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的攻城战爆发,左武卫无疑是属于吃亏的一方,城头上的右武卫士卒,不需要与顺着云梯攀爬的左武卫士卒展开短兵相接,只需要从城头东西就可以了。
檑木也好,滚石也罢,都是分量不轻的东西,从城头上被扔下来,那杀伤力比弓箭手的箭矢还要大,能够抵挡箭矢的铁制盾牌,在这一刻却成为了负担。
一块石块砸下来,哪怕是精锐士卒的身体素质也扛不住这等力道,盾牌未曾破碎,可石块与盾牌撞击之下,产生的巨大力道却是将士卒当场砸飞了出去。
从云梯的中间掉落下去,这样的高度之下,就算不死也要残废,能够侥幸存活下来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在城头守军的拼命攻击之下,左武卫的伤亡陡然加大了起来,很多士卒还没有能够登上城头,就被檑木、滚石击中,狼狈地掉落下去。
后方的士卒,倒是没有被同伴的惨状吓住,他们可都是从血火里打拼出来的,这样的场景早就已经习惯了,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为了提升攀爬速度,有些士卒甚至将手中的钢刀直接咬在了嘴里,腾出右手可以抓紧云梯,快速攀爬。
大批的弓箭手,同样冲过了护城河,在城下结阵,将大量的箭矢射上了城头。
不少右武卫的士卒,刚刚探头出来,手中抱着的石块、木头还没有来得及扔下,就被从下方射来的箭矢命中,死活不重要,至少是打乱了他们的防御节奏。
弓箭手的支援,让正在卖力攀爬的士卒们松了口气,趁着城头守军的防守出现空白期的关键时刻,再一次地加快了速度,想要尽快登上城头。
城头上的激战还没有爆发,不过至少10架以上的云梯已经被搭在了城头上,城墙守军已经有些慌乱,调集兵力封堵缺口,一时间却是顾不上城外的护城河了。
依旧还在往来奔波,不断往护城河中投掷装满了沙石的布袋的辎重兵、民夫们,现在完全没有了任何的顾忌,没有了任何的干扰,就连从城头上飞射下来的零零星星的箭矢都停了下来,可算是彻底安全了。
辎重兵、民夫的战斗力,固然是比不上军中战兵的,但他们的负重能力却是不差,扛着沉重的布袋,脚下依旧可以保持着极快的频率。
往返几次之后,原本已经被填平的几条通道,被迅速拓宽,可以让更多的部队迅速通过,列阵等候了许久的士卒们,蜂拥而上,为前方正在攻城的同袍提供支援。
投石机依旧还在不断地往城头投掷着石块,部分落在了城头上,还有部分是飞过了城头,落在了城墙后方,那里虽然是一片空地,可却是城墙守军的集结点,总能够有些意外的收获。
更多的井阑、云梯被送到了前方,都是得到命令之后,从大营中调出来的,没办法,谁让府城的守军太过不给力,让脸皮临时改变了主意,直接下令强攻。
有了更多的援军支援,尤其是井阑上下的弓箭手,用箭雨覆盖城头,更是大大牵制和干扰了城头守军的防御,使得顺着云梯登城的士卒们,压力小了太多。
一道道黑色的身影跳上了城墙,手中的兵刃舞动,大量的鲜血喷溅而出,甚至还能够看到被砍断的手臂乃至脑袋高高的飞了出来。
兵刃撞击声以及人类的哀嚎惨叫声猛然响了起来,让战斗变得更加激烈。
率先登城的士卒,他们需要面临十倍乃至百倍的守军士卒,光靠那40多点的武力值,可做不到在城头上大杀四方,刀光剑影闪烁之际,一个个黑甲士卒很快就被斩杀在城头上,身体上至少有10多处伤痕。
攻城战就是这般残酷,登城之前就是一场考验,能够顺利登城的都是勇士,也是少数,大部分人在进攻的路上就已经倒下了。
可登上城头之后,面临的处境还会更加残酷,近乎于是九死一生,能够杀出一条血路来的,那都是真正的勇士,来自地狱的勇士。
这些先登士卒的牺牲也不算白费,他们虽然没有能够在城头上坚持多久,很快就被斩杀,但他们却是极大地牵制住了城头上的守军,让他们腾不出手来继续攻击顺着云梯登城的后续士卒。
前一个士卒才刚刚倒下,下一个士卒就已经翻过了城墙,手中兵刃一挥,就将一名右武卫士卒斩杀当场,顺势阻拦了想要堵住这个缺口的其他守军。
同样的场景,在整条城墙各处都有发生,十多架云梯车搭在了城墙上,就代表着有十多个突破口,任何一个登城点都不能忽视,一旦被突破,那将会产生连锁反应。
比如眼下,趴在云梯车上的于禁,距离城头仅有一米的距离,眼看着一块石头从头上掉落下来,于禁也是心中发狠,手中盾牌用力一顶,虽然感觉到左臂一阵酸麻,但却是承受住了这一轮的攻击。
