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存仁听的太阳穴突突的,冷冷一笑:“你们的兵马突然来犯,杀了我们这么多将士们,还要求喝酒吃肉?是不是想的太美了!”
谒何闻言舔了舔嘴唇,邪魅一笑:“这样吧,做个交换,给我上一顿好酒好菜,我就全招了,这代价够低了吧!”
“等着吧!我要心情好了就吩咐人给你上”,张平安淡定不动。
“哎,你这人好没意思,怎么学我说话”,谒何不高兴,又瘫坐回去。
这时,张平安吩咐找的那几个胡人也过来了。
他们听了张平安的吩咐,用部落语和谒何对话,又提了一些塞外特有的事物。
本以为还要再费一番功夫的,但谒何突然少见的表现得特别配合。
半晌后,几人才回道:“大人,他应该确实是札达兰部的人,部落语说的很地道,还带着很多当地俚语,这是别人学不来的,另外,风俗习惯也对的上。”
“怎么,怀疑我的身份不成?我既然是领兵将领,那自然是札达兰部的人了,部落一向排外,不可能接受异族人做将军的”。
张平安没说信不信,吩咐吃饱给人上酒菜。
魏存仁脸沉如水,但也没阻止,毕竟上下有别,这点他还拎的清。
谒何就当着他们的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快两刻钟后才一抹嘴巴,“痛快,我吃好了!”
“吃饱了就休息吧,那我们走了”,张平安起身。
“哎,别走啊,我说了,我吃饱了吃好了就全招了,现在我信守承诺,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哟,还会用成语呢!”张平安笑了笑。
再次问:“你真的是札达兰部的人?”
“是!”谒何再次肯定的点头。
张平安挑了挑眉,逼视着对方的眼睛:“为什么要进犯玉门关?”
“为了金银珠宝、粮食布匹啊,现在关外穷的很,冬天冻死了很多牛羊,春天羊羔不够放的,就想南下打草谷。”谒何老老实实回道。
“你们一路过来就没有其他部落的人发现吗?背后可有人指使?”
“我们挑的偏僻的地方走,避开了其他部落的草场,没遇到什么人,至于指使嘛,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们来之前确实提前得知了一部分内幕消息,听说大周朝派了几位西巡大臣来边塞巡视,和镇守西北的魏将军很不对付,他手底下人放的消息过来,说会给我们放水,让我们趁乱解决了这几个人就成,彼此互惠互利。”
“你放屁!一派胡言!”魏存仁听到最后再也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后,站起来指着谒何喝问:“说!你到底是何居心?!”
“喂,是你们让我说的,我说了你们又问我什么居心,有没有搞错?敢情你们是只听你们想听的啊!”
“你!我看你真不像个胡人,满嘴汉话胡言乱语的样子连汉人都比不上。”魏存仁气的脑仁痛。
虽然知道这次进犯有蹊跷,可他实在没想到是以这么直接的方式直接摆在眼前。
说罢,魏存仁看张平安一直没开口,缓和了下语气后才又连忙解释:“平安,你别听他瞎说,我肯定这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他这么说的,你们西巡来了这么久,也能看到我义父身体不好,他老人家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还有你们一行人过来西巡,我义父也是一直以礼相待的,真要对你们做什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这不符合常理。”
“魏将军,你先别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现在既然其中牵扯到你,还有魏叔,你不妨先下去休息一下,等稍后我去找你”,张平安安抚道。
勾结外族那就是谋反,何况还要暗算朝廷重臣,多少脑袋都不够砍的。
张平安自然知道魏乘风绝对不会用这么蠢的方式。
这明晃晃的就是一个陷阱。
但陷阱是上面的人挖的,是非曲直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也真的是兵行险招。
张平安不禁想问,他就真的相信自己有能力能处理好?
而不会逼的魏乘风真的狗急跳墙反了?
第一步棋已经走出去,现在就等着自己来收尾了。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魏存仁何尝不懂这就是个局,魏乘风早就有所猜测了,也嘱咐了他怎么应变。
但他还是没想到上面走的这步棋会这么赤裸直白。
简单却好用。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魏存仁深吸一口气,沉重道:“好,那我先下去休息,等你回信。”
张平安点点头:“也许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魏存仁走后,张平安对吃饱道:“你也出去吧,我和他单独聊聊,不要让别人进来!”
“是,大人!”吃饱恭敬道,面色不变的退出去守在门口。
“这步棋很险,而你作为棋子,也很难活下来的”,张平安缓缓道。
仿佛是聊家常的语气。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谒何摇摇头,打了个饱嗝。
“不,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张平安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