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7章 壁画玄机,天眼溯源
戈壁的风裹着沙粒,像无数细针刮在人脸上。陈轩仰头望着面前的山崖,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是他们进入古城遗迹的第七天,阿木说这处“画山”是当地牧人都不愿靠近的地方,传闻夜里会有鬼魂的哭声,可此刻在陈轩眼里,整面崖壁都在青铜三目佩的微光里,透着一种近乎召唤的神秘。
“陈先生,真要爬上去?这石壁滑得很,昨儿那场沙暴刚过,石头都松了。”阿木蹲在崖底,手指抠了抠脚下的砂砾,眉头拧成了疙瘩。他身上的羊皮袄沾着泥和汗,晒得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我爷爷说,这山上的画是老神仙留下的,看了会招灾。”
苏晴举着相机,镜头对准崖壁上隐约可见的色彩,按下快门时,闪光灯在沙雾里晕开一片白。“阿木,你看这颜料——”她指着一处没被风沙完全覆盖的赭红色纹路,“不是普通的矿物颜料,里面好像掺了什么反光的东西,刚才太阳照过来的时候,我好像看到它亮了一下。”
陈轩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胸口的青铜三目佩。自从进入古城遗迹,这枚玉佩就没断过动静,先是在烽燧遗址里微微发烫,后来在陶罐里发现玄山氏文书时,更是震得他心口发慌。而现在,玉佩贴着皮肤的地方像是揣了个小火炭,热流顺着血管往上涌,直往眉心钻——那是天眼要开启的征兆。
“小林,把登山绳固定好。”陈轩直起身,接过小林递来的手套,指尖在粗糙的橡胶面上蹭了蹭,“苏晴,你在下面用长焦镜头拍细节,重点拍那些有玄山氏标记的地方。阿木,麻烦你盯着点周围,别让流沙把入口堵了。”
几人动作麻利,小林是拍卖行出身,常年跟着团队去偏远地方征集拍品,摆弄登山装备比谁都熟练,没一会儿就把绳子牢牢系在了崖顶的一块巨石上。陈轩抓着绳子往上爬,石壁上的砂砾不断往下掉,砸在安全帽上“叮叮当当”响。爬到一半时,他停住了——眼前的石壁上,赫然刻着一个和青铜三目佩一模一样的图案:三只眼睛呈三角形排列,中间的眼珠是一个螺旋纹,像是在旋转。
“找到了。”陈轩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腾出一只手,指尖轻轻触碰到那个螺旋纹,冰凉的石壁下,竟藏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和玉佩的温度渐渐重合。就在指尖碰到纹路的瞬间,胸口的三目佩突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陈轩只觉得眉心一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捅开了,眼前的世界瞬间变了模样。
沙雾消失了,戈壁的蓝天变成了深邃的夜空,崖壁上的壁画活了过来。他看到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人,手里拿着凿子和颜料,在崖壁上忙碌。为首的是个白发老人,腰间挂着一枚和他一模一样的三目佩,正指着石壁上的螺旋纹,对身边的年轻人说着什么。陈轩想凑近听,可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模糊不清,只能看到老人抬手时,掌心出现了一面和玄鉴镜相似的圆形器物,对准螺旋纹时,器物里射出一道光,把整个崖壁都照亮了。
“是玄山氏的先祖。”陈轩喃喃自语,眼睛死死盯着壁画上的场景。他看到那些人把一卷卷文书放进陶罐,埋在崖壁下的土坑里,又看到他们在烽燧遗址里刻下标记,像是在给后人留下什么指引。突然,画面变了,风沙漫天,一支穿着异族人服饰的队伍冲了过来,玄山氏的人拿着武器抵抗,白发老人把三目佩和圆形器物交给身边的年轻人,推着他往戈壁深处跑,自己则转身冲进了敌群。
“小心!”苏晴的喊声从对讲机里传来,陈轩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离开了绳子,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全靠一只手抓着石壁上的凸起。他赶紧稳住身形,心跳得像要炸开,刚才的画面太真实了,真实到他能闻到老人身上的墨香,能感受到风沙吹在脸上的疼。
