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这叫什么道理!任晨帮忙救她们的人,不感恩就算了,现在还反过来咬一口,说你杀了人,真是群狼啊!”
伊鲁捶了下桌子打抱不平,他怒气冲冲。对云依依与赵玲玲的做法很是愤恨。
尘灵也附和着,安慰任晨不用放在心上,表示内院学子,学院怎么也会庇护的。
“黄昏前,我分别找了林教喻与慕容先生。慕容先生有要事离了学院,刚刚林教喻派人告知我,明日处理这件事的是鹤老。”
“萧兄说鹤老是他家姑爷爷,对萧果果很是宠溺。我现在就去找她帮忙,看看能不能让她连夜帮你说上话。”
说罢陆皓亦便将早就装好成箱的灵晶,银两收入小天地,出门向萧果果的宅院去了。
任晨心中感慨。出了事,先有桐月如姐姐般袒护着自己,又有哥哥的照顾替自己跑前跑后。更有兄弟们的信任,自己活的很满足了。
“多谢兄弟们了,这件事你们不用太操心,本来就不是我干的,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今日进炎黄阁消耗太大,我改日与你们细说,我先回屋内调息调息。”
任晨安慰着众人,面上很是轻松。说罢便顺着楼梯向楼上走去,回到屋里歇息去。
本来他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件事不是他做的,他根本就不怕别人能冤枉的了他。
可此刻他愕然想起先前众长老打压,阻碍自己晋升道纹境,会不会借着这件事向自己发难。
“不对就是她!我记得当时欧阳金梦用神只之眼偷学了我的火凤灵术…”
“好阴毒的女人,先使用火凤灵术烧死江吟雪让我蒙上不白之冤,再让刘哲去袭击楠儿,从而让我的心神崩溃,真毒啊!”
想到这里任晨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心中诞生了个不好的念头。
或者说这件事本身就是学院与欧阳金梦合谋安排的…
有了这个想法后,任晨辗转反侧。
本以为拿到唯我独尊功,找到了晋升道纹境的办法,以后道路畅通,可没想到又遇到这件事儿
想到这儿,他盘坐而起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日一早,果真如陆皓亦所说的那样,昆仑殿派了一个大修士来到了这里找到了任晨。
他出示令牌,声称任晨有烧死天洲学员的嫌疑,要把他带去昆仑殿,由长老他们来详查这件事。
“我们走吧!去昆仑殿,不要想着逃走!”
那大修士当着宅院里众多侍女仆从的面,毫不客气的对任晨冷声警告。
任晨面露不悦,却依然点头跟随。
他本就是寄人篱下。眼下这件事是昆仑殿处理,他只能配合,接着他就跟随着前来的大修士,向昆仑殿走去。
到达昆仑殿后,大修士手持令牌向侍卫们言明来意后,便离去。
其中一名侍卫让任晨先站在门口,等候长老们的传召,另一名化为金光进入昆仑殿通报。
而在此期间有不少路过的天洲学子,闲来无事围在不远处对任晨指指点点。
“那是谁,是不是得罪了师长,在那里罚站…”
“我昨日就听说了,这人是任晨,好像杀死了一个入院已久的女学子。”
“所以一大早就被学院的老师押送到了这里来,等待长老们定罪呢!”
“啊,是他?上次大赛的夺魁者竟杀了一个女子?”
