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贵眉峰骤挑,喉间滚过一声闷哼。什么进化、见世面,简直荒谬至极!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穿越者,他自觉早已见惯世间百态,哪轮得到旁人说教?更何况对方那语气,分明透着股轻蔑,这不由得让他心头一阵火起。
他一边在心中对着伊晏宁暗自腹诽,右手下意识摩挲着腹部衣料,隔着衬衫,还能触到那处时不时传来隐隐刺痛的针孔。要不是想弄清楚这个有些好看的女人究竟给他注射了什么液体,顺便把那个神秘的饕餮议会给一锅端了,你看我现在抽不抽你就得了。
腹部的刺痛还时不时的传来,也更让他迫切地想要揭开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他啐掉嘴角的烟蒂,靴底碾过水泥地时带起细碎的声响,像是给心跳打拍子。每一步都刻意踩得沉重,仿佛要将周遭空气里弥漫的诡谲尽数碾碎,大步跟了上去。
李富贵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跟在伊晏宁的身后,看着伊晏宁的背影,说实话,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最起码比后世那些会扭曲空间的女人强多了。
李富贵就这样一边“欣赏”伊晏宁那曼妙的背影,一边跟着伊晏宁一路来到了一间平平无奇的办公室前。
当门廊的阴影如潮水漫过肩头时,他后颈突然发麻——这间屋子他分明仔细排查过,墙皮剥落的纹路、积灰的文件柜,甚至连窗台结网的角度都与记忆里分毫不差。
可此刻伊晏宁的指尖叩在柜门上,那“咚、咚、咚”的节奏竟像某种密码,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每一声轻响都似重锤砸在心脏上,既将方才因一路的“欣赏”,好奇与怒意沸腾的血液瞬间冻僵,又在蛰伏的期待里点燃新的火苗,烧得他喉头发紧,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伊晏宁指尖叩击的声响戛然而止,空气里突然炸开一声金属摩擦的“咔嚓”。文件柜像被掰开的沙丁鱼罐头,缓缓向旁滑出半米宽的缝隙。李富贵攥紧兜里的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的刹那,瞳孔骤然收缩——洞口深处泛着冷白的荧光,潮湿的石阶上凝结着水珠,在光影交错间扭曲成某种生物涎液般的诡异模样。
就在这时,腹部的针孔突然泛起灼痛,仿佛有细小的电流顺着神经炸开。他下意识按住皮肤,触感却干燥如常,既没有肿胀也不见异常。可那时不时的刺痛却愈发清晰,像是在提醒他,那支神秘药剂正蛰伏在血脉深处,随着眼前诡谲场景的展开,在体内翻涌着未知的暗流。
腹部的刺痛与地道深处未知的荧光交织成无形的网,将李富贵困在这诡谲的瞬间。就在这时,伊晏宁的声音裹着潮湿的寒气飘来:“走啊。”她转身时,风衣下摆扬起,露出了她那一直别在后腰处的那根金属针筒,还有那已经愈合了的手掌伤口,上来还有着些许淡金色的纹路,就犹如月光晒化的金属箔般若隐若现,在昏暗的光影里流转着神秘的光晕,仿佛藏着某种致命的诱惑。
李富贵舌尖抵着后槽牙,忽然嗤笑出声。陷阱又如何?他本就揣着三重目的踏入这场赌局——揭开饕餮议会的真面目、抓捕他们全部,更要揪出那支神秘药剂的秘密。反正系统傍身,又有何惧?
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拳,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再加上自己还拥有着穿越者必备的系统,这不妥妥的网文小说男主啊!这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手机,不然李富贵此刻高低要拿出来放上一首专属于他的bGm,因为在他的bGm里没有任何人能够打败他。
这些想法化作此刻李富贵莫名的底气。靴尖随意一挑,碎石骨碌碌滚进地道,许久才传来沉闷的回响,在寂静中荡开不祥的涟漪。
“带路。”他拿着手电筒,晃动的光束在伊晏宁发顶投下一圈虚影,右手下意识的掏出了烟,点着后他眯起眼,在摇曳的光影里步步紧跟,每走一步都将警惕化作细密的网,笼罩住地道里每一寸晃动的阴影。
地道里那股弥漫着铁锈味的风,突然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死死捏住了咽喉一般,完全凝滞了下来。这诡异的一幕,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然而,伊晏宁却似乎对此毫无察觉,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李富贵,便毫不犹豫地再次转过身去,继续沿着地道往深处走去。
随着她的每一步移动,她那如瀑布般垂落的发丝间,竟突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晕。这道光晕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而耀眼,让人几乎无法直视。
而在那一瞬间,伊晏宁眼底原本流转的金纹,也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搅动了起来,如同熔金一般炽热而危险。然而,这令人心悸的景象仅仅持续了一刹那,便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迅速掩盖,重新隐匿于她那深褐色的瞳孔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文件柜在身后轰然合拢的瞬间,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李富贵的心跳与前面伊晏宁的脚步声交织成诡异的鼓点,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呼吸声在两侧墙壁间来回碰撞。伊晏宁的身影已化作前方的微弱光点,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若隐若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黑暗里。
李富贵跟着伊晏宁沿着地道有了约莫五分钟的样子,因为之前的地道是向着斜下方延伸的,所以李富贵粗略的估算了一下,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最低也要距离地方十米以上了,这个饕餮议会的人是不是都是有病?要么就是鼹鼠,狗獾一类的玩意儿,反正不是人,不然怎么一个个都喜欢把自己的老巢建立在地下呢?也不怕发生个大型地震给活埋了。
就在李富贵认为自己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伊晏宁的一个小动作吸引住了。只见伊晏宁伸出她那纤细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一侧的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