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瞎猜什么,现在不是在说大哥的事吗。”
“大哥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不用担心,我只有一个条件。”
宋穆堂神色严肃认真,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妻子。
“什么条件?”
“安心地把孩子生下来,跟我好好过日子,以后不许再说后悔嫁给我、跟其他男人结婚的话。”
他不是大方的男人,尤其是在感情上,不允许自己的妻子想着跟别的男人结婚,哪怕是故意气他的也不行。
她自己没意识到,这样的话会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我想去......”
“如果你不答应,我们就去离婚,以后顾家的事也不会再过问。”
这已经可以算是赤裸裸的威胁了,也是宋穆堂的无奈之举。
对这个一心捧在手心里的妻子,他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威胁就威胁吧,谁让这是他能够唯一拿得出手的底牌,如果她真的不听劝,那他也拿她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亦或许,他们之间就是有缘无分。
“好,我答应你。”
顾雅慈知道这次东北之行肯定要泡汤了,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长途跋涉,何况还是那么冷的地方。
万一孩子真出点什么事,不要说穆堂,就是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乖,我明天一早就跟爸打电话,把大哥的事跟他老人家说,至于弟妹愿不愿意去东北,我们都没有权利干涉。”
看到妻子终于妥协,宋穆堂心里猛松一口气,他要的就是她这句话。
只要她妥协这一次,以后的千百次都由他让步。
“我知道,染染那么忙,不一定有时间,如果不行,你再跟张院长联系,大哥现在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我明天一早就给他们准备物资和钱票,一块儿邮过去。”
顾雅慈心急如焚,却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着手拟清单,准备明天一早就去购置物资。
“好,购买物资这些你都不用管,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安稳地把孩子生下来。”
宋穆堂有时候都觉得不认识自己了,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里,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够下来捧到她手上。
其实顾家也只有最近在岳父出事后,才开始找他帮忙的。
如果不是这次大舅哥突然出事,岳父和两个小舅子又被工作所困,根本不会把求助信写到宋家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宋穆堂就醒了过来,心里担心着昏迷不醒的大舅哥,早早起来。
看着睡梦中的妻子,轻轻俯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起身穿衣。
顾雅慈被他轻微的动静惊醒,睁开迷蒙的眸子,看着丈夫,眼神中带着些许委屈与娇媚。
宋穆堂呼吸一滞,重新躺下抱着妻子轻声哄着。
直到她再次睡去,才下了床,起身去楼下给远在沈家村的岳父打电话。
弟妹的医术他是亲眼见识过的,沈家村的一个老人突然发病倒下,要不是弟妹及时出手相救,肯定撑不过去。
听说当初小舅子执行任务时身受重伤,若不是岳父托弟妹亲自去了一趟,听说很难救回来。
大舅哥突然出事,他心里隐隐有种预感,只有弟妹能把人救回来。
妻子的想法不无道理,他得跟岳父提一下,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
远在沈家村的顾德胜和柯敏还不知道大儿子出事了,刚结束劳作,扛着锄头准备去沈家吃饭。
沈家不仅伙食好,饭菜的味道更是没得说,害得他们老两口每天没别的事,就惦记着沈家这口吃食。
幸亏亲家是大气的,不计较他们老两口每天蹭饭。
现在除了顾德胜对给小儿子结的亲事非常满意,连当初极力反对的柯敏都对沈单染这个儿媳妇满意地不行。
甚至沈单染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亲儿子。
沈单染最近忙疯了,一边跟宋父和医药专家们沟通药厂和设备的事宜,一边还要带领周边的村民抵御旱灾。
因为发动大家捉蚂蚱拿来卖,周边十里八村的人全家出动,每天村委那边都热闹异常,提着木桶来卖蚂蚱的村民从村头排到村尾,还得绕三圈。
这是他们唯一能赚到钱的机会,没有人敢再闹事,尤其是上次那几个闹事的刺头因此被排除在外,就算捉了蚂蚱拿来卖,也被拒之门外。
这无疑给那些想使坏的人打了预防针,纷纷歇了这个心思。
谁都不会跟钱过不去,他们又不傻,有钱赚比什么都强。
清早,老村长就拎着旱烟袋,来了沈家。
正赶上饭点,沈老太热情地拽着村长在饭桌前坐下,让方雅给他准备了一双碗筷,跟大家一块儿吃饭。
老村长家条件有限,有点什么好吃的都紧着儿孙们吃,从来不舍得自己吃好的。
加上工作劳累,压力大,为旱灾的事而发愁,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老村长是真心实意为民办事的,跟前世那些村书记不一样,沈单染对他深表敬佩。
知道老村长变得这么沧桑还跟家里的条件不好、吃得饭菜里严重缺少油水有关系。
自从穿越过来,她好像也只有带领自家人过上了好日子,村里的条件并没有跟着改善多少。
别人她暂时没有余力多管,但村长大伯的身体她一定要管。
想了想,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瓶荣养丸,递到他面前。
“村长大伯,这瓶药丸你拿去,每天吃一粒,每隔七日吃一次,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沈单染没明说这药丸的效用和价值,轻描淡写地仿佛在讨论天气般平常。
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这个瓷瓶跟上次张二爷发病时,送给他的那个药瓶一模一样。
张二爷自从发病被救回来以后,整个人突然变得容光焕发精神十足,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几十岁。
有心之人早就开始打听是不是服用了什么神丹妙药,不然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张二爷倒是也没瞒着,只说除了染丫头给的那瓶药,什么都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