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苒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得手了,没想到还是被她反扑轻松地换掉了我一条命。”
晏寻安慰道,“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理想的了。
虽然消耗了一张红心牌,但你的耳朵恢复正常了,对面少了一个人,你的等级也提升到了‘狼’。”
唐亭紧张地搓了搓手,“那我们现在还剩下几张红心牌啊?”
薛苒仔细梳理道,“蓝兰的红心牌已经被我用在她自己身上了,柔柔那里有一张,而我们手头上也就只剩下最后一张红心了。”
唐亭怔怔地张大嘴巴,“小可爱还没救回来呢!最后一张红心牌肯定要留给她啊!
那我们岂不是没有容错的机会了?”
晏寻忍不住气笑道,“还要什么容错啊!我们已经赢了!”
“啊?”唐亭一脸茫然地挠头,“我们已经赢了?什么情况啊?”
薛苒笑着解释道,“因为游戏已经通关了啊!我们六个人今天就能一起离开第五天了!
守门的‘老鼠’已经死了,夏天的三个守卫者死了一个,废了两个。
现在我们穿行森林已经没有太大阻碍了。
只要趁着季节变化之前,回梦居带上蓝兰和柔柔,再复活玉蝶,我们六个就可以一起通过空地那扇门去往明天了。”
晏寻赞同地点点头,“虽然蓝兰还在沉睡,但我们可以背着她走。
夏天的环境影响主要是难耐的高温,但不适应的人应该还是能坚持撑到终点的。
所以,游戏结束了。”
“这幸福来得也太突然了吧!”唐亭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随后得意地扬起下巴,“其实这第五天也不是很难嘛!
我眼睛一闭一睁,游戏就结束了?这也太轻松了!”
薛苒冷笑着瞥了他一眼,“你在森林里躺尸两天当然觉得轻松啦!
你都不知道我和晏寻这两天遭了多少罪!”
唐亭立刻嬉皮笑脸地凑近,“好啦好啦!多谢晏寻哥哥和薛苒姐姐带飞!
但说实话,我也出了不少力啊!
就像刚才!要是没有我帮忙,你们能牵制前线,奇袭对方指挥中心吗?
话说我们刚才的配合真是默契啊!
晏寻阴险狡诈,薛苒傻人傻福,而我唐亭有勇有谋,我们三人合力简直天下无敌!”
“晏寻,你赶紧离他远一点,”薛苒冷着脸说,“不要脸和犯贱是会传染的。”
她见晏寻还和唐亭挨得很近,不满地皱眉,“你听到没啊?还和他搂这么紧!”
晏寻无奈地苦笑,话里带着暗示,“你以为我想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你们身上有季节庇护不怕热,但我抗不住啊!
靠在他身边才能稍微凉快点嘛......”
“那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还不过来!”薛苒皱了皱眉头,很自然地抬起手,“晏寻,背我。”
“啊?这......”晏寻故作为难地思索片刻,才勉强道,“那好吧!”
但他的动作却毫不犹豫,一把推开唐亭后,快步走到薛苒面前,熟练地转身蹲下。
背起薛苒后,便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被晾在原地的唐亭难以置信地转身,“不是哥们!你搂着我脖子乘凉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现在有了女人就把我推开了?”
晏寻甚至懒得搭理他。
唐亭气得咬牙切齿,“又是一个见色忘义的混蛋!跟唐池简直是一个德性!”
随后他又小声阴阳怪气,“晏寻~背我~啊~那好吧~”
晏寻像是听见了,转过身轻笑道,“哥们,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你也需要我背啊?
我们必须赶在夏天结束前走,抓紧时间吧!”
“来啦!晏寻哥哥~”唐亭立刻换了副嘴脸,快步追上两人。
但他依旧阴阳怪气,“人家才不需要哥哥背呢!有些人娇气,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哥哥~”
“黄毛绿茶!去死吧你!”薛苒在晏寻背上给唐亭一记飞蹬。
“操!”唐亭捂着腰哀嚎,“晏寻!你能不能管管你老婆!”
“黄毛绿茶!那是你该打!”晏寻非但不帮他,还笑着往他肩膀上补了一拳。
“尼玛!”唐亭气笑了,“我还是太多余了!
我真觉得你们俩应该换换!
一个拳头硬,一个腿有劲。
晏寻你骑着薛苒,你们俩就天下无敌了!”
晏寻笑着绕到唐亭身后,“那没你怎么行呢?你得挡在我们俩前面啊!
加上你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我们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啊!”
唐亭哈哈大笑,“我去你的!老子才不要当你们的情趣玩具呢!”
“你嘴里就没一句正经的!”薛苒说着又要踹他屁股。
“打不着!嘿嘿!打不着!”唐亭灵活地往前一躲,还扭了扭屁股挑衅。
“晏寻!追上他!”
“好!”
燥热的夏天,森林里,三个看到希望的人,欢声笑语,以为这一路的轻松打闹便是走向明天的最后一程。
......
而梦居的夏天,娱乐室内,绚烂的霓虹流光闪烁在死寂的空气中。
温年正捏着一枚红色棋子,专注地思索着斗兽棋盘上的下一步。
坐在他对面的慕容旭原本从容的表情突然凝固,像是瞬间得知了什么消息,脸色顿时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温年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脸上的肉抖了抖,淡淡的眉毛微微皱起,“管家,怎么了?”
慕容旭沉默地将棋盘上的一枚“狮子”棋子推倒,又将一枚“老鼠”棋子摘出棋盘。
他深深叹息道,“棋盘上的棋子没有思想,所以绝对听话,但活着的人终究不是棋子。
有人随心所欲,任意妄为;有人自作聪明,鼠目寸光。”
说着,他又推倒了“虎”和“豹”的棋子,将“狗”也摘出了棋盘,目光灼灼地盯着温年,沉声道,“森林里出事了。”
温年看着棋盘上被推倒和出局的棋子,怔怔道,“怎么会这样?”
慕容旭脸上泛起苦涩的笑意,“这些家伙,待得久的贪功,来得晚的怕死,还有既贪功又怕死的。
确实有些失算了......
我们的棋子安乐了太久,身上的伤口都愈合得差不多了,已经不善战了,自然斗不过这批还浑身淌着血的许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