“陈轩,你没事吧?”小林的声音也透着紧张,“刚才对讲机里没声音,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我没事。”陈轩深吸一口气,重新抓稳绳子,继续往上爬。刚才的天眼景象让他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原来玄山氏的先祖不是躲起来了,而是为了保护传承,和入侵者同归于尽了。那些文书、那些标记,都是他们用命留下来的火种。
爬到崖顶时,陈轩终于看清了整面崖壁的壁画。那不是零散的图案,而是一幅完整的叙事画,从玄山氏先祖发现鉴宝之术,到他们四处收集文物、记录心得,再到最后为了守护传承战死沙场,每一个场景都栩栩如生。而在壁画的最末端,画着一个地理坐标,比之前在博物馆古籍里看到的那个更清晰,坐标旁写着四个古文字,陈轩对照着之前在文书里学到的篆体,慢慢认出了意思:“玄山之核”。
“玄山之核……”陈轩重复着这四个字,胸口的三目佩又开始发烫,这次的热度比之前更甚,像是在回应他的猜测。他拿出玄鉴镜,对着壁画上的坐标照了过去,镜面没有像往常一样反射出文物的真伪,而是浮现出一行小字:“承吾之责,守吾之珍,方见玄山。”
“这是什么意思?”苏晴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她显然也看到了镜面上的字。
陈轩没回答,只是把玄鉴镜贴在壁画的坐标上。镜面和石壁接触的瞬间,整面崖壁突然震动起来,沙砾簌簌往下掉,崖底的阿木惊呼一声:“不好!流沙来了!”
陈轩心里一紧,刚想顺着绳子往下滑,就看到壁画上的“玄山之核”四个字突然亮起,一道光柱从石壁里射出来,直冲云霄。光柱里,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旋转,像是把整个星空都装进了里面。他的天眼再次开启,这次看到的不是过去的场景,而是一幅幅未来的画面:有人在黑市上倒卖玄山氏的文书,有人用高科技手段仿造古代文物,还有人拿着玄山氏的鉴宝术,在世界各地的拍卖会上兴风作浪——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有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胸前别着一个鸢形的徽章。
“黑鸢……”陈轩咬牙吐出这两个字,光柱里的画面突然消失,石壁停止了震动,只有玄鉴镜上的字还在闪烁。他顺着绳子滑到崖底,刚落地就被苏晴拉住了胳膊:“你刚才看到什么了?你的脸色好差。”
陈轩把玄鉴镜递给她,指着上面的字:“玄山氏的传承,从来不是什么藏宝图,而是一份责任。先祖们用命守护文物,不让它们落入坏人手里,现在这份责任传到我身上了。”他看向小林和阿木,眼神比之前更坚定,“之前我以为,追查造假集团只是为了给那些被坑的藏家讨个说法,可现在我知道,我们要守的,是整个中华文物的根。”
阿木愣了愣,突然挠了挠头,咧嘴笑了:“陈先生,你要是想守,我帮你。我从小在戈壁长大,哪里有流沙,哪里有暗河,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我爷爷说,男子汉要做正经事,守文物是正经事。”
小林推了推眼镜,扶了扶手里的公文包——里面装着那几卷玄山氏文书,他把包往怀里抱了抱:“我虽然不懂鉴宝,但我认识不少拍卖行和博物馆的人,以后咱们要征集文物、联系官方,我都能搭上线。”
苏晴举起相机,对着陈轩拍了一张,照片里的陈轩站在崖底,背后是神秘的壁画,胸口的三目佩闪着微光,眼神里满是决绝。“我负责记录和调查,不管是黑市的线索,还是文物的来历,我都能挖出来。”她笑了笑,“咱们可是要成立联盟的人,可不能掉链子。”
陈轩看着眼前的三人,心里一阵发烫。从潘家园的偶遇,到拍卖行的联手,再到现在的戈壁同行,他们从陌生人变成了伙伴,从各有专长变成了默契的团队。他摸了摸胸口的三目佩,玉佩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像是在为他鼓劲。
“走,”陈轩转身往古城遗迹的出口走,风沙吹起他的衣角,“先把这里的发现记录下来,等回到滨海,咱们就开始筹备联盟。不过在那之前,”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崖壁上的壁画,“我们得先找到‘玄山之核’。我有种预感,那东西,可能是对抗黑鸢的关键。”
