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波把最后一个鼻烟壶的底儿反过来给何雨柱看,说道:“柱哥您看,这个底足白釉地上有单行朱红字篆书‘嘉庆年制’,这是官窑的标志,而且它这个镂雕的工要比单纯的雕刻或者在上面儿画画要复杂,您看这雕过的边缘,细腻自然。”
王小波摸了摸下巴,想了下继续道:“按照这个图案,就叫嘉庆粉彩镂雕九狮戏球图鼻烟壶吧。”
说着把这小玩意儿来回给何雨柱展示了下,“您数数,是不是大大小小有九个狮子?”
何雨柱从他手里接过那个鼻烟壶,指了指最后一件儿东西,“我识数,说说这个碗。”
王小波把那个小碗拿两人面前,提起茶壶倒了点水进去,指了指杯子对何雨柱道:“柱哥你看,从外边儿看有没有看出什么不一样?”
何雨柱脑袋放到一个高度,仔细瞅了下回道:“能看到水的位置,这胎可够薄的。”
王小波点点头确认道:“是吧,这可是个稀罕货,我好不容易套出来的,听说那家祖上是旗人,是什么王爷还是贝勒的,不过现在穷的很。”
“我是收旧货时候跟那家的老太太嘴里套出来有这么个玩意儿,人家不要钱,光要粮食。”
说到这儿突然扯到别的上了,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对了柱哥,您再给我点粮吧,我粮票和定量都没了,您那几天早出晚归的我也没遇到您,就这我还去黑市买了五十斤高粱面,又把我这个月的粮票和我粮本儿的定量都花出去才换到的。”
何雨柱摆摆手不在意道:“小问题,我一会儿给你送过来点。”
“谢了柱哥,我下个月定量下来还您。”
王小波笑着跟何雨柱道了声谢,引来了何雨柱一阵不满,没好气的在这小子头上抽了下,说道:“还个屁,你给我淘弄的东西,能让你饿肚子吗?”
王小波摸了摸被打的地方,憨厚的笑道:“嘿嘿,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我继续跟您说说这个碗。”
何雨柱打断:“这明显就是个杯子,这么大点儿。”
“您想叫它啥都行。”
王小波也没争论这个,而是拿着杯子放到两人眼前继续道:“这个可是件稀罕货,明朝成化年间的,是明代宫廷御用瓷器,成化皇帝专用的,据说成化斗彩器烧制的数量极其稀少,存下来的都在皇家手里。”
然后指了指杯子上的细节,跟何雨柱普及知识:“咱手里这个叫明成化斗彩葡萄纹杯,您看这釉面有橘皮纹,绿彩有铁锈斑,再看画工,这葡萄藤蔓缠绕自然,果实疏密有致,书上说这叫绘画入瓷,代表了咱们国家最顶级的制瓷工艺了。”
何雨柱让他把杯子放桌上,然后小心的拿起来看了看,心说这玩意儿以后是八位数甚至九位数的硬货啊,不过这不算他收藏里最硬的,因为他还有个斗彩的天字罐儿,是闹的最热闹那会儿他跟着队伍浑水摸鱼来的。
何雨柱把几件儿东西重新包好放在盒子里,唯独留下那个碧玺的鼻烟壶,然后道:“这个碧玺的鼻烟壶你留着吧,你不是喜欢么。”
王小波摆摆手,拒绝道:“柱哥你误会了,我喜欢的其实是这个材料,不是鼻烟壶,这要是个摆件儿我就留下了。”
何雨柱也没推辞,又把这个抱起来塞到盒子里,从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放桌上说道:“行,那我就都拿走了,等以后我还你一个碧玺的摆件儿,或者给你搞块儿料,这十块钱你留着,我一会儿再给你送点粮食过来。”
“谢谢柱哥了。”
王小波自然的拿起钱,当着何雨柱的面把地上的一块儿砖头扣起来,拿出个铁盒子,把钱放进去又放好恢复原样,从头到尾也没有避着他的意思。
何雨柱等他藏好钱,这才问道:“对了,小波你现在也二十多了,也该找对象结婚的时候了,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这上面儿也没个长辈,谁找我啊?再说我还要给柱哥您收这些东西,有了媳妇儿…我草…”
就在王小波话说到一半儿的时候,突然屋里的铃铛叮当响了几声,紧接着咣当一下掉在地上,线都崩断了…
晚上快十点钟,冉秋叶照顾儿子洗脸洗脚,好不容易把闺女哄睡,何雨柱给儿子讲了两个故事,安顿他在书房的小床上睡好,夫妻俩这才上炕准备睡觉。
因为天气热,厚被子都已经放起来了,两人睡觉时候只盖着个毛巾被,就这还是天快亮才盖,前半夜基本也用不着。
冉秋叶把背心儿脱的放到枕头边,躺到何雨柱身边低声问他:“柱子哥,你说潮阳那边儿的那个人多会儿才能抓到?会不会流窜到爸妈他们村子?”
