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眼前的景色慢慢开阔,瘴气慢慢消失。
这是一个被灵力包裹的小村庄,瘴气无法侵蚀小村庄。
若他们从安州出来,那这里是万年前的六合镇?
谁能想到堪比一州主城的六合镇,现在还只是一个只有六七户人家的小村庄。
现在,一样意外的还有姜王惜。
她看着小村庄喃喃道。
“难道,还有人庇护这个小村庄?”
“真是奇怪啊,临江城周围村子几乎都被妖兽和瘴气屠戮殆尽。”
“算了算了……想不通的事情,就懒得再想。”
姜王惜手持法阵,继续往前。
甚至妖兽也不敢上前打扰。
万俟芜看着有些熟悉的山脉,也不怪她有这种想法。
他们来到此地,哪哪都像过去。
唯独这个怀玉山脉,千万年像是没有改变过一般。
道路,树木好像也没有变化。
万俟芜看着怀玉山,久久没有回神。
她不理解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这山脉万年不变。
姜王惜的法杖幻化出一缕红红的雾气。
她随着雾气快步走去。
这段路,万俟芜实在熟悉,人在越熟悉的环境之下,越容易大意。
姜王惜猛地回头。
法杖守在她的前方,避免她受伤害。
“谁……”
“谁在尾随老娘,有本事的就出来。”
“鬼鬼祟祟的,可敢一战?”
万俟芜有些汗颜,这骨女姐姐,不管前世今生,脾气都没有什么改变啊。
她正准备掐断隐身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怀玉山突然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撼动了一下,整座山都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一个庞然大物从山腹中缓缓升起。
那是一只巨大无比的九尾狐!
它的身躯比山脉还要高出几倍,仿佛是一座移动的山岳。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只九尾狐竟然是粉色的,它的皮毛如丝般柔顺,闪耀着淡淡的粉色光芒,仿佛是由粉色的云霞编织而成。
九条硕大的尾巴如同九条巨龙一般,直直地指向苍穹,每一条尾巴都硕大无比。
当尾巴摇晃之际,周围的瘴气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驱散,迅速退散开来。
在这股巨大的威压之下,万俟芜的心中竟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臣服之意。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只粉色的九尾狐,完全被它的气势所震慑。
而站在一旁的姜王惜,手中紧握着法杖,也感受到了那股强大的威压。
她的法杖开始微微颤抖起来,似乎也在这股力量面前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何人犯我怀玉山……”
这声音听着有些苍老,不过威严却不敢忽视。
几乎是出于本能。
万俟芜和姜王惜都低下了头。
万俟芜知晓,这都不知妖狐的真身,还是法相。
一道虚影,足以压制万俟芜全部的力量。
瘴气散尽,百里之内,看不见一只妖兽。
难怪,难怪。
附近的村民没有被瘴气所害。
没有妖兽敢靠近。
有这般强大的九尾狐妖存在,谁人敢靠近。
“在本座面前,竟然还有人敢遮遮掩掩……”
妖狐尾巴晃动。
万俟芜的隐身诀直接被破开,她被这威压压得起不了身。
姜王惜扯了扯唇角,回头看过来。
“好啊,就是你个小妮子跟随老娘呢,说罢,跟随我意欲如何?”
姜王惜的话刚刚说完,便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连开口都无法做到。
万俟芜擦了擦唇角的血迹,一道铃铛幻影自她周身荡开。
半空中那道足以号令四海八荒的声音再次响起。
“妄生铃?”声音中充满了疑惑:“竟然在一个小辈身上看到了妄生铃……”
万俟芜正准备掐诀。
就在这时,半空中飘来三道身影,齐齐落在万俟芜身前。
宋绫昭拔出寒芒剑……冷眼看着半空中的狐狸。
寒芒剑下,万俟芜身上的压力陡然消失。
“好熟悉的气息。”狐狸从半空中俯视几人。
那双眼眸,一直停留在万俟芜的铃铛和寒芒剑上。
玉殊连忙跪下。
见他跪下,宋绫昭和万俟芜都是一慌,不过立马反应过来了。
玉殊对着半空中的狐狸幻影拜了拜。
“阿嚒,阿嚒求你别吓唬人了,这人是我的朋友……朋友……”
狐狸睥睨众生。
冷冷的收回眼眸,刹那间威压全部消失。
巨大的狐狸幻影消失,一个老妇人站在几人面前。
阿木摸着脑袋,摇身一变,化成了老妇人手中杵的拐杖……
……这……
妇人眼尾轻抬,就算容颜苍老,依然能看见当年的风情万种。
“你个死小孩,老身说了多久,说了多久……别动不动就跪下……别动不动就跪下。”
妇人恨铁不成钢的跺着拐棍。
玉殊摸了摸鼻子:“那还不是你的法相太过吓人了,挺让人害怕的……”
“还不给我起来……”
狐妖中气十足,瞪了一眼玉殊。
解除禁锢的姜王惜提着法杖,指着玉殊。
“你……把我的红玛瑙吐出来。”
妇人和玉殊齐齐回头看过去。
玉殊一脸莫名其妙:“大姐……你谁啊你?”
“你……你……你老娘宰了你。”
妇人抬手,轻轻按住了法杖:“凤微杖,是个好东西,不过上面可不是什么红玛瑙,是凤凰石……”
姜王惜倔强的抬眸:“老东西,你强点怎么了?别妄想以老欺小。”
姜王惜的话让玉殊忍不住抖了抖,他偏头看着姜王惜。
“死丫头……你闭嘴吧你……”
妇人的目光在玉殊和姜王惜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
她摇了摇头。
叹息道:“果不其然,小辈自有小辈的孽缘,老身不掺合了不掺合了……”
妇人看向万俟芜和宋绫昭:“老身奉劝你们,观可……不可改之……”
万俟芜和宋绫昭对视一眼。
他们知道,妇人大概是看出他们的来历。
不属于当世。
不允许他们更改玉殊的宿命,害怕因为小小的改变,造成未来的变数。
所谓爱之深,关之切,她是操心玉殊前辈。
两人躬身行礼,轻声道:“前辈放心。”
妇人哈哈大笑,看着玉殊说道:“此二人,可为友。”
说罢,她的身影消失在空中,连带阿木也跟着一起消失。
姜王惜磨拳赫赫看着玉殊。
“没有大人西给你撑腰,你看我不把你打吐,将我的红玛瑙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