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小王！你现在马上去我家一趟，把我办公桌底下那两瓶没开封的茅台、还有那两条大中华，都给我原封不动地提到局子里去！这是他们昨天晚上硬塞给我的，我当时就义正辞严地拒绝了！现在正好，人赃并获！让他们罪加一等！”
这话一出，老程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不好看。
这刘科长，甩锅倒是甩得挺快，反应也够迅速，只是这演技，未免浮夸了些。
那几个手下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去拉扯还在发愣的许大茂和已经腿软的许富贵。
许富贵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刘科长，那烟酒不是……”
但被其中一人眼疾手快地用力一拽，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只能发出“呃呃”两声，就被拖了出去。
他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跟着儿子掺和这破事了！
许大茂却还在挣扎，他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眼睛死死瞪着娄晓娥，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娄晓娥！你个贱人！你给我等着！你以为这就完了？我跟你没完！”
他嘶吼着，声音都变了调，
“你一直都在装！你这个毒妇！扮猪吃老虎！我算是栽你手里了！我真是瞎了眼！当初就不该娶你！”
娄晓娥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事到如今，跟这种疯狗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口舌。
她只是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
老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人赶紧带走，别在这儿继续丢人现眼。
屋子里的空气总算清净了些，那股子硝烟味也淡了不少。
老程转向娄振华，语气缓和下来，带着几分歉意。
“老娄啊，让你受惊了。这事儿，是我们工作上的失误，审查不严，差点就……”
娄振华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还有些沙哑。
“程科长，您言重了。今天……今天多亏了您及时赶到，不然我们父女俩，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应该的，应该的。”
老程摆摆手，
“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好好定定神。”
娄振华点点头，扶着娄晓娥，父女俩慢慢往外走。
一走出大门，娄振华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口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说。
“晓娥啊，今天真是险啊！太险了！多亏了……多亏了建国那孩子！”
娄晓娥扶着父亲，感觉到他手臂还在微微颤抖，轻声说。
“爸，您没事就好。”
“怎么能没事？”
娄振华摇摇头，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后怕，
“建国真是神了！他让我多准备的那一箱子珠宝和那些现金，说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用上了！要不是多出那些东西，今天这关，怕是真过不去了！那些人，眼睛都红了！”
他顿了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语气也郑重起来。
“晓娥，等这阵子风声过了，你替我，不，我们一起，好好请建国吃顿饭！这孩子，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啊！救命之恩！”
娄晓娥看着父亲鬓边一夜之间似乎又多了几缕白发，心里不是滋味。
“爸，建国之前就说过，捐东西只是权宜之计，解得了一时，解不了一世。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娄振华沉默了，脸上的庆幸慢慢褪去，换上了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愁云。
“我知道，我知道……他说得对啊。”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和迷茫，
“去港岛……唉，谈何容易啊。”
故土难离，家业难舍，更何况前路未知，两眼一抹黑。
娄晓娥眼神却坚定了几分。
“爸，您先别想那么多，调养好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我先回一趟四合院。”
“回四合院？你现在回去做什么？”
娄振华有些不解，眉头又蹙了起来，
“那边……安全吗？”
娄晓娥嘴角微微动了动，露出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浅笑，带着几分神秘。
“爸，我去给您请位‘高人’回来，再参详参详。”
.....
铁门“哐当”一声锁死，冰冷的号子里，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冰凉的铺板上，眼神里全是怨毒。
“凭什么！凭什么娄晓娥那个贱人没事儿！我们爷俩倒要在这鬼地方待上半个月！”
他不甘心地捶着床板。
许富贵缩在角落，叹了口气。
“儿子，你还不明白？娄家那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当他们家真就那么容易扳倒？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他越说越气，忍不住又数落起许大茂，
“早跟你说了，做事要稳，要一击必中！你可倒好，毛毛躁躁的，这下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高人？什么高人？”
许大茂梗着脖子，
“我就不信这个邪！等我出去，我……”
“你还想怎么样？”
许富贵恨铁不成钢，
“老实待着吧！十五天，出来之后，娄家的事，不许再提！听见没有！”
另一边，四合院里。
娄晓娥只觉得浑身轻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进徐建国的屋，瞧见他正悠哉悠哉地喝着茶，她欢快地笑起来，带着一股子雨过天晴的明媚，几步上前，竟是直接扑进了徐建国怀里。
“哎哟！”
徐建国被她撞得往后一仰，茶水都险些洒了，赶紧放下茶杯，稳住她，
“娄姐，你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
娄晓娥在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建国！你真是我的福星！太谢谢你了！”
徐建国乐了，拍了拍她的背。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儿，值得你投怀送抱的？”
娄晓娥从他怀里抬起头，脸颊微红，嗔了他一眼。
“美得你！不过，我爸说了，要好好谢谢你。走，跟我回家一趟。”
“回你家？”
徐建国眉毛一挑，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娄晓娥自然地跟在他身边，伸手轻轻扶着车后座。
“嗯，”
娄晓娥应了一声，
“我爸想当面感谢你。要不是你提醒我们多准备那些东西，今天这事儿，后果不堪设想。”
徐建国骑上自行车，慢悠悠地蹬着，娄晓娥小跑着跟上，然后侧身坐在了后座上，双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
“哟，”
徐建国故意拉长了调子，
“这是老丈人要考察女婿了？娄姐，我这彩礼还没准备好呢。”
娄晓娥脸颊发烫，在他腰上轻轻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