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到底对穹做了什么啊!!”
“我们什么都没做!他就是忽然晕过去了,对吧萨姆?”
「穹……」
“芽衣,冷静点!她们是真的不知道吧?死灰毛的命比蟑螂还硬,他绝不会有事的!”
“放心啦,穹哥说过自己「身似铁打」,不说刀枪不入但至少也是个百毒不侵吧?”
“布洛妮娅认为这种哄小孩的话不能信。”
“丹恒,你说穹会不会有事啊?”
“各位,在下斗胆一言,穹他需要休息……”
……
“说谁蟑螂呢!”
嘈杂的声音扰的穹无法安心躺着,更何况有虫虫在骂他蟑螂?
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反驳一句,竭尽全力睁眼的穹看到了好多人在他房间里。
有圣芙蕾雅的,逆熵的,星穹列车的,当然还有“罪魁祸首”,星核猎手……银狼和萨姆?
“穹,你醒了?”
哦,还有个围在床头的白及。
意识到穹人醒了,白及起身招呼还在和希儿围攻银狼的芽衣。
“芽衣同学,穹醒了!”
听到穹醒了,芽衣迅速转怒为喜,快步上前,只不过嘛……
“穹,你感觉——”
“你怎么就倒下了?”
一直观察还在拍摄穹睡颜的三月七更快。
白及的本意是把芽衣叫过来照顾穹,然后将其他人轰到客厅去,再不解风情的人也会理解他的话外之音让他们男女朋友共处一室选择主动离开——可偏偏,就有那么个少女比芽衣更快跑到了穹的病床前。
“不是本姑娘说你,怎么一天不见就成病号啦?”
穹:……
总不能回答被流萤强吻吻晕了吧?
不过他是病号?穹的脑子迅速转动,很快意识到现在是说明情况的最好时机:现在大家都在唉!
“芽衣,听的到吗?我想——”
不过,他的话马上被三月七一连串的问题打断了。
三月七单膝跪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瞪眼叉腰。
怎么说呢,毫无防备的少女似乎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的友人是个异性?如果穹有心或者她再动一动,穹大概就能越过腿环,看到三月七裙子之下的风景……
“三月,那个……”
虽然因为某些原因他比较好奇下面到底是什么颜色,可穹作为正人君子,还是打算提醒一下。
可在少女眼中,穹这就是被自己凶神恶煞的样子给震慑住了——可不能放过他!
要不就用自己网上学到的话试试?
“看看,这是谁啊?这不是咱们拳打坏蛋脚踢龙尊的开拓者嘛!怎么就倒在一张小小的病床上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后方传来了瓦尔特老同志和丹恒的咳嗽声。
不过三月七选择当没听到。就像网上说的,问责过后一定要表示关心!
因此在向穹翻了个白眼后,刚阴阳怪气数落过穹的三月七就顺势坐到了穹的床上,与穹几乎零距离。
“唉,你到底怎么了啊?真是不让人省心,知不知道咱过来找你,一来就听到你昏过去了,把本姑娘给吓坏了!”
“三月七小姐,请你让——”
“杨叔平时怎么教导我们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雷电芽衣试图用言语让三月七自觉离开,可是三月七对芽衣的话和她对瓦尔特丹恒的咳嗽采取了一样的操作——先让自己抨击完这个不重视自己身体的笨蛋!
“你可真是的,没咱们盯着你连觉都不好好睡,饭都不好好吃啦?丹恒说你看起来不仅是低血糖还精神透支嘞!没了咱们就是不行,看你这生活不能自理的样子……”
三月七伸手去摸穹的额头,看看穹有没有发烧——嗯,没事。穹的额头还没她手烫。
“要不,你还是跟咱们一起回去吧?好歹咱几个一起还有个照应不是?”
“三月,我想——”
“那就不必了!”
穹尚未开口,在三月七后方等了好几秒的芽衣忍不住了。
“芽衣,我……”
怎么说呢?穹感觉走到了床边的她好像不是来嘘寒问暖的……总感觉面色冷峻的芽衣盯着三月七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杀意?
在所有人的眼前,平时尽力以大和抚子形态示人的雷电芽衣拿出了川渝暴龙的气势,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抓住毫无防备的三月七,然后猛地一用力,极为粗鲁的将三月七从床上硬生生地提了起来。
“唉?!!!”
三月七没有反应过来前,身体就被雷电芽衣拉了起来。
“芽衣小姐,你干嘛啊?把本姑娘弄疼了唉!咱还没跟穹说完呢!”
