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玩笑，你知道没这个精力，天天处理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那你能回答我两个问题吗？”桖杭神情凝重起来。
“但问无妨。”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相信有很多人，都比我更有资格和你合作。”
砾岩笑了，稍稍往后躺了躺，平静道：
“我们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我很享受在‘塔璃亚号’医疗船的时光，相信以你的细心程度和经验，一定能把我们的邮轮公司做好。”
桖杭似乎大为感到，随即又苦笑道：“其实我现在的情况也不好，上个月刚开了大会，海军这边要裁军80%，只保留海警和近海巡逻部队。”
“像我这种海军里辅助性的船只，肯定是第一批被裁军的对象，前两天上级已经通知我，让我组织全舰官兵，尽快去办理退役手续。”
“你这次，是确确实实的雪中送炭，我代表‘塔璃亚号’的全体船员，向你致敬。”
桖杭说着便要站起来，砾岩却比他快了一步，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你刚才说有两个问题，还有一个呢？”
桖杭平复了下心情，皱着眉头道：
“第二个问题，这船的造价，据我估计，每艘应该不低于10亿联邦盾，四艘就是40亿，这个资金，如何解决呢？”
砾岩微笑着眨了眨眼：“造船不需要资金，有联合GoVERN-mENt买单，到时候船虽然是国有的，但我们却可以拿来随便赚钱。”
他连项目的立项名称都想好了——基于小型核聚变装置的高速船舶验证项目。
桖杭惊得下巴都要掉了，讶道：“还有这种事情？”
“嗯，你只需要知道，有个新成立的机构，叫做行星建设委员会，就行了。”
桖杭深吸了几口气，点点头：“行，我不多问了，这个事情，我跟，不过，股份不用给我那么多，20%就足够了。另外，我也不能空手入股，我会再筹措1亿，和你的合在一起，作为前期的其他费用。”
砾岩想了想，笃定道：“那就各让一步，算30%吧，别再争了。”
“好吧，合作愉快。”桖杭笑着伸出了手。
两人的手腕，紧紧握在了一起。
“桖杭大哥，公司注册之类的事情，就麻烦你了。”
“还有，那70%的股份，全部归到我妻子——瑾的名下。”
桖杭眼珠转了转，随即恍然道：“好的，我明白了，就按你的意思来，估计只需要几天时间，我这边就能完成注册。”
“我近几天就会和各造船配套厂开项目启动会，后面的项目实施进度，我可能时间不多，具体的事情，可能还需要老哥你盯一下。”
“没问题，我现在算是半个失业人员了，时间多的是。”桖杭爽快地答应了。
告别桖杭，砾岩马不停蹄，联系蔓推荐的设计师，直接去了她的工作室。
设计师名叫蓉，岁数和蔓差不多，连长相都和蔓有点神似，砾岩严重怀疑，她是不是蔓的亲戚？
砾岩时间有限，因为蔓已经把基本信息提前告知了她，便一口气提出了自己的全部要求。
蓉一边听一边记录，末了又稍加计算，抬起头小心地问道：“设计费大约需要10万，你看有问题吗？”
“完整的设计图什么时候能出来？”砾岩反问。
“10天可以吗？”蓉还是维持着小心翼翼的状态。
“我过几天要出远门，缩短到3天可以吗？”
“3天？这个太赶了。”蓉有些为难。
“设计费，我出20万。”砾岩眉毛一挑。
“那，那就没问题了。”
“拜托你了，我希望我的房子，能不拘泥于传统，建成后，能成为艺术品一样的存在。”
“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拟一份合同，请稍等。”
从蓉的工作室出来，天色已经晚了。
路刚走了一半，砾岩的通讯器响了，一看，是蔓。
“蔓部长，我刚从蓉那里出来。”
“不是蓉的事情，是，是我丈夫的事情。”蔓的声音带着一丝阴郁，“能麻烦你到我家一趟吗？”
砾岩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
20分钟后，砾岩坐在蔓家的客厅里。
“我今天去了我丈夫的实验室，把反应堆的包壁材料样品，送去做了检测，材料的合金配比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出在金属结晶结构上，冷却过程中没有形成均匀形核，而是非均匀形核。并且据推测，是由于模具干预造成的。”
砾岩听得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合金制备时搞了鬼？”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随后我直接去查了反应堆的历史存档记录，却发现了更不得了的事情。”
“所有与包壁材料有关的资料，都不见了。”
砾岩一惊，忙问道：“不见了是啥意思？”
“我检查了实验室的记录用计算机，不管是原始电子文件，还是磁带柜的备份文件，只要是涉及到包壁材料的，都丢失了。”
“纸质资料也是一样，要么缺页，要么整本丢失。”
砾岩想了想，斟酌道：“那当时的实验小组成员，还都在吧？问问他们，是谁负责的包壁材料这一块儿，可以不？”
“莺就是当时的小组成员之一，我已经问过她了，包壁这块，就是我丈夫本人负责的。”
砾岩一时语塞，难道蔓的丈夫是自杀？或者真的就是制备时的意外失误？
“那能不能挨个问问小组成员，是不是还有其他协助你丈夫制备包壁的，知道一点情况的？”
蔓摇摇头，意兴阑珊道：“不大可能，当时项目小组成员有200多人，经过这么多年，早已分散到了各个机构，一个个去询问，不知道要多长时间。”
砾岩也觉得有点棘手，这个事情似乎已经变成了一桩无头案。
不过刚蔓提到了实验室的记录计算机，也许可以用系统来试试，便问道：
“我能去看看实验室的那些计算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