阿木赶紧跟上,嘴里念叨着:“找玄山之核好啊,我知道有个老牧民,他见过戈壁里会发光的山,说不定就是那里……”
苏晴和小林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沙雾里,四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有崖壁上的壁画,在夕阳的余晖里,静静诉说着玄山氏的过往,也见证着新一代守护者的崛起。而陈轩不知道的是,此刻在千里之外的一座摩天大楼里,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正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照片——那是苏晴刚才拍下的、陈轩站在崖底的画面。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胸前的黑色鸢形胸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玄山氏的后人,终于找到了路。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1078章:戈壁迷踪,老牧人的传说
戈壁的日出来得猝不及防。当第一缕阳光越过远处的沙丘,把沙粒染成金红色时,陈轩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昨晚在崖底搭的帐篷被沙埋了半截,苏晴正蹲在一旁拍帐篷上的沙纹,镜头里的沙粒在晨光里像碎钻,倒比城里的珠宝多了几分野趣。
“阿木,你说的那个老牧民,住在哪儿?”陈轩把玄山氏文书小心塞进防水袋,又检查了一遍登山绳——昨晚崖壁震动时绳子磨出了几道印子,虽然还能用,却让他心里多了几分警惕。青铜三目佩贴在胸口,夜里偶尔会发一阵微热,像是在提醒他,“玄山之核”的线索就藏在这片戈壁深处。
阿木正往水壶里灌泉水,闻言直起腰,指了指西北方向:“往那边走,大概半天路程,有个叫‘海子洼’的地方,老牧民叫巴图,是我爷爷的老朋友。他年轻时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见过的怪事比戈壁上的沙粒还多。”他顿了顿,挠了挠头,“不过巴图老爷子脾气怪,不爱见外人,尤其是拿着相机、戴眼镜的——他总说这些‘洋玩意儿’会偷走人的魂。”
苏晴举着相机的手顿了顿,无奈地笑了:“那我把相机收起来?”
“不用,”陈轩拍了拍她的肩膀,“真要偷魂,也是偷那些盗墓贼的。咱们是来问事儿的,诚心诚意,老爷子会看出来的。”
四人简单吃了点干粮,阿木在前边带路,脚步踩在沙地上几乎没声音。他从小在戈壁长大,识路全靠太阳和沙丘的形状,手里的马鞭时不时往地上抽一下,惊走藏在沙里的响尾蛇。小林跟在中间,怀里紧紧抱着装文书的包,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天——戈壁的天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下一秒可能就会刮起能把人吹走的沙暴。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远处出现了一片低矮的红柳丛,红柳丛旁有几间土坯房,烟囱里冒着淡淡的青烟。阿木眼睛一亮:“到了!那就是巴图老爷子的家。”
几人加快脚步,刚走到土坯房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咳嗽声。一个穿着藏青色蒙古袍的老人坐在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根旱烟杆,烟锅里的火星在晨光里明灭。老人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深,眼睛却亮得很,直勾勾地盯着他们,像是能把人看穿。
“阿木,你小子怎么来了?”老人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目光扫过陈轩三人时,眉头皱了起来,“这几个是啥人?不是告诉你,别带外人来我这儿吗?”
