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归砚的识海里,金色的小江归砚怒不可遏,瞅准那团黑漆漆的邪魔,卯足了劲,一脚就将它踹了个底朝天。
那邪魔被踹得在识海空间里翻滚,像个破麻袋似的毫无还手之力。
金色小江归砚可没打算就此放过它,撒开脚丫子追着它揍,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熊熊怒火,揍得那邪魔呜哇乱叫,完全没有反抗之力。
可江归砚却越发崩溃,因为那团黑漆漆的东西实在太恶心,所到之处,识海仿佛被泼了墨一般,变得污浊不堪。
终于,金色小江归砚瞅准一个时机,又是狠狠一脚,将其踹了出去。
而在现实中,江归砚身体也做出各种动作,嘴里骂骂咧咧的,像是面前真真切切有个东西在逃窜似的。
他满脸崩溃地大喊:“别跑!脏死啦!出去!”
一边喊着,一边还追着空气揍,嘴里不断叫嚷着:“这是什么东西,出去。”
只见江归砚猛地高高跃起,朝着空中狠狠踹出一脚,大喝一声:“走你!”
随着这一脚踹出,那团在识海中捣乱的邪魔竟真的被他踹出了识海。
盛时倾他们瞧着江归砚追着空气打得那副模样,心中虽觉怪异,但还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他们依旧紧张地盯着江归砚。
当看到那团魔物被江归砚从识海打出来时,几人面色一喜,下意识地连忙想要上前将江归砚护在身后。
然而,江归砚却抬手阻止了他们,“别过来,他奈何不了我。”
那黑魔见江归砚抬手,竟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往后缩了缩,周身的黑气都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它一脸惊恐地看着江归砚,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惧意,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究竟是个什么?”
江归砚一脸的一本正经,歪着头,摊开双手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璀璨光芒闪过,他手中已然出现了那柄折羽剑。
江归砚紧紧盯着那正朝着佛像残骸那边疯狂冲去的邪魔。
紧接着,他头也不回,冲着道淳大师、陆淮临和盛时倾等人说道:“小心些,都站我身后!”
众人听闻,迅速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朝着江归砚身后靠拢。
江归砚神色凝重,猛地将剑拔出,刚毅然决然地往前踏出一步,却陡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竟瞬间短了半截。他心中暗叫糟糕,忍不住腹诽:“药效怎么这时候过了?”
那黑魔原本四处寻找逃遁之路,却发现四面八方都被封锁,无门可走。
它烦躁地回头看向江归砚,因江归砚身高骤减,黑魔还特意放低了些视线,这才瞧见已然“缩水”的江归砚。
黑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与狠厉,随即便如饿虎扑食般朝着江归砚冲了过来。
江归砚反应极快,迅速将惊鸿折羽剑横置,护住身后的人。
盛时倾紧盯着冲来的黑魔,感受到它身上澎湃且邪恶的力量,心里“咯噔”一下,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失声道:“坏了,渡劫期!”
江归砚咬着牙,几次瞅准时机,凭借着敏捷的身手将扑来的黑魔抓住,然后奋力丢回到殿内。
可即便如此,他的脸色也紧张得很。
黑魔攻势猛烈,有好几次江归砚都差点没能拦住它。在这激烈的交锋中,盛时倾和陆淮临身上已经被划出好几道口子,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就在众人有些焦头烂额之时,江归砚脑中灵光一闪,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猛的握住惊鸿折羽剑,用力在自己手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刹那间,鲜血顿时如泉涌般冒出。
江归砚不顾手上的剧痛,看准正试图从窗户逃跑的黑魔,猛的扑了过去。
可惜,江归砚这一扑并未抓住黑魔,但他飞溅而出的鲜血,有几滴恰好溅到了黑魔身上。
黑魔像是被滚烫的岩浆溅到一般,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
只见它身上被鲜血溅到的地方,瞬间如被烈火灼烧一般,冒出阵阵黑烟,皮肉迅速溃烂,出现一个个可怖的伤口。
江归砚瞅准时机,眸光一凛,猛地握紧那沾了他血液的惊鸿折羽剑,用力狠狠刺进黑魔身体。
“啊!” 一阵尖锐凄厉的喊叫声骤然在大殿内炸响,那声音仿佛能穿透灵魂,让人毛骨悚然。
随着这声惨叫,黑魔的身躯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烟雾,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一股刺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江归砚因用力过猛,踉跄了一步。他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带着劫后庆幸,呆呆看着手中染血的剑,喃喃自语:“还真好用……”
他垂落的那只手,血液顺着指尖“滴答滴答”落下,在地面晕出一小片殷红。一阵钻心的刺痛传来,疼得他不禁皱了皱眉。
身后众人见状,赶忙如潮水般围了上来。陆淮临几步冲上前,一把抓起江归砚的手,迅速用妖力包裹住,试图治愈伤口。
然而,伤口却不像之前那样很快愈合,江归砚的身体甚至开始排斥陆淮临的妖力。
江归砚眉头一下子皱紧,五官都因痛苦微微扭曲。
陆淮临见势不对,心中一紧,立马停了妖力。
“怎么回事?”盛时倾见陆淮临突然停下动作,不禁疑惑地问道。
陆淮临一脸担忧,赶忙解释了一句:“他的身体在排斥,我的妖力输不进去。”
“排斥?怎么会这样?”盛时倾满脸狐疑,心下也觉得此事太过蹊跷。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他也小心翼翼地朝着江归砚输了一道妖力过去。
“不行,好疼!”江归砚面色瞬间泛白如纸,额角更是瞬间沁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整个人因痛苦而微微颤抖。
陆淮临见状,有些心急,赶忙伸出手扶住江归砚。
江归砚虚弱地靠在陆淮临身上,陆淮临将他抱起来,快步朝着偏殿走去,把江归砚放在榻上。
江归砚盘膝而坐,而后轻声说道:“我自己试试,你们先出去吧。”
此时,殿内除了江归砚,便只留了盛时倾、陆淮临和道淳大师。
江归砚缓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不多时,额间那朵金莲竟隐隐镀上一层光芒,只是这光芒极为浅淡,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