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这么广泛啊,这礼物可不好准备的,我得好好的想想了。”黛玉挠着鼻翼。
“甭管你送什么,他都会很开心的,随便准备就是了,他要是敢嫌弃,回头义母替你揍他。”皇后笑道。
“不光因为我是他的外甥女儿,还因为他跟我爹爹两个人的关系铁着呢,就算我能糊弄,我爹娘他们也会精心的准备的。”
“你舅舅这个人呐,表面上端的四平八稳的,其实就是个跳脱的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不然陛下哪能容得了他呀?何况他这两年蹦哒的可欢了,若不是深知他的性情,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容忍着?也算是憨人有憨福了。”
黛玉想到柳明昊在林如海面前的样子,噗嗤的笑出了声,“我爹爹可不就拿他没辙,您是没瞧见啊,舅舅在我爹爹面前那是唱作念打,撒泼打滚的,怎么赖皮就怎么来的。”
皇后不由得脑补了一下,乐的不行了,“他小时候就这么对我的,他这是把你爹当成兄长了,在外人面前,他可一本正经着呢。”
“我娘也这么说。”
黛玉刚回到家里,贾环便从角门直奔凤梧院。
“环儿?你怎么来了?大冷天的还跑了一脑门子汗,后面有母老虎追你不成?”
贾环挠挠后脑勺,“林姐姐休要打趣弟弟了,那个,我听说你家的成衣铺子正忙得不行呢,我能过去当几天伙计吗?”
“城南的那家酒楼辞了你了?”
“嗐,今年快入夏的时候,老掌柜辞工回乡了,东家新聘了一个掌柜,这家伙来了之后,一通的胡搞,如今只等着关门歇业了,我原本就是去观摩学习的,这还能学到啥呀?”
“别介,环三爷,我这才刚兴起的买卖,多少人正靠着这门手艺吃饭呢,可别给我霍霍了。”黛玉笑道。
“林姐姐,那酒楼开不下去了,又不是环儿给弄的。”贾环急的直跳脚。
“那你就没跟那东家说,你可以接手试试吗?”
“啊?我,姐姐,我哪成啊?别说我自己没这个胆子,人家东家也不能信我个黄毛小子不是?”贾琏摇着头,连连摆手。
“我去过那边,那家酒楼的道口还不错,照你这么说,之所以生意黄了,就是经营上的问题。环儿,你有大志向,也得有大魄力,年纪小不是错失良机的借口。”
“姐姐能说的明白些吗?”贾环的脸顿时严肃了起来。
黛玉竖起两根指头,“两条路,要么毛遂自荐,你来当这个酒楼的新掌柜,但你很难累积到足够的财富,只是为他人奔忙而已。还有一条路,便是趁机盘下酒楼,开始赚取你人生的第一桶金。”
贾环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盘下酒楼的银子,我倒是拿得出,可是,姐姐,我,我能行吗?”
“那什么厨子伙计的,你能把握的住吗?”黛玉没回答,而是又问道。
贾环毫不犹豫,“能,用人之道,我还是懂的。”
“米面酒油,菜蔬肉食的进货渠道你知道吗?”
贾环点点头,“知道,都知道的,我跟着老掌柜跑过所有的供应商,我有把握拿到最低价。”
“买下酒楼后,你有周转用的银子吗?”
“虽然不多,但至少能坚持上半年的。”贾环想了想回道。
“这不就得了,这些都不用发愁,以你的本事,这酒楼还搞不定吗?再说了,不是还有姐姐我吗?你怕什么呀?”
“林姐姐,环儿,环儿不怕啦,环儿想试试。”
黛玉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虽然他比她小了两岁,可个头却高出了她不少。
“放开手脚去干吧,你先去跟那个东家谈谈,实在压不下价,搞不定的话,我让林远奇去帮你。”
“嗯,那环儿这就去找东家了。”
贾环撒开腿又跑了。
贾敏知道后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二舅活着的几个儿女都还挺有本事的。”
“歹笋出好竹呗。”
贾敏笑着点点黛玉的额头,“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没大没小的。”
黛玉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
贾敏又想起了贾琮惜春来,“惜儿琮儿从没出过远门,如今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大舅有没有跟你说宝玉传消息回来了?”
黛玉揺了摇头,“为不引起皇家暗卫的注意,自他们出京的那一刻起,便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了,倒是林五林六在一个月前送回了信,他俩早已找到了徐家人的所在,虽然过程波折,但也终于跟宝玉他们会合了,这封信送出岭南的时候,他们或许已经进入岭南的腹地了。后续的进展,咱们只能耐心的等待,一来山高路远的,咱们鞭长莫及;二来那地方不光地势复杂,势力也复杂的很呐,他们只能自求多福了。”
贾敏又叹了口气,“赶明儿,咱们娘俩去护国寺祈福吧,我这心里头老不踏实。”
“嗯,娘,您知道老鹰是怎么让雏鹰学会飞翔的吗?”
贾敏瞪了她一眼,“你老娘我也是学富五车的,不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嘛,娘都懂,也明白,可就是放心不下。没回京都前,就算是知道他们去冒险了,我也顶多叹上一句罢了,可如今相处下来,已经有感情了,娘把他们几个都当作自家的晚辈,当成亲人了。”
黛玉抱抱她,“邪不胜正,他们一定都会平安的回来的。对了,您不是说刘姥姥在大舅家吗?我一会儿去将人接过来,我还挺喜欢那个老太太的。”
贾敏忙唤来春花,“瞧我这脑子,都给忙忘了,春花,你带人去后面收拾出一间小院来,布置的雅致些,可别让老人家觉得咱们慢待了。玉儿,那车厢里要铺上厚垫子。”
“知道了娘,我换身衣服便去。”
“记得瞧瞧你云姐姐。”
“知道了。”
贾敏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儿,披上大氅,带着沐夏小芜去了公中的库房。
“你俩挑些适合老人的颜色,让绣房连夜赶工,”贾敏吩咐着,她自己去隔壁挑了一些花式老旧的首饰,又命人送到自家的首饰铺子炸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