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当即沉入了怀中骨牌之中,温热中自我胸口前的空间,响起了沉闷的一声吱呀,就这么在滔滔冥河中,一截船头载着八角宫灯逆流而上,直至整座镜花水月舫出现在冥河之上,所有冥河之水流经至此,无不被其分流至两边,在场之人无不骇然一片!
却不知为何,突兀的画面有种极其和谐的感觉,和谐到有种浑然天成、天经地义的感觉,纵身跃至船楼之上,傲视源头处,水人内的两个艾利克斯,随着冥河稳健地逆流而上,看不出她现在是何心情,只见艾利克斯本体与分身各自吐出一颗鲜绿和血红的珠子。
两颗珠子一出现就相互吸引至一起,转眼间就变成了一颗灰浊宝珠,其上竟然有天成纹路,只看一眼便觉得心神被其吸引,混沌一片,我连忙将视线强行转移开,随即便是一剑劈出,十丈剑气之刃混合着锋利之意,直奔水人而去。
我自是明白不破开水人这层防御外壳,是无法对艾利克斯造成任何麻烦,可当灰浊宝珠出现后,这条滔滔冥河竟诡异的瞬间凝结成了一条冰河,一座宛若倾倒的冰山迎着剑气之刃缓缓而行,却又刹那出现在其近前,一声剧烈的轰鸣中,冰山化为了无数碎屑。
可冰山又何止这一座,无数船灯忽闪一轮,船舫骤然加速,撞上一座座冰山,当即就是漫天冰屑飞舞,艾利克斯嘴唇翕动,飞舞的冰屑当即静止在空中,而后方向猛然逆转,以最锋锐的一角全部扎下镜花水月舫,船舫上铜镜发出蒙蒙黄光将这方天地映衬地如同黄昏突至。
所有的冰屑顿时宛如失去了目标,沿着船身激射向各处,艾利克斯一见如此,当即身形暴退,四手连推,将整座冰封的冥河掀起,冰排翻滚而来,被船头尽数冲破,根本不能阻止镜花水月舫前行的分毫时间,但我却不由微皱眉头……
艾利克斯虽然一直在退,我却竟丝毫感受不到她有任何慌乱之意,让我不由向镜花水月舫发出催促之意,上行速度顿时激增数倍,却见艾利克斯好似得逞的笑了一下,水人的两色大手摆出古怪的托举姿势,当即所有的碎冰受到牵引凝成了一个巨型冰屋,将我和镜花水月舫全都包容了进去。
艾利克斯与分身同时停下,四手联动,无数晶莹丝线随着手指的划动显现而出,看似好像吹之即断的丝线却韧性十足地将镜花水月舫拦了下来,“永恒冰棺·时停结界!”
蓦然周围陷入了黑暗中,连瑶瑶那边激烈的暴鸣声都不见了,安静的有些可怕,散碎的冰片就这么静静悬浮在空中,无论是我的身体,还是思维都迟缓无比,好像真的在这里,时间静止了下来,可经由坤舆之前的铺垫,我可丝毫不这么认为。
艾利克斯与分身又快速在虚空中遥遥点指,每点一下,便是一朵妖异小花随之盛开,宛若蓝水晶雕刻而成,将整个冰棺折射成幽蓝星空,一闪一闪之中,与那无数的晶莹丝线交相辉映,“凡人!以汝生命献祭深渊,赐汝殊荣,同我主永生!”
艾利克斯的声音愈加冰冷,已不似人声,“生命汲取·暗夜凋零!”
幽蓝小花当即缓缓旋转了起来,如微风轻拂花丛,连镜花水月舫上无数铜镜都变成了一片幽蓝之色,更何况是我……双眼迷离满是幽蓝色彩,脑海中更是天旋地转,全是这盛开的幽蓝小花,生机一点点被其剥离而出,化为乳白色的光点与幽蓝之光交织成一片美轮美奂的画卷。
正因为我被艾利克斯困住这么一会,勾勾哒与燕东萍便携一干龙套选手打破了凤凰木的防御,他们也有自知之明并没有去攻击一边大发神威的瑶瑶大魔王,而是将目标锁定为树下的害怕不已,又偏偏满眼跃跃欲试的楚幂身上。
尽管凤凰木在瑶瑶的指示下,不停地以树干枝条去干扰入侵者,但毕竟它还不是成熟体,面对如此多的玩家实在有心无力,尤其是实力不俗的勾勾哒和燕东萍,瑶瑶只得先放出还未痊愈的九霄犼与胭脂花,至于小李子对付那些弱鸡魔兽还行,面对这些精英玩家,完全就是白给。
瑶瑶眉头紧锁,又加大了输出对付九头龙,可这条蜥蜴龙当真皮糙肉厚,如今强度的两面夹击硬是扛了过来,并且丝毫没有显现出颓势,瑶瑶只能无奈叹了口气,放弃了一举灭杀九头龙的想法,念头一动,白无灵便松开了九头龙,直奔形势最紧急的楚幂身边。
蛇口大张,吐出大量浓郁的粉红色烟雾,烟雾逸散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凤凰木树下就全被这烟雾所掩盖,当她们的身形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然安全地现身在凤凰木的树冠之上,依托更茂密的树冠,节节而战,倒也能撑得住一会。
瑶瑶也能稍稍安心,集中心力去对付变得更加暴怒的九头龙。
场中最激烈还要属远处高空中,煌玥对战施展神降之术后的迪奥,其脚下的山脉都被战斗余波导致大半倾塌,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什么,要说之前比赛他是借来神力的话,现在的迪奥已完全变成了神的化身,举手投足间都能极大的沟通天地元气。
甚至还支配了部分光系法则,面对新晋阶的煌玥,迪奥无疑显得游刃有余。
我此时虽然不知道每个小战团的具体情况,可在被困冰棺之前,瑶瑶那边的危急我却一清二楚,仅靠自己的力量已无法对抗神力加身的艾利克斯,只能以仅存的意识疯狂催动潜伏在体内的【敕】字始文,用以对抗她的逆天法术。
当敕字始文于丹田浮现的同时,被那不知名晶莹丝线控制的元婴当即得到了喘息之机,借助始文之力将其一根根溶解,身体的掌控权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对面的艾利克斯仿佛感应到了什么,诧异中带着满脸不可置信。
呵呵,夫人,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