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博和华江舟听没听懂她不知道，但华国泰肯定是明白了。
看着程林染状似无害的微笑，华国泰清楚眼前这个小姑娘并非软柿子，他是想着拉近关系，但人家就是用看似不懂事的语气把真实意味藏住了。
她是程家和秦家共同的孩子，关于她的事情，那二老的话语权甚至超过她的父母。
以及她外公在北城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即使外界都说她在程家失势，但只要秦家不倒，她最差就是十成变九成。
“秦教授曾在帝大任教过，我听系主任说秦教授在职时所带的专业在国内都数一数二。”华国泰和程林染这三言两语一来一回，华江舟就知道程林染不仅没落下风，并且不认可华国泰单方面对她的亲近，这也是他不赞成华国泰见她的原因，“如果不是小染，学校请不来秦教授给毕业生颁证书。”
“你是说那位每逢十周年校庆才会出山的秦教授是小染的外公？”韩博在大二那年参与过校庆策划，在邀请名单上看过秦教授这三个字，后边就缀着“非整十周年不必邀请”的备注，有位学长还跟他解释了秦教授这三个字仅表示尊敬而非本名。
华江舟点头，秦家在北城是非常低调的，秦家的生意主要是秦二爷在管，秦老爷子掌握的主要是人脉。
“外公为人低调，需要他的社交场合通常是由我母亲出面，北城很少有人能请到他。”目前她外公手中的资源已经有七成握在了秦北湘手里，而她能否继承到这些，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华伯父，我哥在那边等我，失陪了。”
“也好，去吧。”华国泰点头，让程林染离开了。
华江舟想送她，她抬手拒绝了。
其实花与程根本没在等她，她只是不愿意在这里多待，目的达到了就可以了。
等程林染走远了些，韩博也有眼色地回到了父亲身边，华国泰才说，“这小姑娘很不错，配你绰绰有余。”
“配咱们家也是绰绰有余，所以她看不上我。”所以华江舟才会选择默默的，把自己感动到厌烦了他就能放下了，“大伯，别费心了。”
“书意啊，人生在世，除了死亡是既定结局，其他的都没有定数。”华国泰拍了拍华江舟的肩膀，语气稀松平常。
华江舟心里却是一沉，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华国泰并不在意华江舟如何，家族比人重要，“走吧，入座。”
程林染当然清楚华国泰的心思，这种算盘珠子不知道崩到她脸上多少回了，她并不在意。
这是在江城，谁的利用价值高，还不一定呢！
整场宴会，程家兄妹和华家的人再无交集，花与程和华江舟都刻意地避免双方再有交集，反倒是韩家父子跟又跟花与程说了几句话。
返程路上，花与程挂了两次谢临星的电话，程林染见状问他，“不接？”
花与程叹气：“她知道我晚上有应酬，不会这个点儿给我打电话，应该是谢弘集团知道你跟华家有交集了。”
“她还在北城吗？”
“原本要出差，谢家找理由把她留下了。”说到这个岳家，花与程也是头大，他们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谢家在针对程林染，表面上看受益人是花与程，但终归好处会流向谢家，花与程与谢临星结婚流通的就是利益，因此花与程这一家三口谁也不能做出态度。
恰好程林染本人有别的目的，并不打算正面应对谢家的狙击，阴差阳错助长了谢家的嚣张气焰，也间接导致谢临星成为谢家的工具。
秦家处事低调，秦二爷又有一双孙子，甚至于云成玉和秦知晚的孩子也会姓秦，谢家不认为秦家会给程家的继承人撑腰。
因此程林染上周回北城与秦家来往甚密，并没有起到敲打谢家的作用。
“让临星过来吧！”
花与程带着诧异看着程林染，谢临星来江城，不仅对她没好处，甚至更方便谢家针对她，“她过来了你怎么办？”
“这句话听着怎么那么奇怪？！”程林染当然知道谢临星在哪里都是谢家的工具，不过工具也分为谁所用，“相比于对付我，谢家应该更想要个孩子吧？起码能在你的眼皮底下，谢家对她的控制能少一些。”
谢临星应该想不到，她的婚姻是家族给予的牢笼，她在婚后居然更没有自由。
程林染同情她。
“可你……”站在家族利益上，花与程和程林染才是一个战线，他和谢临星之间注定要有隔阂。
“相信我，我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程林染笑着打断他的话，“给她回电话吧，邀请她这周末来江城。”
花与程犹豫着，他并不想让谢临星过来。
程林染直接夺过了他的手机，用谢临星的生日顺利解了锁。
花与程看着屏幕上已经拨出去的号码，叹了气拿回了手机。
程林染有自己的手机，她也得同步安排自己的事情。
云成玉收到信息时，他正在被大舅哥的两个爱子缠着讲题，因为其他人已经拿爱子没办法了，秦老爷子差点儿让他俩气得吸氧。
“姑父，是不是有人给你发信息了？”秦煦的心思早就不在作业上了，云成玉自己都没听到手机响，他先听到了。
双胞胎就是这点儿好，一个带了头另一个必然跟上，秦畅也问：“是姑姑吗？姑姑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们两个倒是耳朵灵！快看题，就剩最后一点儿了，别耽误我和你姑姑打视频！”
“为什么不能先跟姑姑打视频呢？我们也想姑姑了！”
“对啊，为什么不呢？”
云成玉真的会因为这两个爱子而害怕生子，这俩人加起来也二十多岁了，依旧这么难搞，“姑姑在忙，你们先把作业写完了，好不好？”
“除了姑姑还有谁能给你发信息？姑姑肯定忙完了！”
“你给我们看看！”
云成玉有点儿被气笑了，因为这两个爱子，爱妹心切的秦酉朝对他的态度都越来越温和了，“你们俩先看这道题，我问问你们姑姑忙完了没有！”
秦煦秦畅立马假装低头看题，其实眼珠子都快粘在云成玉的手机上了。
云成玉一看是程林染的消息，他脑子微微一转，问这俩爱子，“小煦小畅，想你们姐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