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安开着车,熟练的在县城里左拐右拐,以前当采购员的时候,他可没少在县城瞎溜达,可以说闭着眼也认识路。
一处苏式宿舍楼又名筒子楼,陈建安停下卡车。
朝着朝着张家父子说道:“岳父,大舅哥,你们两人在车上等着,我上去就成!”
“好好好!”
两人赶忙应好。
陈建安点了点头,这才朝着筒子楼走去。
这种筒子楼,人多眼杂。
要是扛着物资上门,那不是送礼,那是得罪人!
万一人家不开眼的邻居一举报,那不是给人家找麻烦嘛?
“咚咚咚。”陈建安躲到角落,从空间中拿出几份小孩子吃的小吃,放进自己的军挎包,寻着记忆,走到三楼一户人家门前,敲了敲。
“诶,来了!”屋里传来一道女音,一名三十多岁的少妇打开门:“咦,建安,你来了?”
“快进来坐。”宁局长的媳妇儿,满脸笑容。
“诶!”陈建安走进门,笑着问道:“宁老哥呢?”
“去洗澡了!”
屋里三个小孩,两女一男,看到陈建安皆是双眼发亮,蹦跳着围到他身边,兴奋地喊道:“陈叔叔,你来啦!”
“陈叔叔,这次有没有给我们带好吃的?”年龄最小的男孩,童言无忌直接开口询问。
“卫东!”宁局长的媳妇儿,瞪了他一眼,随后看着陈建安,满脸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建安。”
“这孩子,都让我宠坏了。”
“没关系的!”陈建安蹲下身,笑着捏了捏小男孩的脸颊:“跟叔叔要糖果没关系,但是呢!卫东,在外面可不能跟别人乱要东西。”
“叔叔呢,是自己人,不打紧。”
小男孩重重地点头,眉眼弯弯:“我知道啦,陈叔。”
“给你们带了!”陈建安笑着打开绿色的军挎包,从中取出几份小吃,递给三个小孩。
卫东这小子一拿到好吃的,欢欣雀跃的就要跑开。
还是他两个姐姐,揪着他的耳朵,对陈建安道了声谢谢,这才跑到一旁分着吃起来。
“不好意思啊建安,又让你破费了。”
“没关系!”陈建安笑着摆了摆手:“给孩子吃我乐意。”
宁所长的媳妇儿泡着茶,两人寒暄了一阵。
“咯吱。”门发出声响,宁所长洗完澡回来,打开门瞅见陈建安,先是一愣,旋即满脸笑容!
他放下搪瓷盆:“你小子,可好久没来了。”
“最近厂里给我加了担子,给我调到附属机修厂当采购科长了!”
“哦?”宁所长眉头一挑,嘴角带着笑容:“恭喜啊,建安,你这才二十出头岁,就当上科长了,未来不可估量!”
陈建安正要寒暄几句,宁所长脸色骤然一变,轻捶了一下他的胸膛:“你小子,真的不地道。”
“前几天,我师傅来,他说你结婚了。”
“结婚也不通知一声。”
“你是怕老哥随不起份子?”
陈建安笑着说到:“不是的,现在困难时期,大操大办的怕影响哥哥们,这才低调简单的办了。”
“避嫌嘛!”
宁所长脸色这才回暖,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你小子认识的朋友多,这要是都喊过去了,那动静可就太大了。”
“爹!”宁所长的大女儿,约莫七八岁,她小巧的脸上满是笑容,举着一块糕点,踮起脚尖:“爹你吃,陈叔带的糕点太好吃啦!”
宁所长看向孩子们,皆是吃着小吃糕点,他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你吃吧,爹不吃。”
“建安,下次来可不准给孩子在带东西了,破费,这年头东西金贵的狠!”
“不贵!”陈建安笑着说道:“孩子喜欢吃就好。”
两人一阵寒暄,喝着茶聊了大半个小时。
陈建安这才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宁哥,实不相瞒,我这次是有事求你来了。”
“家里孩子,嫂子在。”
“咱们移步楼下?”
…………
楼下。
卡车旁。
陈建安与张家父子,宁所长,四人站在卡车旁抽着烟。
陈建安先是将张家父子介绍了一番,紧接着在将张守家,张云峰的事情道来。
“你这个事情,我今天下班的时候有听说。”宁所长眉头紧锁:“不好办啊!”
“宁所长,您行行好,我~~我给您跪下磕头了!”张父说着就要跪下磕头。
宁所长眉头一挑,赶忙扶着他满脸严肃:“你这位同志,可不兴搞这种形式。”
“伯父,你先别急。”陈建安亦是上前柔声安慰着他。
宁所长朝陈建安使了个眼色,示意私聊。
陈建安会意,朝着张家父子低声道:“伯父,守义,你们两人先上车,我跟宁所长单独唠唠。”
两人行至角落。
陈建安再次散了根烟。
宁所长接过烟,皱眉道:“建安,进去的那两人,跟你啥关系?”
“要是关系一般,或不是什么特别亲近的亲戚,咱们就别趟这浑水。”
宁所长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那个人,我们治安员有到医院看了,医生说大概率是活不过今晚了。”
“一锄头朝着脑袋去,还是后脑勺,哪能活人!”
“本来我是打算,一个定主犯吃花生米,另一个定个帮凶吃糊糊。”
“既然你开口了,吃糊糊那个人就免了,但是花生米你问问他们两个谁认,我就定谁吃。”
陈建安凑到他耳边说道:“宁哥,这件事你在给弟弟想想法子。”
“如果不是很亲,我也不会拿这种事找上门来。”
“进去的那两个人,是我以前相好的哥哥,两个都是亲哥。”
“这不是欠了人家情债,这才上门找你来了。”
“哦?”宁所长诧异的一挑眉,旋即笑道:“确定,只是以前的相好的?”
陈建安笑而不语,那表情,说明了所有。
“她给你生娃没!”宁所长低声道:“你娶媳妇儿了,她要是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你,那我还真得给你找个两全的法子。”
“可不能让你水灵灵的小媳妇儿跑了。”
陈建安低声道:“生娃是还没,死心塌地是肯定的,你弟我精着呢,要是随便处的姘头,我还真不会搭理这种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