趁势快走几步,更加靠近城头了,双脚猛地发力,壮硕的身躯腾空而起,高高地跳上了城头。
尚且在半空中,于禁就已经快速扫视了一下城头的情况,数十名右武卫士卒已经严阵以待,等到他落地之后,必然会面临围攻。
来不及多想,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于禁将左手收回,手中的铁盾挡住了脑袋还有胸口要害,右手的大刀一个横扫千军,正正将靠近过来的数名右武卫士卒拦腰斩断。
叶白财大气粗,有着系统商城的支持,对于军中士卒自然是极好的,尤其是武将,那更是想着法地增强他们的实力,坐骑马匹自然不用多说,最差也是高级战马的级别,更是不乏宝马良驹。
除了战马之外,在兵器方面,也是尽可能地满足各位将领们的要求,不管是在历史或者演义中出现过的兵刃,还是有别的特殊要求,统统满足。
于禁除了用于马战的兵器之外,因为喜欢领兵先登攻城的关系,特意准备一柄适合在城头上激战的短兵,也就是他手中的这柄大刀。
看似与军中装备的长刀样式差不多,但却是加厚、加料的厚背长刀,百炼精钢打造而成,重量超过了50斤,寻常的士卒不要说用它作战了,带着行军都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势大力沉的一刀,轻松将数名士卒拦腰斩断,顺势回首一刀,重重地劈在了一名右武卫刀盾兵的盾牌之上。
右武卫装备的盾牌可不是如同左武卫一般是铁制的,而是木制的盾牌,外面包裹了一层牛皮,再辅以铁皮,能够防范寻常箭矢。
可这样的盾牌,在于禁这一刀之下,却是没有能够起到应有的防护作用,整面盾牌被直接劈成了两半,余势未消的刀锋还在这名刀盾兵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致命的伤痕。
从头顶到下腹部的位置,一道长长的血痕浮现,身上的皮甲还有内里的军装也被切开,露出了上半身,大量的鲜血瞬间飙射出来,还夹杂着细小的内脏。
于禁压根就没有去看自己的战果,在他落地之后劈出第二刀的时候,左手的盾牌已经挡住了数次攻击,本就有些酸麻的左手,再被这等力量撞击之下,他能够明显感觉到左手有些许脱力。
这等伤势,放在平常自然算不得什么,可身处城头之上,周围都是敌人,无疑是属于相当要命的事情。
本就不以武力着称的于禁,在兵将卡牌系统的评定之中,武力属性只有83点而已,堪堪跨过了二流武将的门槛,左手受伤,对他的影响可是相当大的。
于禁是个聪明人,在这等关键的时候,他当然不可能暴露自己的弱点,要不发力,微微转动身体,将左手和盾牌都收了起来,右手的厚背长刀左右劈砍,将冲过来的右武卫士卒连人带兵器都砍成两段。
正在此刻,身后的云梯一阵响动,又有一名黑甲士卒跃过了城头,出现在于禁的身侧,刚好遮挡住了他的左手。
这一下,于禁可是大胆了许多,不退反进,上前两步,大砍大杀,让脚下被控制的区域变得更大了一些。
杀上城头只是开始,站稳脚跟也只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要挡住城头守军的反扑,并且扩大控制区域,以免后续跟进登城的同袍们没有了立足之地。
十多架云梯车,代表着10多个突破口,登上城头的士卒不少,可在右武卫的亡命反扑之下,能够站稳的却是少之又少。
右武卫重建,又补充了大量的新兵,的确是战斗力下滑严重,可在右武卫的编制序列中,依旧还存在着不少的老兵乃至精锐士卒。
他们也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百战死士,单兵战斗力并不比左武卫的精锐士卒们差了,在城头这等狭窄的地方,战阵以及人数方面的因素已经被削弱了,更多的还是要依靠个人武艺。
左武卫的装备精良,可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也无法挡住四面八方围攻过来的敌人,未能够及时地站稳脚跟,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地多争取一点时间,为身后的同袍们登城创造机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