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比赛结束,两拨人也没有了刚才的火药味,显得和谐了许多。
雷茵打算去放河灯,段修然见状也和几个师弟一起,跟在了他们身边。
“这位闻小公子投壶技术颇为精湛,为何以前从未见过?还有旁边这位徐小公子,我相信若不是你俩分在了同一组,只能有一个人晋级,我相信一定会在决赛场看见徐小公子的身影的。”
闻少千被夸的有些飘飘然了,表情明显十分愉悦。
“你自然没见过我们,毕竟我们平时都是在家里的族学上课的。”
“看来二位公子家世不凡,一般家庭可是没机会开族学的。”
“也就一般吧。”
“咳咳咳。”徐乘风清了清嗓子,示意闻少千不要多言,闻少千这才安静了下来。
比赛的场地离河边并不远,没一会的功夫,他们就到了放河灯的地方。
河岸边灯火璀璨。
星星点点的河灯闪烁着漂浮在河面上,像极了银河中的繁星。
雷茵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先是将一开始买的几个小河灯轻轻放进河里,随后又和众人合力将闻少千赢回来的豪华河灯组装完毕。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岸边人的注意。
这么大的河灯很罕见的,看热闹的人很快就将这边团团围住。
“好大的河灯呀!”
“我知道!这河灯是刚才投壶比赛的奖品,看着可真豪华呀!”
“好漂亮。”
随着火折子点燃灯芯,这个巨大的豪华河灯就被点燃了。
小伙伴们合力将河灯抬起来,缓缓放入水中。
河灯巨大,璀璨夺目。
江昭月微笑着提醒道。
“茵茵,快对着河灯许愿吧,听说河灯把愿望带给神明呢。”
雷茵双手合十,置于胸口。
“愿山河锦绣,岁岁长安。愿在外征战的将士们都能平安归来。愿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人间炊烟不断。”
所有人都屏息,静静的听完了雷茵的愿望。
所有人都希望雷茵的愿望可以实现。
段修然听完了雷茵的愿望,震惊之情更甚。
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娃娃,居然有着这样的理想和抱负,他倍感佩服。
同时他的心中又产生了一丝疑惑。
这样的小女孩,真的是普通人吗?
反正他是不信的,他总觉得今天遇上了不得的人物。
雷茵看段修然盯着自己在发呆,便指着他手里的河灯提醒道。
“这位哥哥,你的河灯不放吗?”
段修然这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一笑。
“当然放,只是我这第二名的河灯比不上你们第一名的华丽啊,哈哈哈。”
“无论华丽与否,河灯都承载着大家的愿望,若哥哥实在觉得这河灯不够豪华,那索性在上面丢点银子呗。这样一来肯定很豪!”
“哈哈哈,你可真会取笑,我哪有这钱啊?”
随着自己手里的河灯飘进河中央,段修然也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他没有太大的志向,只希望自己以后能稍微有点出息,替爹娘分担家里的重担。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命运已经在今天悄然的发生着改变。
放完河灯,两队人便告辞分开了。
花洲书院的学生刚好在寝室落锁之前回到了书院,虽然今天晚上玩的很快乐,但接下来要面对的事,可让他们压力暴增。
“怎么办呀?一个月呢,这肯定得给书院请假啊,以往五天以上的假都得得到院长批准,更别说咱们这了。”
“谁去啊?”
“这……我不敢去找院长。”
“你以为我们就敢吗?”
“段师兄……这……”
所有人又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段修然。
尽管段修然是这群人中最年长的,可真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院长,他也非常紧张。
索性他一咬牙。
“也罢,既然都害怕,那我们便一起去吧,人多就当壮壮胆了。”
“院长会同意吗?”
“管他呢,先去了再说。”
此时此刻,白胡子小老头淳于宥正在自己的卧房里,美滋滋的享受雷茵送他的高度美酒。
这酒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平时顾及着在学子们面前的形象,他是不敢喝的,但今天是中元节,是难得的大日子,他喝上两杯也不算过分吧?
大不了明日晚些起,别让学子们发现就行。
一杯温酒刚下肚,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都这个点了?谁来找我?”
淳于宥赶紧擦了擦嘴,将酒壶收了起来,又喝了两口清茶,直到嘴巴里闻不出酒味了,这才慢悠悠的打开了门。
开门的第一眼,他看到的就是段修然一脸愧疚的表情,身后还跟着许多个书院的学子,他们一个个的表情也不算好看。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修然?你们这是?进来说吧。”
段修然带着一众师弟进了院长的会客厅,结结巴巴的道。
“院长,我和几位师弟想请假。”
“哦?可以啊,因什么事要请假?要请多久?可给你们的先生说过了?”
“我们的先生晚上不在书院,所以还没告诉先生。只是我们这次要请的时间比较长,还望院长通融通融。”
“很长?多久?”淳于宥并不觉得学子们会请太长的时间,除了家里亲人过世这种大事,一般情况下学怎么最多就请个三五天的,再多也不会多个七天。
只是接下来段修然的话,差点让他觉得自己是醉意上头了。
“我们要请一个月的假。”
淳于宥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了,又问了一遍。
“多久?”
段修然的声音已经没有刚才大了。
“一个月。”
“到底什么事要让你们请一个月的假?”
“因为……因为我们和一个小姑娘打赌输了,因此我们被迫要去给那所新开的小学教一个月的书。”
荒谬!
淳于宥脑海里只有“荒谬”二字。
“什么?你们同人打赌输了,而且输的赌注是去免费教书?!这……岂有此理!你们怎么能胡乱与人打赌呢?”
“对不起,院长,都是我们的错。”
淳于宥现在真有点酒劲上头了,以往冷静持重的他,居然有点想撸起袖子去打人。
“那个与你们打赌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