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吧，我只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程林染看着他，“我在意的不是我们的恋情能否公开，我只是无法接受当初如此鲜活的你们怎么就突然黯淡了，我不知道是你们本就如此还是被腐蚀得如此之快。我没有答案，可能连你们也没有答案。昨天他们告诉我不能因为曾被灯光照亮就要求光亮永不熄灭，我觉得他们说得很对，他们让我和你们好好谈谈，也许能够达到一种平衡，也许是森哥坐在那里的时候替我觉得委屈吧，才会提出让我回东洲的建议。”
“对不起，昨天你走了之后，我们也开会开了很久。确实，我们的初心变了很多，我们的目的没有那么纯粹了，我们享受的不是赢得比赛，而是赢得比赛背后的荣誉、掌声、追捧。”
“谢谢你这么坦诚，但也不完全怪你们，人本来就很容易迷失，而且俱乐部也没有替你们规避。”
“那你、会去东洲吗？”
程林染开始找自己的证件，一边说：“可能会回去吧。”
程林染用的是‘回’字，齐远的心就凉了半截。
“如果回东洲我势必会用到家里的资源解决事情，所以我首先要尊重家里的意见。我个人是倾向于回去的，但是暂时也是个未知数。”
“如果你走了，我呢？你会强行跟我分手吗？”
“我没来过的时候你一直也好好的，怎么我走了就会影响到你吗？至于分手，看你的意思吧。”
“好，我知道了，可以抱一下吗？”
程林染点头，齐远浅浅地环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不管你需不需要，我都支持你。”
“谢谢。”程林染拍了拍齐远的背，然后退开了，“我要走了。”
“我帮你拿。”齐远帮程林染把箱子合上，帮她拿着，“把房门锁上吧，在你做出决定之前，房间还是你的。”
林森在楼下等着，见他们下来，就过来说：“漫漫，下午一点四十的机票。”
“好，我们走吧。”程林染说着要去拿齐远手里自己的箱子。
齐远躲开了，程林染抬头看他，他说：“我想去送你。”
“不用，我先走了。”
齐远又一次躲开：“我帮你拿到外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程林染这下没有阻止，林森也赶紧出去开后备箱，程林染回头跟电脑屏幕前的其他人道别，“各位后天见。”
林森带着程林染走了，齐远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回去。
沙于见齐远这个情况，叹了口气，说：“我已经给老板打过电话了，老板会去找花与程谈的。”
齐远没答话。
“刚才G神跟我们说了，程妹不是在针对我们，只是……”
齐远点头：“她跟我说了，我知道的。”祝好没说出口的话程林染已经告诉过齐远了。
祝好叹气，捏了捏齐远的肩膀以示安慰。
明添看着阳台叹气：“程妹这一走，怕是很难回来了。”
“也不一定，万一呢？”何晨拍了拍齐远，跟明添说。
沙于也拍了拍齐远的肩膀：“训练吧。”
下午四点，程林染出现在北城中心机场，由于今晚北城卫视有个颁奖典礼，单就中心机场就有十几位明星落地，在程林染下飞机之前已经有了不下十个明星被粉丝接机了。尽管她这趟航班上没有明星，但还有几家的粉丝都在等着呢！
好在她的父亲程之明先生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出门接闺女还带保镖，使得程林染一眼就能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属于她爹的那一方净土。
程之明带着四个保镖站在那，本来就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更别说他们接的人是小半只脚踏进娱乐圈的程林染了，要不是程林染那声“爸爸”喊得响，不知道有多少虚假新闻需要去处理呢！
“这不是程漫吗？卧槽！她爸爸好帅啊！”
“富姐！她爸出门带保镖诶！”
“这不纯纯千金吗？带保镖是不是不让合照的意思？”
“她这是素颜吗？好美啊，太嫩了吧！！”
“废话，人家本来也没二十岁呢！”
“她好美啊！我想跟要她的签名！”
程林染的听力着实一般，但正好这句话让她听见了，于是她停了下来松开挽着程之明的手，走到想要签名的女生面前，说，“你好，请问是你想要我的签名吗？”
这个小女孩都愣住了，连忙点头，“对对对，可以吗？”
“签名不太方便，握手可以吗？”程林染从小就被教育不能随便给别人签名字。
“啊？当然可以，当然当然！”小女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程林染自然而然地握住：“很高兴见到你，你也很美，再见！”程林染跟人家握手是出于一种平等的姿态。
“啊？再见再见！”小女孩都快要迷晕了。
在场面混乱之前，程林染先跟着程之明走了。
“乖乖，今天家里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我们直接回老宅。”程之明和程漫走在车后座，司机稳稳当当地发动车子。
“好的爸爸。”程林染乖巧。
程之明会不知道程林染的脾气？她这么好说话一定有阴谋，“乖乖，你是不是有事瞒着爸爸？这次回来是不是有事要办？”
不止爹了解女儿，女儿也一样拿捏爹，程林染本来就不知道该如何开启话题，程之明这么一问正中下怀，“爸爸，我想、出国一趟。”
“出国？去哪里？”如果是一般的出国，程林染根本不会特意回来一趟。
“我想去东洲，两年。”程林染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这里明明是她出生长大的地方，怎么觉得这么陌生。
“爸爸支持你，只是、需要问过你爷爷。”
“爸爸。”程林染转过头看着程之明，问，“你不问我去干什么吗？”
程之明笑着摇摇头，语气宠溺：“你去东洲两年还能干什么？肯定是你那电竞呗，爸爸知道。”
“爸爸……”
“先别感动，只是我支持你，家里还有那么多人呢！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程之明拍了拍程林染的脑袋，说，“你爷爷年纪大了，不一定放心你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哥现在忙，没有时间经常去看你，如果你真的去了，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程林染挎住程之明的胳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点头：“放心吧爸爸，我会的，而且那边还有我的朋友呢，他们会帮我的！”
“我就知道乖乖最厉害！这次回来待几天？”
“两天，后天去湖城。”
“那你答应爸爸，这件事等吃完晚饭再说，爸爸担心这是短时间内最后一次一起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