜,你要是拎不动这 两千两银子,你就让下人来吧。没事儿,叔叔不笑话你。你才18岁,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力气。
来,景仲,这是你的,1500两纹银。放这儿了,我怕你也 拿不动摔个大跟头。毕竟你比你哥还小1岁呢。”
“多谢 叔父!多谢 叔父!”这两个比范遂更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时间都有些慌了神了,除了感谢就想不起来说什么好了。
而范遂则是一个劲儿地推脱:“哎,程将军程将军,不行不行,这见面礼太大了,太大了,我不能收,不能收啊~~”
“嘿嘿嘿,不收可不行,我这礼都送出来了,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必须收,必须收。”陶巅 说着又 拎过来一个小箱子,一下放在这两个箱子之上,顺手打了开来:“来,这是给嫂夫人和侄女的。也不知道范将军您有没有女儿?”
“有两个有两个。”范遂此时的眼睛已经被 箱子里东西给彻底晃花了。
只见这箱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十个镶嵌着绿松石、猫眼石、翠玉、鸡血红玉、玛瑙、紫玉的纯金戒指、手镯与金钗。
啊!这死眼睛,根本就不够用的了怎么办?老眼昏花啊,老眼昏花了。这就是年俸禄仅仅100两,而且今年还没给发造的孽啊!
这也就是范遂自己看,这要是换成他府中那两个夫人和女儿看的话,估计整个客厅的房顶都得被尖叫声给掀翻出去。女人尖叫的那音量,绝对能一次性穿死一只身经百战的耗子。
身为次子的景仲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阴沉。他知道,除了给自己的银子。
这些漂亮的首饰,到了大夫人也就是范遂的正妻那里,就不一定能赏给自己的姨娘和妹妹们几件了。这可真真是太可恶了!明明那些东西有一半都是自己家的。
陶巅是不管那些事儿的,从范遂的面相和与下属 的相处模式上来看,陶巅知道,这位将军肯定不忍心看着自己手下的军队挨饿,之所以穷,是因为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俸禄来补贴整个军队。
在识人的这个方面,陶巅是有着惊人的眼力的。他看人,相当地准,往往一眼掠过,这人的脾气秉性乃至下一步的动作,都会被他给预判出来。
所以他就要多给这将军一些银子来扶持一下此等忠诚善良之辈。
荒年延续了数年,朝廷现在国库里都应该是捉襟见肘的,没看见祁蒙即使是皇亲,其手下的军队都是处在半饱不饱的 状态里的吗?就更遑论这微不足道的边城了。守城的将士不出去要饭就已经很是不错的了。
回头再看一眼低头不语的景仲,人一旦有了不符合气氛的沉默不语,那心里就一定是有了不甘、恼怒与无奈。
这没准又是什么后宅之争闹出来的。不过他也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自己家的事儿还没整明白呢,哪儿有心思去管旁人家的事儿?
“范将军,你这里哪儿能洗浴一下。我城外还有马匹需要照料,所以洗浴完毕以后我就不再叨扰了。”陶巅直直地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范遂一听,赶快起身:“我早已命人新布置了一处浴房,程将军可以随时地去清洗沐浴。”
“行,我的那些人还得麻烦范将军帮着安排一下了。今晚他们分两批入城来洗浴,洗浴完毕以后还会出城驻扎。我腾不出来手的时候,你就与那名叫做萧平的将领交涉商量即可。
姚筝,叫上 宋珺 他们跟我一起 去洗澡。”
陶巅说完,便站起了身来,一身的甲胄哗啦啦地响起了一阵的金属交鸣之音。
“好好好,程将军请。程将军请!”范遂说着也赶快站起了身来。
陶巅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转头看了一眼客厅深处根本不透光的云母屏风,那后面 至少藏着 3个气味不同的年轻女子。
没错,他灵敏的嗅觉听觉,从进入到客厅以后,就发现了那屏风后那几个根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的年轻女子。
哎,要说古代的规矩,那可是真真的很操蛋。你说叔叔来了,侄女都不能出来见一见叔叔的面。
那叔叔也就无法目睹你们看见精美首饰的癫狂样子了,不过瘾,真的就很是很不过瘾。
范遂看见陶巅瞧了一眼屏风,又浅笑了一下 的模样,立刻就知道自己那两个女儿和一个外甥女躲在屏风后的事情 被陶巅发觉了。顿时他就面红耳赤了起来,但这事儿又不能和陶巅开口解释。
幸亏藏在屏风后面的事女孩,如果是男人的话,那是不是程将军就得误会自己要对他不利?
哎!这几个丫头,真是胆大妄为的很!现在人家将军发现了,心里还不得还讥笑自己家教不严,女儿们都出来抛头露面?可恼啊~~可恶!
然而躲在屏风后的小丫头们可是不知道长辈在恼怒些什么。
她们使劲地用帕子捂住嘴,拼命地压抑着自己的兴奋。这兴奋可不是对着金首饰去的,因为她们根本就看不见盒子中的金首饰,她们都是在透过云母屏风的缝隙看见了陶巅那好看到让人丢魂的身材与秀美到令人发指的容颜以后才癫狂的。
范遂的二女儿咬着手帕实在 忍不住地对着姐姐耳语了一句:“姐姐,程将军太俊秀了!”
这一声低语,屋中的人都听不见,可是陶巅那比狗还灵的耳朵一动,当时就将这句话收入到了耳中。就是旁边两女孩的点头声他都已经听得了个清楚。
十分得意的一笑,他又转头对着屏风说道:“是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当时屋里的男人们就都蒙了。他认为的?他认为什么了?
这一下就把屏风后的女孩们都给吓傻了,就连花痴都有些发不出来了。
陶巅本来想放声大笑的,可是鉴于诸多的礼法,他还是硬生生地将这笑给吞了下去。
如果真要大笑了,那这古板的范遂,一个想不开,还不得把 几个女孩给活活地打死。
哎,封建礼教害人不浅哪,直到前世,都是遗祸无穷的。
为了不让范遂再注意这事儿,他便岔开话题地对范遂说道:“那范将军我就先去沐浴了。”
“好好好,将军这边请,这边请。”范遂虽然是满心疑问,可还是笑逐颜开地带着陶巅向着偏院的浴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