将三月七拽起来后,三月七气鼓鼓地瞪着芽衣,芽衣也用凌厉的眼神反瞪。
“三月七同学,这里是天命极东支部,是圣芙蕾雅学园!穹身体怎么样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我尊重你和穹的友谊,但能不能不要再伪装成这样故意接近我家穹了?请你们保持应该的距离!”
“什么伪装?”
三月七脑袋上出现了个小小的问号。
不过这不是重点,马上三月七也对雷电芽衣这种不尊重先来后到说话顺序的行为发动反击。
“凭什么啊?穹是咱的好朋友,关心关心他怎么了?他都没说什么芽衣小姐为什么打断啊?而且就算你是穹的朋友,阻拦我和他说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芽衣眼神里满是警告,可三月七偏偏不吃这一套,不明不白被拉开的她一肚子火气,双手叉腰的在大家面前与芽衣对峙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丹恒选择了无视。
要是一般情况,他肯定会上前把三月七拉回来,与人争执没什么意义,徒添烦恼耳!
但现在不一样,没心眼的三月七每一步行动都出自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且几乎都踩在“女朋友”的地雷之上——毕竟穹和三月本该如此不是吗?
另外在瓦尔特明确拒绝改变大规模历史的前提下,丹恒也做不到退而求其次放弃穹和三月的感情了。
……
丑陋,虚伪,做作。
雷电芽衣被眼前这个怒视自己但仍然露出那种凶得可爱的粉毛少女给气笑了。
芽衣感觉,她又一次掉进了三月七的陷阱之中:阻拦三月七,自己就是无理取闹的刁蛮女友,在穹那里会扣分;放任三月七,让她看着自己都没上过的床有个女孩占据了本来她应该在的位置?她做不到!如果现在大度不管,之后自己肯定会被得寸进尺,最后……
真是狡猾!三月七用一副极具欺骗性的外表把自己恶劣的性格隐藏在了她美丽的皮囊之下。那看似天真无邪的美丽皮囊之下,是一个工于心计觊觎她男友的肮脏灵魂!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能好好说话吗?”
“芽衣,你——”
看看,多么高明的骗术啊,被蒙在鼓里的穹都向着她说话!
“穹,你别说话,先好好休息。”
芽衣向穹温柔一笑,然后继续面对三月七冷笑。
不过,不会真以为耍小聪明就能扳倒自己吧?还让那个跟布洛妮娅长的差不多的“银狼”(或许,这能解释为什么有时候穹对布洛妮娅那么上心?亲情的替身吗?)用伪装的本事把那个穹忘的差不多的青梅竹马流萤变装成穹的妈妈……
靠琪亚娜刚刚转述安娜的话结合她冲出来后看到的慌乱流萤变成的「萨姆」,以及刚刚芽衣自己询问万能的瓦尔特老师得到的回答和布洛妮娅让希儿过来的自首,芽衣推论出了一个完整的“局”。
穹失忆前认识一个叫三月七的坏女人,穹和其他人没看穿她的坏女人本质。穹一直把她当妹妹,而三月七则把穹视为玩具(在她雷电芽衣这里,穹被视为珍宝!)要想夺走穹,她雷电芽衣就是最大的阻碍,所以第一次扑空的三月七又请来了穹那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扮演穹那已经逝去或者不愿露面的养母。(可以肯定,穹之前的家人朋友都不简单)恰好那几个“家人”也不想穹和她在一起,于是各怀鬼胎的三人拉上穹那两个无知的男性好友丹恒星期日和知道内情但良心未泯不想断人姻缘的科拉莉与赫丽娅(如果考虑到那天的飞机,瓦尔特老师和齐格飞先生也是?)做了个大局……
先趁穹不在自己登门,试图用旅途中的故事让她对穹产生怀疑,如果是小肚鸡肠的女孩子肯定会向闺蜜诉苦,这一定会形成“穹可能有喜欢的人”的猜想;这时假妈妈入场,向穹传达“你不能和雷电芽衣在一起”的消息,失忆的穹记得母亲但毕竟失忆了,哪怕那高超伪装有一些破绽,她们用穹忘记了也能糊弄过去。
女友有隔阂,男友有家庭压力,她三月七再带更多人过来压阵,到训练室展示自己的武力“打十个”,让穹看到英姿飒爽的少女,让她看到比自己更强的三月七,之后无论是蓄意战败伪装受伤博得穹关心还是大赢特赢后跟她说“美人只配强者拥有”,都能给芽衣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幸好,他们那边出了两个叛徒。
而今天就是最后一击!直言不讳的要带穹离开,成功了自然他俩异地恋完蛋,失败了也能通过银狼的嘴表达对她的不满……
只不过虽然计划的很美,可几乎每一步执行都出了问题,三月七的计划和执行力无法匹配造成了现在的景象……按理说,计划失败三月七这个坏女人肯定要被揭露,可偏偏这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还能把自己摘出去,现在更是恬不知耻的用下三滥的手段诱惑穹,还想着忽悠穹离开!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如果你只是想和穹做朋友,我当然欢迎!但要是你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那请你离开,不要再打扰穹了!”
