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这声音在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仿佛是生锈的齿轮突然咬合时发出的脆响。李富贵手中的手电筒光束猛地一抖,原本稳定的光线在楼梯口处被硬生生地截断,形成了一道锥形的幽光。
就在这道幽光的边缘,一个身影若隐若现。那是伊晏宁,她身穿黑色风衣,下摆如鬼魅般扫过积满灰尘的台阶。她的脚步轻盈,鞋跟磕在水泥地上,却发出一种空漠的回响,仿佛这声音能穿透整个走廊,直达人的心底。
李富贵的目光恰好与站在一楼楼梯口的伊晏宁交汇,两人的视线在一瞬间碰撞。伊晏宁的眼神冷漠而疏离,似乎对李富贵的出现毫不意外。
“加入你们?”李富贵冷笑一声,毫不掩饰地表达出自己的不屑,“做梦去吧!”他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丝嘲讽和决绝。
说罢,李富贵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枚耳钉,猛地一甩手,将它像垃圾一样扔向伊晏宁。耳钉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目标直指伊晏宁的那双美眸。
他可没忘了之前在病房中伊晏宁偷袭自己的那件事儿,所以这次他并没有留手。“喏,物归原主了。”李富贵的语气冷漠,没有丝毫留恋。
“这么急着撇清关系?”伊晏宁的声音裹着楼道里的潮气,尾音被阴影浸得发涩。手电筒光束里,伊晏宁抬手时带起细小的灰尘漩涡,指尖即将触到飞来的耳钉瞬间,光束突然被某种粘稠的暗金色晕染——那枚耳钉在穿过手电筒黄晕的刹那,像划破了一层凝固的琥珀。
她指尖触到银饰的瞬间,瞳孔突然在幽光中收缩成细缝。耳钉的速度远超预判,金属棱角撕开指腹的瞬间,李富贵手中的手电筒光束恰好扫过伤口,本该鲜红的血液渗出时竟泛着珍珠母贝般的虹彩,在皮肤表面凝成半透明的浅红珠粒,边缘洇着极细的金箔般的纹路,像有人用针尖在月光里调开了一点熔化的金属。
“呵...”伊晏宁那有些短促的气音撞在布满蛛网的墙角,手指本能地蜷向掌心,血珠却顺着指缝滴落在台阶上,在手电光束里拉出金丝般的细痕。
楼道深处不知什么东西发出吱呀轻响,伊晏宁垂眸盯着伤口,光束在她睫毛上投下颤抖的阴影,染血的指尖慢慢抚过楼梯扶手,剥落的墙皮上留下一道淡金泛红的痕迹,如同某种即将干涸的秘银。
“李处长果然知道怎么让人心疼。”她抬起头时,嘴角仍挂着惯有的冷笑,只是被手电筒照亮的半张脸,眼尾红得比平时更深,像被那抹金色血丝浸透了。
李富贵此刻也看清了伊晏宁手指上的伤口中流出的那异于常人的血液,他瞳孔里倒映着那抹渗着金纹的血珠,喉结狠狠滚动两下,后槽牙不受控地咬住舌尖,烟味混着惊惶在口腔里炸开。
“你......的血……”手电筒的光束突然斜切过墙面,在剥落的墙皮上投出他扭曲的侧脸。
伊晏宁垂落的指尖还在滴血,金红交织的痕迹沿着楼梯缝隙渗入水泥。她看着李富贵那骤然惨白的脸色,忽然低笑出声,那抹金色血丝顺着眼角漫开,“怎么?咱们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李处长没见过吗?你不也是同样的血液吗?毕竟你也是和我们一样经历过进化的人啊!”
李富贵闻言一阵错愕,这什么情况?怎么觉得这故事情节越来越玄幻了呢?还同样的血液,你才一样呢,你全家都一样行了吧,老子的血可是正正常常的血红色,还有那个劳什子的进化,呸,进化个蛋了啊,老子这是基因锁,基因锁懂不懂?不是你们那需要吃同类的变态才能达到的东西知道不。
李富贵心中对着伊晏宁就是一阵的输出,说他和她们一样,这比杀了他都让他难受,毕竟正常人没有一个人能接受那吃同类的行为,这里说的是人,是正常人,反正在李富贵看来能接受那种行为的就不能称之为人了,叫她们畜牲正正好好。
而李富贵的沉默落在伊晏宁的眼中却变了个样,她还以为李富贵是因为自己的秘密被她揭穿了过后才如此反应的呢,这要是知道李富贵这会儿正在心里各种臭骂着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破防。
不过毕竟伊晏宁没有读心术,所以自然而然的也就不会知道李富贵的心声了,轻轻甩了甩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掌,这才过去这么一会儿,之间伊晏宁那被耳钉划开一道口子的伤口已经开始了愈合。
李富贵的喉结在阴影里剧烈滚动,手电筒的光斑因他颤抖的手腕在伊晏宁的伤口上碎成明暗不定的拼图。她指尖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淡金色的血痂下透出珍珠母贝的虹彩,像某种深海生物在月光下舒展鳞片。
李富贵瞬间眼睛瞪大一倍都不止,这么神奇的嘛?这么一想,那……也不是不……,呸呸呸,不行,自己可是有系统傍身呢,还去做那腌臜事?那不跌份儿啊?
况且之前的那个张恪可没有这神奇的愈合能力,所以这个能力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最起码那个张恪就没有。
更何况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系统本是无敌路,何须再食他人肉!
想到这里李富贵不由得挺了挺胸膛,这也就是现代,这要是放在其他故事中,他不点一朝顿悟呀!
就在李富贵做着无用的幻想的时候,伊晏宁似乎是看出了李富贵的心思,轻笑了一声,开口说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张恪是一个残次品那句话吗?是的,他一个只知道用最低端最恶心的方式完成进化的人可不配拥有这种能力。”
说着伊晏宁的声音中还流露出满满骄傲的意味,听的李富贵是直撇嘴,呸,还最低端,你高端行了吧,在高端不还是同样的畜牲啊?
伊晏宁也注意到了李富贵那撇嘴的小动作,不过并没有过多解释,而且转过身向着一间办公室中走去,“想知道我们是如何进化的吗?跟上来我带你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