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羽朝警备队众人摆摆手：“好了，今天先到这儿。
留几个人收拾现场，其他人……”
他望了望窗外深沉的夜色，嘴角浮起笑意，“我请客，去月光酒馆喝一杯。就当庆祝今天的收获。”
“哇哦！”帕丽斯第一个跳起来欢呼，“总算能松口气了！今晚不醉不归！”
扎卡鲁塔也跟着笑了：“听说月光酒馆新来了个吟游诗人，曲子不错。”
雷蒙德却有些犹豫：“大人，咱们还在执勤……”
“派两个人去报个信就行，完事直接来酒馆。”红羽说，“一个去市政厅，向斯卡迪女王汇报今天的情况；
另一个去我那儿，告诉赛丽亚她们今晚的事，顺便说我会晚点回去。”
他拍了拍雷蒙德的肩，“剩下的，我记得这时间你们早就交班了吧？跟我喝酒去。”
雷蒙德苦笑着摇摇头，眼神却轻松了些：“是，大人。”
没过多久，另一支警备巡逻队抵达此处。
雷蒙德利落地交接了任务，把还没处理完的事宜托付给那位小队长——
对方看见红羽也在，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两名最年轻的队员分别赶往市政厅和别墅，其余人则卸下盔甲，换上便服。
半小时后，月光酒馆二楼露台被这桌客人包了下来。
长桌上摆满麦酒、葡萄酒、烤肉、炖菜和各色小吃，热闹非常。
帕丽斯已经喝得满脸通红，正搭着扎卡鲁塔的肩膀，对楼下擂台上的决斗指指点点。
起初队员们还有些放不开，几杯酒下肚后，气氛就热络起来。
大家聊起执勤时的趣事，抱怨难缠的上司，也憧憬这笔意外之财要怎么花——
有人想给妻子买条项链，有人打算送儿子去好点的学堂，还有人计划翻修乡下的老屋。
雷蒙德坐在红羽旁边，两人碰了碰杯。
“说实在的，大人，”雷蒙德抿了口麦酒，语气感慨，“我干了十五年警备队，从没见过今天这种阵仗。
一天之内端掉后街四家最大的赏金所，缴获十几亿金币……简直像在做梦。”
红羽望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酒液，轻声说：“有些时候，温和的手段治不了顽疾。要变，就得下猛药。”
“您说得对。”雷蒙德点头，“后街这些赏金所为害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早想动，可牵扯太广，阻力也大。
今天您这一出手……”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我听说，有些贵族已经坐不住了。
过几天的议会，恐怕会有人发难。”
“让他们来。”红羽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红光，“我正好看看，是谁嫌命太长。”
雷蒙德看向红羽的侧脸，忽然觉得，眼前这位传闻中的“红神”，或许真能撼动公国积弊已久的某些东西。
露台另一头，帕丽斯已经醉醺醺地站起来，举着酒杯大喊：“为了金币！为了美酒！为了……呃……为了啥来着？”
“为了自由！”扎卡鲁塔接话。
“对！为了自由！”帕丽斯仰头灌完，随即“砰”地瘫回椅子，打起呼噜。
众人哄笑。
夜色渐浓，月光漫过露台，给每个人都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
远处飘来吟游诗人的琴声与歌声，悠缓而温柔。
红羽向后靠着椅背，望着眼前这群东倒西歪的家伙，忽然觉得，这样的夜晚也不错。
尽管他心里清楚，今天的行动只是个开头。
“裂魂之手”的幕后主使还没揪出，巴恩为何会在那儿仍是个谜，那些发布悬赏的贵族和帝国势力绝不会罢休。
但至少今夜，可以暂时把这一切放下，偷得片刻安宁。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辛辣，却带着一股真实的暖意。
雷蒙德正要替他添酒，一只纤白的手却先一步拎起了酒瓶。
“呃……”雷蒙德愣了愣，抬头发现是酒馆的老板娘。
索西亚笑吟吟地替红羽斟满酒，又看向雷蒙德：“怎么，不欢迎我来呀？”
红羽抬起眼眨了眨：“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索西亚给他倒好酒，眉梢一挑：“稀客呀，红神！最近在哪发财呢？”顺手也给雷蒙德满上。
红羽耸耸肩，一脸无奈：“发什么财，穷得很。”
“噢？是吗？”索西亚摆明不信，放下酒瓶，很自然地坐到他身旁的空位上。
雷蒙德见状，识趣地起身挤到队员那边去了。
“嗯？”红羽有点摸不着头脑。
索西亚却自顾自取过一只干净杯子，斟满酒，慢悠悠喝了一口。
“你这是……来蹭酒喝的？”红羽挑眉。
索西亚放下杯子，笑盈盈地看过来：“听说你们今天在后街端了好几个赏金所，还捞了十几亿金币？”
红羽眨眨眼：“消息挺灵通嘛。然后呢？”
“所以这顿你请，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她举起酒杯朝他示意。
红羽撇撇嘴，刚要伸手去拿杯子——
希洛克忽然从他腹部钻了出来，掀起衣摆，一把夺过酒杯！
紧接着，“叮”地和索西亚碰了一下，仰头喝得干干净净。
“搞什么？”红羽皱起眉。
在索西亚震惊的目光中，他伸手把萝莉形态的希洛克“拔”了出来，放到旁边空椅上。
还没完。奈雅娜、尤莉、莱迪亚、莉兹——四个小丫头接连从他腹部钻出。
“你们这是闹哪一出？”红羽脸都黑了。
然而腹部又是一动。
他低头，看见没长龙角的巴卡尔也想往外钻。
“我的天……”索西亚捂住嘴，满脸不可思议。
红羽无奈，只好把他也“拔”了出来。
不过巴卡尔出来后却是少年模样，体型也缩水了不少。
这几个小家伙一落地，立刻伸手去抓桌上的酒食。
“我靠，还有谁要出来的？赶紧说。”红羽没好气地问。
莉兹摇摇头：“主人，没啦！就我们几个想出来吃点喝点。”
希洛克则挤到红羽和索西亚中间，对着索西亚开口：“老板娘，麻烦等下帮我准备几十箱最好的红酒，我要带回去慢慢喝。”
索西亚怔怔地点了下头：“好……好的。”
这边的动静早已吸引了帕丽斯和雷蒙德他们。
帕丽斯和扎卡鲁塔摇摇晃晃凑过来，跟希洛克她们喝成一团。
红羽一脸哭笑不得，干脆带着少年巴卡尔挪到雷蒙德那桌去了。
没多久，红羽和巴卡尔就跟雷蒙德等几十号人猜拳拼起酒来。
希洛克那边则安静许多——
除了已经醉倒在座位上的帕丽斯和扎卡鲁塔，其余几位正悠闲地向索西亚打听各种美酒的滋味与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