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要将事情闹的这么僵吗”涂山璟压低声音严肃道。
“我就是看不惯这贱人!水性杨花不知廉耻,西陵玖瑶,你别以为你仗着西炎王就能高枕无忧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以为堵了人的嘴就没人知道了吗,西炎朝堂早晚有一天会容不下你!”
说完,馨悦愤恨的瞪了一眼小夭,怒气冲冲的转身向楼台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恶狠狠的念叨着:“贱人,我今天就要让你付出代价,你给我等着……”
小夭眸色微凝的看向馨悦离去的方向,然后扫过在场众人,众人神色各异,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还看到,褚泽用手挡在嘴旁,好像在跟百黎钰私语着什么,若是别人做这个动作,或许小夭会认为这个人在议论她,但如果这个动作是褚泽做出来了,小夭就会感觉他从刚刚发生的事情里,看到了什么能获益的地方。
果然,褚泽跟百黎钰说完以后,就用一种审视思索的眼神打量了她一下,小夭不悦的蹙了蹙眉,然后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神情淡然的走到座位上坐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下,也都装作无事的样子落座了下来。
防风邶也是大摇大摆的在众人面前走过,落座后还冲隔壁位置的涂山璟挑了挑眉道:“青丘公子,别来无恙”
涂山璟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防风邶,然后礼貌的回应了一声:“防风君”
见状,防风邶仰了仰头,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道:“啧,几十年没见怎么都生分了,跟之前一样叫二哥就行”
涂山璟淡淡的回过了头,没有再回应防风邶的话。
离戎昶不禁捂了捂脸,小声嘟囔了一句:“真给他得瑟完了”
结果就这么一嘟囔,防风邶却是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防风邶歪了歪头,越过涂山璟看向了坐在外侧的离戎昶。
“离戎族长这是自己念叨什么趣事呢,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闻言,离戎昶神情微诧,然后有些慌乱的看了看周围,只见原本就在偷看防风邶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
“呵呵,没念叨什么,我能念叨什么”
“我感觉你有话想问我”防风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我……我有什么能问你的”离戎昶有些尴尬的干笑两声,目光一直不自然的瞟向周围的人。
在座知道内情的人不多,他有幸算一个,所以想问问题的应该是那些人才对吧!
“你可以问问看,万一我愿意回答呢?”说着,防风邶还暗示意味十足的挑了挑眉。
离戎昶咽了咽口水,然后目光偏移向小夭的方向,只见小夭微微歪头,嘴角含笑的看着防风邶,好似还有几分看热闹的意味。
“我觉得你挺好奇的”防风邶继续道。
闻言,离戎昶捂了捂脸,那是他在好奇嘛?是周围的人快用好奇的目光将两人淹没了,连楼台下木桥上的一些人也在向上张望着看,看俩人这意思,是打算今天直接公开了?
“咳咳”离戎昶清了清嗓子,然后试探性的开口问道:“那个,你对长王姬殿下……”
“是认真的”
离戎昶话说一半,防风邶便飞快的将话接了过去,声调还比之前更高昂了几分。
此话一出,离戎昶感觉自己都能听到周围人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偏偏防风邶还一脸悠哉,甚至神情中还有几分得意骄傲的意味。
“那个……你……我这个……”离戎昶已经尴尬到手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
“还有呢?”防风邶扬了扬下巴道。
离戎昶用手挡着脸,整个人坐立不安,说话都止不住的结巴了几分:“还……还有你让我想想……我看也不止我一个人想问,留点机会给别人也行……不行我就不问了,你直接回答是不是省事多了……”
其实在场有不少人都是认识防风邶的,不过防风邶消失了几十年,他们大多数人都以为防风邶死在哪里了,所以也不大敢贸然上前搭话。
褚泽坐在不远处,一脸思索的看着几人的方向,然后试探性的出声道:“防风君,我可以问吗?”
听到这一声,离戎昶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对对对对,你问问,我听着就行了”
防风邶回过头看向褚泽,微微扬唇,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你问”
“防风君既然表示心悦长王姬,那敢问防风君,是何时对长王姬有意的?”褚泽带着几分认真的发问道。
防风邶望向小夭,眼中带着几分温柔缱绻道:“五十四年前,在西炎城,我对小夭一见钟情,感觉就好像……上辈子就相识过一般”
褚泽带着几分警惕的看向防风邶,眼神微眯,带着几分严肃道:“五十四年前?这五十四年大荒可发生了不少大事,相信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期间你一次都没出现过,偏偏现在出现在长王姬身边”
闻言,防风邶垂了垂眸,语气中添了几分低落:“在她还不是长王姬的时候,我们因为误会,错过了许久,我甚至把她拱手让给过别人,如今我后悔了,不过还好,一切还可以晚回”
防风邶望向小夭,深邃的眸底深处含着无尽的温情,小夭对上防风邶的目光,眼中也不禁氤氲出一层水雾。
旁人听不懂防风邶话中之意,只以为防风邶说的是相柳,但只有涂山璟落寞的垂了垂眸,然后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褚泽有些狐疑的看了看防风邶,然后继续问道:“你所说的误会,是当年防风氏灭族的事吗?”
“防风氏当年刺杀西炎王室,最后技不如人成王败寇,我既没有参与,也不会为此去怨恨,至于其他,请恕我无可奉告”
褚泽仔细的观察着防风邶的神情,却没有看到任何异常之处,百黎钰有些紧张的看着二人,而后身后拉了拉褚泽的衣袖道:“好了吧,也没什么不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