阿木赶紧上前,半蹲在老人身边,用当地话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陈轩听不懂,但能看到老人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目光落在他胸口时,停顿了一下——那里的青铜三目佩虽然藏在衣服里,却像是有什么魔力,让老人的眼神变了变。
“你叫陈轩?”老人突然用汉语问道,口音很重,却很清晰。
陈轩愣了一下,点头:“是的,老爷子,我叫陈轩。我们来,是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老人哼了一声,把旱烟杆在门槛上磕了磕,站起身往屋里走:“进来吧,外面风大。”
土坯房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土炕、一个灶台,墙上挂着几张兽皮和一把老旧的猎枪。老人给他们倒了碗奶茶,奶茶里放了盐,喝起来咸香温热,刚好驱散戈壁上的寒气。
“你们想问啥?”老人坐在炕沿上,目光又落在陈轩胸口,“是想问‘发光的山’吧?”
陈轩心里一喜,没想到老人这么直接:“对,老爷子,您知道那座山?”
老人沉默了片刻,喝了口奶茶,慢慢开口:“那不是山,是‘玄山遗脉’。我年轻的时候,跟着商队去北边换盐,夜里迷了路,就看到远处有座山在发光,像天上的星星掉在了地上。我跟着光走,走到山脚下,看到山壁上刻着三只眼睛的图案,跟你胸口戴的东西差不多。”
陈轩下意识摸了摸青铜三目佩,追问道:“那座山在哪儿?您还记得具体的位置吗?”
“记不清了,”老人摇了摇头,“戈壁上的沙丘会动,当年的路早就被沙埋了。而且那地方邪性得很,我去的那天夜里,听到山里面有声音,像是有人在说话,又像是有人在哭。我吓得赶紧跑了,回来就发了场高烧,烧了三天三夜才好。”
苏晴忍不住问:“老爷子,您看到的光是啥颜色的?山里面的声音,您能听出是男是女吗?”
老人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点复杂:“光是白色的,很亮,却不刺眼。声音……听不出来,像是很多人在说话,又像是只有一个人,断断续续的,听不懂说的啥。后来我问过我爷爷,他说那是玄山氏的祖先在守护宝藏,外人不能靠近,靠近了会被山神带走。”
“不是宝藏,是责任。”陈轩轻声说,“玄山氏的先祖,是在守护文物,不让它们落入坏人手里。我们这次找‘玄山遗脉’,也是为了这个。”
老人愣了愣,盯着陈轩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这娃,跟当年的老神仙有点像。我爷爷说,玄山氏的人,胸口都戴着三目佩,能看透石头里的宝贝,还能看到过去的事。你能吗?”
陈轩没直接回答,而是从包里拿出玄鉴镜,放在桌上。镜面在昏暗的屋里泛着微光,老人的目光落在镜面上,突然激动起来,伸手想去摸,又缩了回来:“这是……‘玄光镜’?我爷爷的画里见过!画里说,这镜子能照出文物的真假,还能找到玄山氏的遗迹。”
“您爷爷的画还在吗?”小林赶紧问,“要是能看看画,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
老人叹了口气:“不在了。十年前,来了一群外人,说是来考察的,其实是盗墓的。他们把我家翻了个底朝天,拿走了画,还问我玄山遗脉的位置。我没说,他们就把我打了一顿,还放火烧了半间房子。”他指了指墙上的一块黑印,“那就是当年烧的。”
陈轩的脸色沉了下来。不用问也知道,那群“外人”很可能和黑鸢有关。他们一直在找玄山氏的遗迹,巴图老爷子的画,说不定就是记录玄山遗脉位置的关键。
“老爷子,您再想想,”苏晴拿出笔记本,“画里除了玄光镜,还有别的吗?比如坐标、标记,或者什么特别的图案?”
老人皱着眉,闭上眼睛想了半天,突然睁开眼:“有!画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月牙形的海子,海子旁边有棵枯死的胡杨树,胡杨树上刻着一个‘玄’字。我爷爷说,找到那个海子,就能找到玄山遗脉。”
“月牙形的海子,枯死的胡杨树……”阿木喃喃自语,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在黑风口那边,有个叫‘月牙泡子’的海子,海子边就有棵枯死的胡杨树,我小时候放羊去过那儿!”
陈轩心里一振:“阿木,你确定?那个海子现在还在吗?”
