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期间,皇甫子阙还没看到某人,急了,独自闯入后花园,老远就看到前方女人惬意地坐在那里连弹带唱。
“咪咪嗦哆瑞……嗦咪嗦咪哆哆瑞……”
合着一整个下午她连音阶都还没学明白?
哪有这样教人的?不该是手把手传授吗?
想到什么,危险地眯起眼睛,转身来到餐桌旁,敲敲桌子,冷声质问帝天隍:“你什么意思?”
“关于哪方面?”帝天隍没去看他,用开水慢条斯理地烫着餐具。
“你想要就直说,何必非要折腾她一遭?”傅庭玉似笑非笑,语气同样带着点不愉。
帝天隍淡淡瞥他们一眼,态度坦然:“我何曾折腾她?实事求是罢了!”
“虽然……可……”皇甫子阙词穷,后烦躁落座,因为阿隍没有说错。
别说穆云雅,就是他都不适合帝鲲琴,这可不是普通的琴,而是用来作为兵器的。
如果没有超凡的琴道领悟,谁能玩得转一把道器?
“吃饭了吃饭了,饿死了,我跟你们说,
我已经快掌握那五个音阶了。”穆真揉着手指兴冲冲的赶来。
一坐下就开始滔滔不绝的和大家分享自己这一下午对古琴的弹奏心得。
“这不弹不知道,原来古琴中还有这么多的学问吧啦吧啦……”
皇甫子阙干笑,行吧,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到时候穆云雅不愿意主动退让,那这琴就只能是她的。
龙渊与皇甫子阙的想法一致,做人岂能言而无信?
次日一早,七人加万姑一起来到了闹市的一处酒楼里。
今天的行程就是去轩辕今墨所说的那个高级修炼室提升修为。
万姑这回把修为压制在了筑基境,不想在此期间引起到其他高手的注意。
“唔……我说你这个……”
入门时,穆真差点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小二撞倒,当即就想发火。
小巨坑用最快的速度扯住他的耳朵:“人家是金丹境!”
穆真眸光一转,指着对方脸的手一下子调转方向,改为指着人家的发髻:“发型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店小二哧哼一声,仰头傲娇的跑出门。
穆真咬咬牙。
【我忍!】
想到什么,眼神飘往柜台那边:“小坑,那掌柜呢?什么修为?”
小巨坑松开他的耳朵,再次用眼神警告:“元婴境!”所以别惹事。
【不是吧?金丹境高手在这里只配当个小二?】抿抿嘴,转头指向街对面蹲在茶馆角落的那人:“小坑,你看看那个人,有修为没?”
皇甫子阙他们无法听到穆真对系统的意念交流,但根据她的手势也知道是在问啥。
万姑还以为她是在问自己,笑意中隐含打趣:“练气境巅峰!”
穆真:……
【得,哥儿几个的境界在这魔城连个乞丐都不如!】
帝天隍用扇子敲下她的肩膀:“行了,我们与他不一样,我们的队伍里可是有位绝顶高手。”
“绝顶不敢当,但护住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的。”万姑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一会儿你们要去的修炼圣地乃霍家的产业,
霍家曾在虚空秘境中得到了一座仙脉……”
“仙脉?最顶级的不该是极品灵脉吗?”傅庭玉为双手灵活地为大伙分发餐具。
万姑轻笑:“说仙脉也只是为了名头好听,它的品质在极品灵脉之上,
故此取名仙脉,非真正的仙物,可以理解成超极品灵脉,
霍家就是靠这座仙脉在魔城里打造出了一个修炼圣地,共分九层,九层是给大乘境修士用的,
你们只能在下两层,几位小友都是单灵根,又不缺灵石,可以选择去二层的天字号修炼室……”
霍家圣地。
“不行,练气境就只能去一层的修炼室。”
柜台后,青年低头抄录着什么。
态度倨傲,仿佛对方不配他给予一个正眼。
从头至尾都没抬过头。
“化神境!”小巨坑眼瞅宿主情绪不对,立刻出声提醒。
穆真一秒收敛。
【修仙界里称王称霸的化神大能,在魔城啥也不是!】
‘啪!’
一袋沉甸甸的上品灵石扔到桌子上,掌柜目光闪烁,十万上品灵石,已经远远超出二层天字号修炼室的价格。
方才抬起眼帘,收起灵石,但态度依旧很散漫:“来人,带七位道友去二层天字号。”
“好嘞,诸位请随我来!”一位中年男人忙上前招待。
不远处的休息区,万姑百无聊赖地品茶听曲,没要上去修炼的意思。
她现在想突破境界可不是靠修炼就行的。
已经卡在半步大乘三百年了,也尝试过五次,可惜都没能成功。
反倒被人看足了笑话。
更有敌对家的老祖信誓旦旦的说她这辈子都将止步于此。
突破失败的次数一旦超过五次,就会道心不稳,失败六次,根基尽毁,沦为废人。
但万姑是个奇迹,失败五次道心也没有破碎。
为啥失败?八九七十二道雷劫中的一道心魔劫她怎么都闯过不去。
实在是糟心事太多太多了。
一来族中总共就两个大乘境老祖坐镇。
其中修为最高的那个还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导致万家日渐式微。
当然,这个问题眼下已算被解决,魂鱼可唤醒老祖。
二来五女儿被柯家以门不当户不对而退亲一事闹得万家极其难看,丈夫上门讨说法时还被柯家老祖给活活打死。
当年万家的老祖就是因想去寻仇才急于求成,强行修炼一部残缺功法而走火入魔的。
为这事,万姑自觉自己一家对家族有愧,从而滋生出心魔。
柯家只是比万家多出一个大乘老祖,就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了。
实力为尊的世界,就是这么的现实。
后因老祖走火入魔,万家的尊严更是被柯家踩在地上反复摩擦。
右手不自主地摸索起胸前的玉葫芦,那里面装着她丈夫的尸骨和魂魄。
丈夫总是劝她放下,并让他去冥界,说不定将来去到仙界后,他俩还能再续前缘。
万姑不敢赌,丈夫自被那老东西打死后,明显不再如往常那样意气风发,即便他极力掩饰,万姑还是从他灵魂上感受到了一丝胆怯。
都说重刑之下无勇夫。
她非常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