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做那种生意就没有旁的?”
闻言宫清沉默下来,好半晌才回忆起。
“旁的好像也是有的,奴婢记得当时有个友人钟爱瘦西湖船坊上的鱼汤,所以应该也是有些食寮的,只是奴婢未曾去过。”
“除了西湖,可还有行船的地儿?”
“自然是有点的。”宫清笑笑,“大雍地大湖泊便是湖泊和河流便不知凡几,百姓们谋生辛苦,凡是有流水的地方一般都有船坊。”
杨静宜闻言也忍不住笑了。
是她着相了。
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百姓们无时无刻的都想着能多赚些钱补贴家用,有流水的地方船坊当然是首要的选择。
比起问哪里有船,似乎是去找船更对。
“杨金忠如今如何?”
宫清一愣,“奴婢回头去问问。”
“嗯,若是他没要紧的事,便让他替孤去扬州走一趟,看看那些船坊如何。”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
但宫清没有多问,立刻答应下来。
跟杨静宜相处久了,她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说话和行事方式,一般来说服从便好,殿下从事何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皇宫。
苏璃音被困住的第一天,无所事事。
虽然知道自己可能闯祸了,但她更期待能与东宫解除婚约的结果,所以无论宫里哪位主子来看望她试图套些话,她都一副死猪不怕的样子。
当晚,堂堂太子被嫌弃的话便传遍六宫。
杨静宜听说后只是笑笑,甚至能轻松地调侃一句不愧是犟种苏璃音,倒是皇帝,作为太子的父亲听说“儿子”被嫌弃,气得摔了一套青花瓷。
“让德妃问问她喜欢什么样的?”
皇帝气得在御书房转圈,“呵,朕倒是忘了,她喜欢那杨家老二。”
“一身铜臭味儿。”
“竟然也敢跟朕的太子比!”
“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眼界不如芝麻大!”
眼看着皇帝已经开始“胡言乱语”,卢中默默地躬身退了出去,将整个空间交给皇帝独处。
生怕沾染一点儿他不该听的话。
“哥哥,您忙着呢?”
本就在关注着皇帝的动向,黑暗里突然冒出来的黑影和话直接吓了他一跳,“干啥呢!”
紧接着便是一拂尘挥过去。
结结实实地抽在了满仓的包子脸上。
满仓其实已经在御书房外转悠一段时间了,好不容易看到卢中出来,想着赶紧办完差事回去伺候自家殿下,结果没成想却把人吓一跳。
他理亏,不敢言语,只能受着。
另一方面,卢中看到黑影是满仓,想到自己刚刚挥舞拂尘的力度也理亏,整个人尴尬得没出声。
两人就这样大眼儿瞪小眼儿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官大一级的卢中清了清嗓子,“大晚上的,你来这儿作甚?殿下有事求见陛下?”
“没没没。”
满仓忙摆手,“殿下想让哥哥给郡主带句话。”
卢中闻言就是满脸不可思议,“带话?”
紧接着反应过来了然道,“骂她?”
在他看来是个男子都会被自己未婚妻的此番操作气得印堂发黑,何况当朝太子未来的国君,那简直是将他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
满仓却摇摇头,“殿下说周姑娘为了姐妹情谊让人将东宫堵住了,整个东宫出行十分不便,恳请郡主高抬贵手,能够放东宫一码。”
内容就……
乍听莫名其妙,实则阴阳怪气。
卢中于是懂了,这件事不是不生气,只是端着储君的架子,没办法跟小女子一般见识。这不,就跑过来阴阳怪气儿的传话了。
想明白这一点,卢中义不容辞。
甚至隐晦的表示自己可以添油加醋。
满仓却惊恐地连连摆手,生怕对方误会,“老哥哥,我家殿下就是字面的意思,那些围堵东宫的百姓其实不闹,就是想等个结果,可您知道……”
他看了眼御书房,“现在也没法有个结果,所以就想着让郡主知会周姑娘,百姓无辜,不必流浪赚银子的时间来等结果……”
啊?
卢中整个就是硕大的疑问。
如此简单……
太子完全可以直接跟百姓说呀。
这么想的,他便也如此问了出来。
满仓闻言立刻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谁说没说呢,可百姓觉得事关储君无小事,誓要等着,我家殿下发现人群中有几个带头的,几番打听,知道那是郡主府的周姑娘……”
“嘿嘿,这不才想着让郡主行行好……”
好嘛。
感情人家太子还真是不把自己面子当回事啊。
卢中不懂。
但卢中觉得自己是奴才没必要懂。
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