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江乐和苏瑶几人,带着小潘晨在他大姑家里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随后在他们两姑侄依依不舍间,江乐把人带回到了老坣头村的狗窝。
离别之际,江乐摸了摸潘晨的头,认真说道:“给警察哥哥两天时间,以后你就不会住在这里了。”
再看了一眼这个满是破洞的狗窝,他实在忍不住摇了摇头。
潘晨睁大双眼,有点不敢相信,“那我会住哪里呢?”
江乐笑了一下,“你猜!”
小潘晨摇了摇头,小脸很认真说道:“我猜不到。”
站了起来,江乐和他挥了挥手,“那就不用猜,你肯定会满意的,这两天不要到处跑,知道了吗?”
“嗯嗯!”
......
回去车上,开车的苏瑶侧头看了江乐一眼,“小乐,你是有什么办法吗?可以跟我们说说嘛?”
江乐通过后视镜,看到潘晨一直站在原地望着他们,难得开了句玩笑,“天机不可泄露,不告诉你。”
苏瑶嘟着嘴,目视前方,认真开车,没有继续追问。
后排坐着的轩轩非常高兴,“我就知道警察哥哥有办法!太好了!以后潘晨就可以不住在狗窝了。”
不过随后又疑惑问道:“不过警察哥哥,我们为什么还把潘晨送回来呢?”
江乐转过身子,伸出左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因为潘晨现在的监护人还是他三姑呀,等下她报警抓我们拐卖孩子咋办?”
事情没彻底解决之前,只能先让潘晨继续住那里了。
马亮则是脸色坚定说道:“乐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让他过来和我们两兄弟一起住吧,我是认真的。”
他知道,潘晨的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江乐挥了挥手,“不用,我会搞定。”
......
回到支队后,饭堂还没关门,才吃了两成饱的江乐替厨房阿姨解决了剩饭剩菜的难题后,给老周打了一个电话。
“好的,谢谢周局,待会我就联系他,大概一个小时后这样,我过去找他。”
挂了电话后,江乐沉思了一下,给认识的一个法院法警打了个电话。
“对对对,好的,那我待会过去哈,谢谢你。”
挂了电话后,给已经成为刑侦大队一大队长的林乐恒打了个电话。
“你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oK,保证完成任务。”林乐恒表示,这么简单的小事我还办不好的话,我就脱了身上的警服。
几乎是同一时间段,还在东县自家鞋厂检查的陈茂德意外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是?”
“哦,你确定?”
“那行。”
“不客气。”
......
晚上七点,夜色刚落下帷幕,江乐心痛地花费了20元大洋打车到了惠市中级人民法院。
本来想开警车的,但这并不是公事,不能公车私用。
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老周竟然下令,不能让自己开警车!
江乐心想着,这太过分了。
我堂堂一个刑侦支队的负责人,下面有七个大队(警犬大队改为特警支队管辖),管着近百号警力,十几部警车,竟然不能让我开车?!
江乐当时知道后,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心里默默盘算着,到时候房子一卖,自己好歹也买一部三万块钱的二手车开开。
在法院待了半个小时,江乐看了看惠市城区人民政府的位置,距离三公里。
行吧,饭后走一走,长命九十九。
半小时后,江乐和城区的分管民政的副区长、城区民政局局长、水东街道党工委书记、今天才见过的老坣头村委会主任,还有水东街道派出所所长碰面,几人密谈了一个小时。
等回到宿舍,已经是晚上11点了,江乐躺在床上,嘴角微微翘起,安然入睡。
......
林乐恒手机上收到江乐发来的图片后,立即登录警务系统,查询着某些东西,然后立即指派4名一大队队员带着手铐便装出发,前往桂省。
他则是亲自驾驶着警车,到了水东街道派出所,在与值班副所长沟通了十分钟后,早已接到通知的副所长立即指派一名值班民警和两名辅警跟着他一起出发。
晚上11时许,一名叫潘远容的中年妇女被强制传唤到水东街道派出所。
林乐恒负责讯问。
“我们是惠市刑侦支队刑警,你是否知道,因何事将你传唤到水东街道派出所?”
这名体重最起码有着一百六十斤,留着短发,满脸横肉,腰围连游泳圈都套不进去的妇人睁大眼睛,满脸求饶。
“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把我带到派出所啊。”
刚才她都已经上床睡觉了,却听到一楼大楼有人猛地敲门,而且还有红蓝色的灯光在夜幕中旋转着。
打开门一看,这名带着黑框眼镜的警察,二话不说,问都没问,就把自己上铐带到这里来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林乐恒冷笑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她一个哆嗦,“还在这里装是吧?!我告诉你,有人举报你虐待罪!”
潘远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才知道面前这位警官说的是什么事情,顿时哭丧着说道:“警官,冤枉,冤枉啊!”
“我给地方给他睡,给饭给他吃,我怎么会虐待那个小白眼狼呢!”
林乐恒的火气很大,自从听到了支队长说的缘由后,但凡是个人都会对眼前这个妇女看不顺眼。
“你说的给他睡,就是给个狗窝给他睡?而且据我所了解,这个狗窝是之前就有了吧?”
“人家一个小孩子被你接过来,你就顺手把他丢到狗窝去?”
“你说的给他吃,就是一天只吃一碗白饭?连个鸡蛋、一片肉都没有?!”
“你告诉我,你这不是虐待他是什么?啊?回答我!”
“而且你家房子就住了你和你老公还有两个孩子,三层楼啊,还有两个空房间。你就跟你这个侄子说他租了出去?”
“我问你,你租给谁了?是租给黑白无常啊还是租给谁?!”
“到了读书的年纪,你有送他去读过一天书吗?你这不仅是犯了虐待罪,还违反了宪法!义务教育法!”
“每个月你侄子的低保卡一到账,你就把钱取出来,然后一分钱都没花到他身上去,你还是个人吗?!”
“现在这个社会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渣败类?!”
林乐恒嘴巴像机关枪一样,痛恨指责着眼前这位恶毒的妇人,简直是罄竹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