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影成功,但无法手术,希望老人快快好起来吧!)
夜半时分,一辆改装过的越野驶入了小区,小林子搀扶着豆豆,恩恩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被豆豆抱在怀里,朱厚跟在后面。
当豆豆刚刚踏上台阶,宝儿迫不及待的从里面推开坚固的防盗门,大声的喊着:“小林哥哥,豆豆姐姐,快进来,别冻到了恩恩妹妹……”
身后的唐轩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人家一家三口,这岔劈的辈份是怎么也纠正不过来了。”
但他也不想坏了这份末世狗难得的情趣,也是向前一步,还没开口,豆豆的声音带着哭腔传来:“师父!”
唐轩从她怀中接过恩恩,抬手帮她扫去帽衫上的落雪,看着豆豆睫毛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心中一阵感慨。
“丫头,都当了母亲,怎么还是说哭就哭啊,快一楼冷,别冻坏了我的小孙女,咱们上二楼再说话!”说着转身向前带路,宝儿则是蹿出去,一手拉着朱厚,一手拉着林鹏飞:“朱爷爷,宝儿好想你……,笑林哥,我现在弩箭射的可好了……”
自暴雨前小楼改造好之后,豆豆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朱厚也是听的小林子汇报过,两人均不免有些好奇,倒是小林子负责了不久前的修复工作,显得一脸平静,不过推开楼梯间隔断,那突如其来的暖意让他也不禁动容。
“来了,快坐!”今晚的李雪难得换上了一身厚厚的居家服,与平时的全套警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此刻的她,褪去了行动队队长的凌厉锋芒,蓬松的珊瑚绒睡衣裹着还未显怀的小腹,发梢还沾着几缕未干的水汽,鬓角别着的卡通小熊发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小林子看着这个把自己调入行动队的领导,一时间竟有些不敢相信——记忆里的李雪永远身姿挺拔,一脸孤傲,枪套与警棍在腰间犯着冷光,执行任务时总是冲锋在前,比男人还勇猛的女巾帼,此刻却像团柔软的云,周身萦绕着令人安心的暖意,心中不由对唐轩挑了个大拇哥。
“快把湿衣服换下来。”李雪伸手去解豆豆的外套扣子,指尖带着壁炉烘暖的温度,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不再像从前那样留着利落的短甲。“你师父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烧起了壁炉,深怕冻坏了恩恩,来,衣服挂在这,很快就能干……”
“臭老头,快把妹妹放到婴儿床里啊,二楼热,别把妹妹闷着了。”宝儿一边像个体贴的哥哥一样“训导”着唐轩,一边拉着朱厚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还不忘照顾林鹏飞:“小林哥哥,你和豆豆姐坐那,赶紧喝口热水……”
朱厚乖乖的坐下,布满老茧的手不自觉地摩挲着沙发扶手,这位官方指挥中心的实权二把手,平时总板着脸,眼神锐利得能看穿人心,此刻却像个局促的老头,几次张口又闭上。直到宝儿蹦跳着扑过来直接钻去他的怀中,他才如梦初醒般顺势将孩子一把抱起掂了一下:“宝儿又长高了。”宝儿伸手去摸他鬓角的白发,笑嘻嘻道:“朱爷爷是不是想我想得头发都白啦?”
唐轩苦笑一声,走到婴儿床边,轻柔的放下熟睡中恩恩,慢慢为她打开厚厚的襁褓。恰在此刻,恩恩醒了过来,望着眼前的陌生人,却没有出现害怕的样子,而是努力伸出糯糯的胳膊,嘴中突出个奶泡泡:“爷、爷爷,抱抱……”
柔软的小手突然抓住唐轩食指时,这个白天官方基地嚣张无比的男人呼吸一滞,喉结滚动了半晌,才憋出句:“臭丫头,劲儿还挺大。”
嘴上嫌弃,还是乖乖的抱起了小孙女,仔细的端详着。
“瞧瞧,我也是当爷爷的人了,嘿嘿,”
小林子走了过来,轻声说道:“葱恩恩能认人的时候,豆豆就经常给他看你的照片,教她喊爷爷!”
宝儿从朱厚怀里挣脱下来:“雪儿妈妈快坐下,你可要好好休息,臭老头快去做饭,我在电视上看过,怀孕的女人不能闻到油烟味!”
此话一出,朱厚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雪,眼神中充满着惊喜,李雪俏脸一红:“还没有那么夸张……”
朱厚在沙发扶手上猛的一拍:“由身子了还不快坐下!”说着狠狠的瞪了唐轩一眼“你小子……”
唐轩知道,桦川的事冯劲肯定告诉了朱厚,想起李雪怀着身孕和自己一起与八嘎特工厮杀,心中不由的一虚,把恩恩递给小林子,赶紧钻进了厨房。
菜是已经做好的,温在锅里,此刻一盘一盘的端上了桌。
小小的餐桌上腾起袅袅白雾,四盘热气腾腾的菜肴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朱厚喉结滚动,他一向不搞特殊,一年多来来大多时靠蟑螂蛋白和鼠肉干维持生命的味蕾突然苏醒,鼻腔里炸开的香气几乎让他站立不稳——辣子鸡上艳红的干辣椒与琥珀色的鸡肉块缠绵交错,油亮的光泽裹着白芝麻在蒸汽里闪烁;鸡兔混炒则是另一番景象,鲜嫩的鸡肉与弹牙的兔肉切成小块,裹着金黄的酱汁在盘中堆叠,葱段与青椒的翠绿点缀其间,像末世废墟里突然绽放的野花。
清蒸鲤鱼躺在铺着姜丝的瓷盘里,半透明的鱼肉泛着温润的玉色,滚烫的热油浇上去时发出的滋啦声响,混着蒸鱼豉油的咸鲜在空气中蔓延;最惊艳的当属那道鸭子菜,整只肥鸭被精心拆解,鸭皮烤得金黄酥脆,油脂沁入底下的荷叶,鸭肉炖得酥烂脱骨,汤汁浓稠如琥珀,点缀的枸杞与红枣像是从末世裂缝里漏下的晚霞。
小林子的手指微微颤抖,他盯着盘子里跳跃的油花,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些只存在于记忆里的菜肴,此刻竟真实地摆在面前。豆豆更是直接蹲下身子,将鼻尖凑到辣子鸡的上方,贪婪地吸着混杂着花椒香气的热气,眼眶不知何时泛起了水光:“我记得当年住校时,最香的就是奶奶(唐轩母亲)做的辣子鸡……”
\"快吃。\"唐轩将筷子塞进他们手里,金属餐具碰撞的清脆声响仿佛盖过了窗外的寒风怒号。“这可是京都的冯伯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搞来的冷冻食品,咱们今晚可得敞开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