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在等些时日,与望儿说等他公务忙完,便来朝阳王府陪他过生辰。
可是……
他不是公务……
可他的谎言,有些时候连他也信了。
他让望儿就这么一等,在炆儿出生时候。
他去了朝阳王府,却发现望儿不再多看他一眼。
待他的视线打量着抱着柴火的望儿,再也未从他身上看到孩儿期待的笑。
他有些疑惑的走向收拾柴火,将烧火摆的很整齐的望儿,与他面色带笑说。
(望儿,父皇来看你了许久不见望儿都八尺之高,今日也该是就十六岁生辰?)
而他话音落下伸起手,轻轻抚摸着望儿黑色发带竖起墨发的后脑勺 。
他却发现望儿躲开了,待他走上前欲要寻个话题,却听到声音冷漠就如冰锥寒箭说。
(儿臣已经二十岁了,你来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等阿娘诞下嫡子,那你何时将阿娘接回宫里当皇后?)
(到底怎样的皇子,在你眼里才是嫡子?)
(三弟都出生了,儿子也长大了,你以为阿娘无依靠便能被你哄骗?)
如今想起皇儿的话,他好后悔,想要弥补望儿,可望儿近在眼前却怎么都找不到!
为何他让皇儿回宫会落得这般下场?!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何老天爷不让他们父子团聚?
这到底是为什么?
“启禀帝太后娘娘,太子殿下的身子孱弱,不禁责打,已经在七尺剑下,且碎无全尸。”
“不知帝太后娘娘如何安置太子殿下?”
待他瘫于坐门前愧疚之时!
只听左统领长锋的声音传来时,就如锋利的刀剑穿透耳膜般疼痛!
他的望儿竟然在眼前被龙神军碎尸万段?!
“武知意,你这个毒妇在哪里,朕要杀了你,为何你将自己的孩儿碎尸万段?”
“你敢杀嫡子,你不得好死,这世上怎会有你这种毒妇?!”
“你还朕嫡子的性命!”他恼怒不已的从地上爬起来抵怒骂。
他定要为孩儿报仇!
这个敢杀皇嗣的毒妇,难不成留着以后弑君?
他恼羞成怒,跌跌撞撞的跑进朝堂,宫人见状更是退避三舍。
每当想到武后将许廖活煮那日,都不禁脊背发凉更不敢去搀扶殷玄。
文武百官瞧见他闯入朝堂怒指武后,更是急忙握紧白玉圭让路。
他们不敢得罪武后,更不敢得罪天子,毕竟李姓外戚还是他的靠山。
得罪武后的下场乃是生不如死!
得罪天子的下场也许还能周旋?
孰轻孰重,他们自然知晓,退一步九族安然,走近天子一步怕是要被锅中烹饪?
每当想想起武后的残暴手段,都不禁额间吓得虚汗直冒!
“武知意,你给我跪着爬过来,朕让你被朝臣欺辱,不得好死!”
只见,殷玄伸手乱指,文武百官闻声赶忙手握白玉圭,颤颤巍巍的齐声面向武后进言。
“老老老老臣不敢!”
“你们这些窝囊废,还不如张敬有骨气,张敬人在何处?让他出来将武后骑在胯下羞辱!”
“朕要让这个杖杀太子的毒妇,千人辱,朕要让她死!”
“回避下的话,哀家让张大人出征六国,您不会眼盲心也盲?!”
瞧见他窝囊的怒吼,也不看看文武百官何人不想躲开他?
她端坐于龙椅之上,右手轻抚黑色织金龙纹凤袖衣裙的宽袖。
她又伸起纤纤细指轻抚额头,轻叹一息,抿唇言辞间与他敷衍一句。
她更是为这个数月前的丈夫感到深深的无奈吧?
身为天子多日不早朝,难道消息也变得如此不灵通?
也对……
也许这个懦夫已经忘了,是何人在掌控朝堂的局势,与那太医令的存亡?
想叫便叫吧,何必与个瞎子多言呢?
想到这里,她佯装忧伤,右手从袖子中拿出手帕,低于前低声抽泣道。
“诸位大人,哀家为了替先帝守住这天下属实不易!”
“况且,我朝太子自古以来,自然要文武双全,怎能有残缺的皇嗣立足于朝堂之上?”
“从今日起,由哀家亲自培养皇嗣,死了个来历不明的太子,快将尸身丢出宫外的乱葬岗。”
“什么?”忽然听闻此话朝臣不禁惶恐一声。
他们更像是在惋惜殷望这个来历不明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