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急召麾下将领议事,帐中众人皆是面色惨白,无人敢言。就在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将领挺身而出,抱拳朗声道:“太守勿慌!末将杨龄,愿率军出城,迎战张任!定能斩下张任的头颅,为长沙解围!”
韩玄抬头一看,见是中军校尉杨龄,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杨龄在长沙军中也算骁勇,平日里颇有战功。他连忙说道:“杨将军若能退敌,本太守必定重赏!”
“请太守放心!”杨龄信心满满,转身大步走出帅帐,点齐三千士卒,打开城门,列阵以待。
不多时,新蜀大军抵达城下。张任率领大军列阵,远远望去,军阵整齐,旌旗飘扬,气势如虹。杨龄骑着战马,手持大刀,出列来到阵前,目光扫过新蜀军阵,高声喝道:“来者可是张任?吾乃长沙校尉杨龄!速速下马受降,否则,休怪吾刀下无情!”
张任闻言,缓缓催马上前。他看着杨龄,眼中带着一丝轻蔑——此人他从未听过,想来不过是长沙军中的无名之辈。张任勒住马,冷冷说道:“吾乃新蜀集团军统帅张任。韩玄不识时务,负隅顽抗,若肯献城归降,尚可保全性命。否则,今日便是长沙城破之日!”
杨龄见张任衣着朴素,貌不惊人,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哈哈大笑起来道:“就凭汝也敢口出狂言?看吾今日斩了汝,让汝知道长沙将士的厉害!”
说罢,杨龄催马挺刀,朝着张任直冲过来。刀锋带着呼啸的风声,劈向张任的头颅。张任神色不变,手中长枪轻轻一抬,精准地架住了杨龄的大刀。“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杨龄只觉得手臂发麻,大刀险些脱手。他心中一惊,没想到张任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杨龄不敢大意,催马绕到张任侧面,再次挥刀砍来。张任依旧从容不迫,长枪舞动,如银蛇出洞,招招直指杨龄的要害。两人马打盘旋,刀来枪往,转眼间便斗了四个回合。杨龄渐渐力不从心,额头冒汗,招式也变得凌乱起来。
第五回合,张任抓住杨龄一个破绽,长枪猛地一挺,如闪电般刺出,正中杨龄的咽喉。“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杨龄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身体从马上栽落下来,当场气绝。
阵前新蜀士卒见状,齐声欢呼,士气大振。法正站在阵后,见杨龄被杀,连忙对身边的传令兵喝道:“传令下去,全军冲锋!一举拿下长沙!”
“冲锋!杀!”号角声响起,新蜀大军如潮水般朝着长沙城门冲去。
韩玄在城楼上看得清清楚楚,见杨龄五个回合便被张任斩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声音颤抖着喊道:“快!快关闭城门!快!”
守城士卒连忙放下吊桥,推动城门,想要将城门关上。可已经晚了——张任一马当先,手持长枪,如一道黑色闪电,率先冲到城门下。他见城门尚未关上,长枪舞动,左右点杀,凡是靠近城门的吴军士卒,无不被长枪刺穿胸膛,惨叫着倒下。
一名吴军小校举刀砍向张任,张任侧身避开,长枪反手一挑,将小校挑飞出去,重重砸在城墙上,脑浆迸裂。另一名士卒挺枪刺来,张任长枪一绞,便将对方的长枪绞飞,随即一枪刺出,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张任一人一马,守住城门,如一尊不可逾越的战神,任凭吴军士卒如何冲锋,都无法靠近城门半步。不多时,新蜀大军杀到,涌入城门,与吴军展开激烈厮杀。
城中吴军本就士气低落,见新蜀大军势不可挡,更是溃不成军,纷纷弃械投降。韩玄见大势已去,不敢停留,带着几名亲信,准备逃出城门,便被新蜀集团军遇到。
“站住。“韩玄闻言,吓得魂不附体,想要投降,却被一名士卒一刀斩落马下。
夕阳西下,长沙城中的厮杀渐渐平息,荆南四郡全部归降大新帝国。
…………
乌林港口的晨雾还未散尽,长江水面上便已腾起层层水汽,与岸边连绵数十里的营寨炊烟交织在一起,宛若一条横亘天地的灰色巨龙。两万大新水军的战船在港内列阵,船帆收束如蛰伏的翼翅,甲士们甲叶碰撞的脆响顺着江风飘向岸上——那里,大新帝国天子罗彦亲率的五十万大军已筑好了营盘。营寨以八卦方位排布,中军帐居于乾位,四周辕门高耸,鹿角、拒马层层叠叠,连营的旗帜上“罗”字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一面旗帜下都站着肃立的甲士,连呼吸都透着整齐划一的威严,端的是气势磅礴,震慑江表。
中军大营内,地龙烧得正旺,驱散了江南初春的湿寒。帐中陈设极简,唯有一张巨大的沙盘立于中央,沙盘上用青、黑、红三色泥塑标出荆扬二州的山川城池,长江如一条银带横贯其间。大新天子罗彦身着玄色龙纹常服,腰束玉带,正俯身凝视沙盘,手指在柴桑、建业两处城池间轻轻滑动。他面容英挺,眉宇间带着久经战阵的沉稳,只是眼角微微上挑,藏着几分属于帝王的锐利。
庞统与郭嘉分侍两侧。庞统身披素色锦袍,手中摇着一把羽扇,脸上带着惯有的慵懒笑意,目光却时不时扫过沙盘,眼神里藏着洞察世事的精明;郭嘉则一身青衫,腰间挂着个酒葫芦,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葫芦绳结,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每一次罗彦滑动手指,他的眉头都会微不可察地动一下。
“陛下,暗影密信。”帐外传来侍卫低沉的声音,随即一名全身罩在黑布中的暗影卫快步走入,单膝跪地,双手将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