“应该在,”阿木点头,“月牙泡子是个咸水海子,周围全是戈壁,没人去,沙暴也埋不了它。不过黑风口那地方风特别大,能把骆驼吹翻,而且里面有流沙坑,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老人突然开口:“我跟你们一起去。”
众人都愣住了,阿木赶紧说:“老爷子,您年纪大了,黑风口太危险,您不能去。”
“我必须去,”老人的眼神很坚定,“那幅画是我爷爷的命根子,被人抢走了,我心里一直憋着口气。现在你们要找玄山遗脉,说不定能找到那群盗墓贼的线索。而且我熟路,知道哪里有流沙坑,哪里能躲沙暴,有我在,你们能少走很多弯路。”
陈轩看着老人,心里很感动。他知道老人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的想为爷爷讨个说法,也想守护这片戈壁上的秘密。他点了点头:“好,老爷子,那您跟我们一起去。不过您放心,我们会保护好您的。”
老人笑了,露出没剩几颗牙的嘴:“不用你们保护,我年轻时可是戈壁上的好猎手,这点路不算啥。你们先歇会儿,我去准备点东西,咱们下午就出发。”
趁着老人准备东西的功夫,陈轩和苏晴、小林在院子里商量。苏晴把相机拿出来,对着月牙泡子的方向拍了几张照片:“黑风口危险,咱们得做好准备。我刚才看了下天气预报,明天可能有沙暴,咱们得在沙暴来之前找到月牙泡子。”
小林从包里拿出地图,摊在地上:“这是我之前买的戈壁地图,上面标了黑风口的位置,离这儿大概有一天的路程。阿木说的月牙泡子,地图上没标,只能靠他和巴图老爷子指路。”
陈轩摸了摸胸口的青铜三目佩,玉佩安安静静的,没有发烫,却像是在给他传递力量。他抬头看向远处的沙丘,心里默默想着:玄山遗脉,黑鸢,还有那些被偷走的文物,这一次,他一定要找到答案。
下午时分,老人准备好了东西,背着一个旧帆布包,里面装着干粮、水和一把老旧的猎枪。四人出发,阿木在前边带路,老人跟在旁边,时不时指点几句:“前面那片红柳丛不能去,下面有流沙坑。”“过了那道沙梁,就能看到黑风口的牌子了。”
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陈轩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护住脸,目光却一直盯着前方。他知道,前面等待他们的,不仅是黑风口的危险,还有玄山遗脉的秘密,以及可能出现的黑鸢的人。但他不害怕,因为他身边有伙伴,有老人,还有胸口的青铜三目佩——那是玄山氏的传承,也是他的勇气。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远处出现了一道黑色的沙梁,沙梁上立着一块风化的木牌,上面写着“黑风口”三个歪歪扭扭的字。风从沙梁那边吹过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鬼哭。
“到黑风口了。”阿木停下脚步,声音有点发颤,“过了沙梁,就是月牙泡子的方向。”
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跟着我走。”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根绳子,“把绳子系在腰上,连成一串,万一有人陷进流沙坑,还能拉一把。”
四人把绳子系好,陈轩走在中间,一边是苏晴,一边是小林,老人和阿木在两边带路。刚翻过沙梁,风就猛地变大了,沙石打在身上生疼。陈轩眯着眼睛,看到远处果然有一个月牙形的海子,海子边立着一棵枯死的胡杨树,树干光秃秃的,在风里摇晃,像是在招手。
“那就是月牙泡子!”阿木喊道。
就在这时,陈轩胸口的青铜三目佩突然剧烈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他抬头看向胡杨树,只见树干上隐约有一个刻痕,像是一个“玄”字。而在胡杨树的后面,沙丘的阴影里,似乎有几个黑影在晃动。
“有人!”苏晴压低声音,从包里拿出相机,对准黑影的方向,“好像是盗墓贼!”
陈轩的眼神沉了下来。他知道,他们还是来晚了一步,黑鸢的人,已经先找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