芽衣俯下身子,效仿雷之律者那次用自己的大雷和大腿强控住穹。
“事到如今,你也该放弃了吧三月七小姐!穹他说了他想留下,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就是我!”
芽衣看似只针对三月七,实则是针对所有有非分之想的人。
对这些人,宣示主权!
“我和我的父亲谈过了!他同意我和穹订婚,只要白老师点头就行!”
霎那间,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的盯上了白及。只是过来出诊的白及忽然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
坏了,他成挡箭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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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之后。
无论多少次,看到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银狼,布洛妮娅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确信自己没有亲人的布洛妮娅和德丽莎等人不一样,看到银狼想到的不是“布洛妮娅的姐姐”而是她是来自未来的自己吗?
如果她是自己,攻破自己电脑甚至重装小兔的防线也就合情合理了。
“我不是你的家人,长得像只是巧合!要一起开一把游戏吗?”
布洛妮娅点头表示理解:毕竟过去的自己看到未来的自己如果被确认,肯定会带来很多麻烦——但她为什么要回来?
穹哥哥每次都是在灾难的节点出手,他是想改变不完美的未来。但这几个人是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单纯的带走穹修正历史布洛妮娅尚能理解,拆了穹和芽衣布洛妮娅也能理解,要修复不存在的感情嘛!可是……
这几个人极力过来塞穹的“青梅竹马”是什么鬼?还不止一个?
有没有一种可能,在不属于她们的未来,穹既不是和芽衣在一起,也没有和这几个人在一起——如果“银狼”真是未来的自己,给她一个机会,那她肯定也会一起改变不完美未来。
那为什么会想带走穹?难道“她”也不希望芽衣姐姐和穹在一起吗?不可能吧!他俩在一起可是自己和琪亚娜一手促成的!
“厉害啊,我居然输了!”
“布洛妮娅运气好而已。”
原本多少还有些火药味的银狼在输给布洛妮娅后,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本来萨姆放风时间到了还暴露了,自己也就彻底摆烂了。想着星穹列车和这帮人交涉,自己忙里偷闲打个游戏就行,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仅长的像自己,连技术都跟自己旗鼓相当……能一起玩游戏的就是好人!
在连续输了三把后,银狼认可了布洛妮娅的技术。
“鳞渊冰泉,喝吗?”
虽然输了,但银狼还是很开心。比起赢赢赢,找到一个好对手更让人高兴——下次赢回来!
至于流萤那边……
爱咋地咋地吧,不肯下狠手,队内语音还不太友好,带不动带不动。
“谢谢。”
全神贯注和布洛妮娅打游戏的银狼随手将鳞渊冰泉和球棒搁置在桌上,全然不管穹那边剑拔弩张气氛,她们这边风景独好。
“那是,球棒?”
丹恒看着那根亮的发黑的球棒,皱起了眉头。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和他的击云一样,那是和穹出生入死的球棒,银河球棒侠最好的伙伴。加上穹偶尔发神经东敲敲西敲敲,身经百战的球棒几乎打过除了球棒之外的一切……
可如果这根是穹的球棒,那列车上他每天一看的是什么?
要知道穹消失后炎枪不见了,礼帽也不见了,唯独那球棒还在列车的武器架上,这棒子哪来的?
丹恒拿起球棒,仔细打量——除了打过一层蜡,连边边角角都一模一样……
看来,得自己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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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回来,丹恒乘客。穹乘客和瓦尔特乘客呢?”
当丹恒再次睁开眼,他已经人在观景车厢,还看到了黑糯米团子帕姆。
但现在可不是寒暄的时候。
“列车长,我等会再——”
“哇!丹恒乘客,你到底带了什么上车帕!”
刚刚还挺高兴的帕姆忽然尖叫起来。
“带了什么?不就是穹的球——”
丹恒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球棒融化了?从黑的发亮的部分开始,几秒钟就变成“黑水”。
而且那“黑水”,没有一滴留在丹恒的手上。
“真是的,不要把奇怪的东西带上列车,很难打扫的帕!”
“列车长,不对劲!”
帕姆刚想去拿扫把就被丹恒叫住:因为“黑水”不仅穿透了丹恒的手,还穿透了列车车厢。
而列车的正下方,便是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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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码字是愚蠢的,白天才是好时候。
事已至此,看看能不能继续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