一学子惊呼,不敢置信。
云依依与赵玲玲昨日早就将此事在学院散布开来,有意制造舆论来向学院施压。
“这不魔道邪修的行径吗…真不要脸!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对也下一女子下得去杀手。他怎么不杀自己娘…”
一个离着老远的女学子接话,指着任晨鄙夷道。
“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一定不能轻饶了这个贼人,相信长老们一定会为那个死去的女子讨一个公道的。”
“谁知道呢,也许人家是一位世家公子呢,人家背景大的很,死去的那个女孩根本惹不起。或许学院的长老也是在我们这些学子面前走走样子吧。”
“事实上他们对这件事很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听到他们的话后,任晨皱眉,回首看去,眉心神识爆射而出,金光绽绽。
那些围观的少男少女尽是些外院学子,实力低微,大部分连修灵境都不是。
被任晨的神识扫过后,一个个瘫软在地,浑身抽搐。有的更是直接呕出了腌臜,直接晕死过去。
吓的那些还想聚拢的闲人,一哄而散,再也不敢上前多嘴。
侍卫见到这一幕,当即挡在任晨面前。斥责其再释放神识定会出手拿下他。
任晨见此只好拱了拱手赔了笑脸,没有言语。
下一刻昆仑殿大门开启,长老们将任晨唤了进去。
“进去。长老在里面等着你,还有死去学子的师长也在。”
出来的侍卫说完,任晨起身走进昆仑殿。
以前他也经常往这里来,但以前是来修炼的,现在却是来澄清自己清白的。
他心情很是沉重,郁闷无比。
想着自己这些年依草附木,卑躬屈膝的。便开始怀念起当年的陆家,甚至幻想起了南禺山…
走进大殿后任晨将目光停留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上,他确定这是江吟雪的先生。
因为他身后站着云依依和赵玲玲,而坐在中央位置上的正是鹤老。
本来这种事其实昆仑殿的长老们根本就不想处理,这些事学院的侍卫队和授道楼阁,就可以代为处理。
而且学子们有打斗至死的事,只要不上升到大势力传承者的死亡,那在他们高层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但这次的事件方伟拿出了自己曾经是院长学生的身份,执意要上报昆仑殿,而长老们听说此事还跟任晨有关,瞬间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毕竟任晨不单是天洲的内院学子,而且凤凰城的七长老也特地关照过。
虽然他们几人暗合有意打压任晨,不想他成长太快。
可发生了这事要处理得当,不然难服人心不说,更容易和好不容易培养的任晨产生大嫌隙。
“他就是任晨!”
“任晨!你这个杀人凶手,今日你跑不了了!”
因为如今任晨已经变了模样,在他一进来的时候,二女先是一愣。在带任晨来此的侍卫提醒下,她们才看出来人是任晨。
当下她们便捏紧了拳头,咬着牙,激动的上前就想去扯住任晨。却被方伟拦下。
“鹤老。”
任晨并没有搭理她们,而是径直走到大殿中央,拱手对鹤老作揖。
“孩子,不用担心,今日唤你来只为弄清因果缘由。查明真凶,好叫死者黄泉为安。”
到了鹤老这个境界,即便任晨容貌稍变,鹤老也能依靠境界看清楚他的本质,所以当下他见任晨变了容貌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而任晨听到鹤老这个语气与言辞后,当即心里有了底,瞬间把弯下的腰挺直了。
“你就是任晨?”
见来人语气不善地询问自己,任晨漫不经心地点头回复。
“我就是被你杀死的江吟雪的先生,方伟是也。”
方伟走至任晨身侧自报家门,任晨却没有理他,大步与他拉开距离。拱手对坐在中央的鹤老再次开口。
“长老明鉴,我并没有杀死江吟雪,还请长老做主还我一个清白。”
鹤老听后暗中传音,讲明方伟的关系。表示今日只为查清事实,还一个真相给他们个交代,并无其他,让任晨放宽心。
任晨听后心中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他知道昨日陆皓亦去找萧果果的方法奏效了。
鹤老现下也是袒护自己的,更何况自己本就没害江吟雪。想到这里他面色平静,叙述起那日自己去医治江吟雪的过程。
“那日我接受赵玲玲的礼品,答应她,去济子坊救治受了伤的江吟,我去了之后,清除了她体内的雷电便离开了,往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任晨刚一说完,云依依与赵玲玲便忍不住上前大声娇嗔着。
“你胡说!你哪里是去帮忙救治吟雪,分明是去害她的性命。”
“任晨!我原本以为你是个以德报怨的少年。没想到你如此卑鄙,居然趁这个机会,杀害了吟雪!”
此刻她们粉面生威,盯着他,唇线紧绷,早已没有了平日里淑女的形象。
“我听依依她们两个提起,你给吟雪救治的时候。是单独跟她在一个屋中,让依依她们在屋外等候,有这一回事吗?”
“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把依依她们支开,单独为吟雪医治?”
方伟接话质疑,他盯着任晨的后背边说边往前挪了一步。
“先生说这话我才是不明白呢,自家压箱底的本事岂能轻易示人?她们又不是我媳妇,万一偷学了去奈何?”
任晨白了他一眼,语气挑衅轻浮,对他的质问只觉得可笑。
一旁的云依依和赵玲玲听到任晨的话后,心底积压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纤细的玉指都被攥的发白了。
“任晨!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言,下不为例…”
鹤老装模作样怒斥任晨,提醒着他不要太放肆。
“你的功法若是精妙、复杂,即便被她二人看了,她们也学不会,能被偷学的功法,只能证明它的符纹组成简易,弱小。”
“你说你怕她们偷学,所以不让她们站在一旁,让其在外等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恰恰说明,你所说的功法符纹简易,效果十分弱小。”
“江吟雪的伤我也见过,被人一眼就看出来的功法,根本就治不好她。”
“你在说谎!当时你支开依依她们后不是在救治而是在做其他勾当!”