何雨柱也不嫌热,转身把腿搭到冉秋叶身上,笑着问道:“你担心咱妈啊?”
冉秋叶低声嘿嘿笑了笑,调皮的回道:“是啊,陈佳慧同志年轻时候也是个美人,如今也是算得上是风韵犹存,我当然担心了。”
何雨柱伸手搂住漂亮媳妇儿,安慰道:“那人作案都是用刀顶着小孩儿威胁受害人就犯,咱妈不会是成为他的目标的,难道他用咱爸威胁吗?”
冉秋叶在丈夫怀里蹭了蹭,沉默了会儿黑暗中传出她柔柔的问话:“关于那个凶手,老公你是不是又知道点什么?”
何雨柱没承认这事儿,但是他换了个理由回道:“这个我肯定比你要知道的多,因为我今天去小付他们单位了,根据他们手里已有的资料,我跟于万还有小付我们仨分析了半下午,基本上有个眉目了,要是按照我们分析的这些情况实施的话,离抓到这家伙不远了。”
冉秋叶听丈夫说他知道的比自己多,还以为自己家不正常的厨子知道这人是谁呢,结果是去和妹夫分析案情去了。
她好奇的问道:“那你们怎么分析的?都得出什么结论了?”
“于万不让我跟别人说。”
冉秋叶只是好奇,倒也不是非得缠着他知道答案,听丈夫这么说也不强求,“好吧,这些信息的确不应该透露,万一让罪犯知道了也是麻烦。”
何雨柱话风一转,轻笑道:“但你是我的内人啊,我相信老婆不是多嘴的人,所以我决定满足你的好奇心。”
冉秋叶把丈夫的腿推下去,翻身趴他身上在他嘴上亲了下问道:“那你说说你们分析的内容,我不跟别人说。”
于是何雨柱就把下午三个人分析的内容跟自己老婆说了一遍。
冉秋叶听后若有所思,轻声道:“一个身材不高的兽医或者大夫?你们分析的范围已经很小了,要是小付他们能加入到负责侦办的队伍里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抓到了吧?”
何雨柱一只手盘着自己老婆的大蜜桃,回道:“这么完整的信息,就差姓甚名谁了,要一个月之内还抓不到就太废物了。”
冉秋叶呼吸已经有点重了,可还是理智的说道:“我听你这么一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
“不知道。”
何雨柱不想让自己媳妇儿想这个了,谁知道她会琢磨出什么真相来,于是打岔道:“既然不知道那就别想了,要不要我交作业?”
冉秋叶立刻不琢磨案情分析了,嘿嘿笑道:“这种事我当然来者不拒了,你动作轻点,别吵醒孩子。”
“要吵醒也是你干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什么也别说了,干吧。
夫妻俩睡觉习惯了一级睡眠,倒也方便。
冉秋叶以前是没这个习惯的,但是何雨柱有,所以现在冉秋叶也跟着丈夫改变了以往的睡觉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