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妙成凤和白婉瑶离开福慧村,乘妙赞国丝船北上,在船头遇见一个体硕健壮的男子,经过一番聊天,才知道是押运这批货的福慧镖局的伙计,名叫张志凡。他身姿矫健,举手投足间透着不凡的武艺功底。他自幼父母双亡,幸得镖局收留,靠着自身的勤勉与天赋练就了一身好武艺,此次便是随着镖局的货船前往临日村。
船到临日村后,苏璃已经在码头等候她俩了。要下船时,张志凡有点怯生的问道:“我还能见到两位姑娘吗?”。妙成凤随和着应了一句“随缘吧”就下了船。
苏璃看见她俩,左右拉过妙成凤和白婉瑶的手,说道:听说妙赞国的公主妙如仙人,武艺了得,今日一见,真是美妙绝伦,气宇不凡,白姑娘也是我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妙成凤说道:“苏姨过讲了”。他们就这么聊着来到了临日学堂,果然学堂有很多书籍,除了道家典集,很多的是儒家经典以及治国之道,盐盛国果然文脉昌盛,名不虚传。此后的日子里,她俩就在这临日学堂学习起了儒家经典。
在学习的过程中,妙成凤感叹道:“记得刚遇见施柔姐姐的时候,总觉得她礼数太多,温柔可人,气质幽兰,我看她就是君子的典范啊”。白婉瑶附和道:“姑姑,听说蚕盛国也是儒家治国,她毕竟是蚕盛国的公主呀,肯定学习比别人就更加扎实吧,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见到她”。
话说盛施柔在妙赞国金山村学习完《妙法西域记》以后,她带着魏子豪来到了蚕盛国盛宏城。魏子豪收拾了魏家老宅,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他也了却了老宅里发生的惨痛往事,能够正常生活了。楚砚会时不时的来宅子看他,希望他能参加科举,继承父辈荣耀。
盛施柔再次看见楚砚,也是喜极而泣,她给他讲述了道法以及佛法的大意思想,楚砚听的出神,感叹道:“圣人高智,我辈不能及啊,原来世间一切皆自知之明,怪不得夫子说人贵有自知之明”说着他望向了盛施柔,目光中交织着倾慕与敬仰:“公主此番游历,眼中尽是山川万象,谈吐间自有天地格局。若能将这些见闻写成策论,定能让子豪贤弟在科举中一鸣惊人。”他下意识攥紧腰间玉佩,那是当年魏家劫难时,他父亲护住的魏家家传之物,以便魏家后人发扬家门,此刻却在盛施柔讲述的佛法大道前,显得渺小而世俗。
盛施柔指尖划过窗棂,窗外老槐树的影子在她素白裙裾上摇曳:“楚公子,科举功名虽好,可《妙法西域记》中记载的‘诸行无常’,让我明白执念于外物终是虚妄。”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魏子豪抱着一摞古籍撞开房门,额角沁着薄汗。
“公主快看!”他将泛黄书卷摊开在石桌上,烛光映得书页上的字迹忽明忽暗,“这是从祖宅暗格里找到的手记,记载着八年前我家落难时,余家和其他家族勾结陷害我父的证据,余家虽然受到惩罚,可是这些名册家族还在我国掌握很大权利。
楚砚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将玉佩交给魏子豪,说了玉佩承载的希望。盛施柔却轻轻合上卷宗:“冤冤相报何时了?子豪,你我在鹿泉山帝师坛学习两年来,或许应该放下仇恨了,这才是对魏伯父最好的告慰。”
一天,王后冯妙如叫盛施柔随她一起视察临夏城,盛施柔建议带上楚砚和魏子豪,王后同意了。他们来到临夏城,特别视察了临夏道办学堂,这里的道办现在是妙赞国委派的金鹏,他是金帝师的侄儿,之前他一直在临海国传道授学,临海战役以后,就被召回了妙赞国,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在临海国认识的苏瑶,她是苏璃的亲妹妹,如今也在临夏学堂讲学。
金鹏和苏瑶看见冯妙如一行人,连忙跪拜道:“恭迎王后圣安”。冯妙如摆手轻声说道:“金道办起来吧,你不辞劳苦传道,辛苦你了”。盛施柔倒是不陌生起来,拉着苏瑶切磋起了道学法义。金鹏和楚砚,魏子豪跟在王后后面,听取着她的建议。
冯妙如一行人踏入临夏学堂时,檐角铜铃叮咚作响。盛施柔望着斑驳的木架上堆叠的泛黄书卷,指尖拂过一本缺页的《公羊传》,纸页间飘落几片干枯的银杏叶。金鹏趋步上前,低声道:“回禀王后,学堂虽藏有不少典籍,但儒家精要多有缺失,学生一直想派人前往临日村,向苏璃大士求借善本。”
苏瑶忽然驻足,抽出一卷《论语集注》,破损的封皮上还沾着墨渍:“家姐在临日村学堂苦心经营多年,光是儒家典籍便有上千卷,其中不乏历代大儒的批注真迹。”她抚过书页,语气带着怀念,“姐姐常说,儒家学问不应束之高阁,若能与临夏互通抄录......”
冯妙如踱步至窗前,望着院中几株歪斜的老槐,忽然轻笑:“柔儿,你向来研习儒家经典颇有心得,不如与苏姑娘同去临日村?一来向苏璃大士讨教,二来将那边的珍本誊抄带回,充实临夏藏书。”
盛施柔微微福身,发间银簪轻晃:“苏璃大士治学严谨,我早有拜谒之心。只是贸然叨扰......”
“姐姐定会欢喜公主你的!”苏瑶眸光发亮,上前握住盛施柔的手,“她总说独学无友则孤陋寡闻,若能与公主一同校勘典籍、切磋义理,怕是要连夜清扫藏书阁了!”
楚砚翻开案上一本批注凌乱的《孟子章句》,蹙眉道:“此处对‘仁政’的阐释与孔孟原意相悖,若能参照临日村的正本......”
冯妙如抬手示意众人安静,目光扫过墙上褪色的《大学》箴言:“三日后启程。金道办留守整顿学堂,道家圣智一颗也不能荒废。此次文墨之约,既要传承儒家大道,更要让两国情谊如典籍般厚重绵长。”她转身时,夕阳恰好穿过窗棂,为廊下“明道致知”的匾额镀上一层金边。
不过几日,盛施柔和苏瑶来到了临日村,在苏瑶的家里住了几日。姐姐苏璃虽然和盐盛国盐办总督的公子姜怀玉结婚,在王城大齐城有豪宅,但她在临日学堂讲学,就经常住在娘家了。这来了远方的客人,她也是忙里忙外的招待远方的客人,妙成凤和白婉瑶也在她家一起坐客,和盛施柔混的越来越熟悉了起来。初夏的临日村,油菜花洒满大地,美不胜收,白日里他们也会在花田散步,谈学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