听到方伟这一顿东拉西扯,任晨一头雾水,心想这什么跟什么啊?
眼下任晨自然不可能说是自己用木法救治的江吟雪,不然不但会连累慕容君瑶,自己还会有天大的麻烦。
当然他也不能说是欧阳金梦在陷害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说出欧阳金梦来,云依依她们能不能信先不说。
但可以肯定鹤老很大可能不会帮自己了,因为欧阳金梦他们不想得罪的,自己只能一一回复熬过盘问。
“是这样吗任晨?”
鹤老给任晨递话,提醒他自辩。
“长老明鉴,并非如此。”
“刚才方先生的话只是自己的猜测,有何实质证据能证实?”
“世间功法万千,奥妙无穷,何况大道向来至简。方先生怎知我这一眼能看穿的功法,用起来就是弱小无用?”
“方先生如此草率急躁,迫不及待诱导我,是觉得我痴傻,还是另有图谋?”
任晨赶忙接话解释,并反击起方伟。
“你!”
方伟被其问的语塞,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此术确实可以一定程度上化解,残存在体内的雷道神通的伤势。”
“眼下他只字不提自己用的是雷法,是不想产生麻烦,毕竟有太多人眼红十法。他当时支开这两丫头多一个心眼,想来也是情有可。”
鹤老暗自猜想,他抿了一口瓷杯里的茶水,随即开口帮任晨辩解。
“他的雷电功法我和另外几位长老们研究过。很是特别,虽然简单容易参透,但确实可以医治雷电所造成的伤势。”
鹤老言罢,任晨心里苦笑。
他知道要不是鹤老有意帮自己,这事不知道要纠缠多久。
而那方伟在听到鹤老帮任晨说话后,眉心紧皱在一起,他咬了咬牙继续质问道。
“好!就当是这样,但烧死我学生的火焰,确实是火凤灵术的火焰,这已经被证实了,你如何辩解?”
方伟吐出一口浊气对任晨说道。
而她身后的二人在这一刻,已经有伤心的泪水滴落了下来,红了眼眶,在她们眼里,此刻任晨就是一个被人包庇加狡辩的小人。
“我不知道!”
“我只能说火凤灵术我是有,但使用它的天下间绝不只有我一个。”
“烧死江吟雪的是火凤之火我无法辩解。可敢问在场诸位,谁曾亲眼看见我烧死了她?”
这话任晨无法辩解,只能摇头大声的固执且生硬的反驳,一口咬定此事与自己无干。
“好了,此事疑点颇多,实无确凿证据作证。先到此为止,待来日我查明原委后,再做处理。”
“任晨。在没查清楚江吟雪死因前,不许你离开学院半步。”
鹤老高声打断众人思绪,而后大手一挥补充着任晨的安排,便想到此罢了。
“当真是无耻至极,证据放在明面上你还要抵赖!谁不知道这火凤灵术,古陆上只有凤凰城有!放眼学院里,也只有你一个有爹生没娘教的凤凰城弃徒才有!”
一想到好友的冤屈无法昭雪,又想到长老对任晨的包庇。云依依实在无法忍受,歇斯底里的叫嚷着,再也无所顾忌。
“你说什么!!”
这话却使得任晨怒目圆睁,戾气和杀意从眼底迸射而出
原本他一直心平气和的回答着他们所有的质问,忍受着云依依她们所有的谩骂,他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他根本就没做过她们所说的事,心里也不在乎。
但如今云依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了,也不知她从哪里得知任晨的往事。
那寒冷的雪夜任晨他母亲的逝世,还有任晨那为了保护他出生而战死的父亲,想起这些任晨就悲伤无比,所以任晨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忍受别人拿他父母说事。
“我说的难道不对吗?!你若是有娘教,又怎会干出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你若是有娘教,又怎么会在杀了人之后,还在这里狡辩开脱自己的恶行!”
在看到任晨态度终于转变为愤怒,云依依只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畅快,她高喝厉喝,发泄着压在心底的愤怒与委屈。
“你敢再说一遍!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任晨暴怒的警告,喘着粗气,丝毫不避讳大殿中还有方伟和鹤老,还有此时自己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