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圣灵之光突然从药园外涌入,金光与光轮的黑白二色交织,冤魂们在光芒中渐渐平静,化作点点星光融入灵草。还魂草的叶片上浮现出人脸的虚影,正是那些被救赎的残魂,它们对着林峰深深鞠躬,随后沉入土壤,灵草的药性暴涨三倍。
“不!我的秩序!”修罗战戟的战戟横扫,将光轮劈出一道裂痕。林峰的左臂被幽冥煞擦过,瞬间浮现出黑色的纹路,灵力运转出现滞涩。他咬碎舌尖,将心头血喷在青灵剑上,血珠与三力融合的刹那,光轮重新闭合,且黑白二色中多出一抹赤红——那是生之血与死之煞的交融。
“青灵·逆生!”
光轮突然倒转,黑光大盛的一侧包裹住战戟的幽冥煞,白光炽烈的一侧则将灵草的生机注入林峰体内。黑色纹路在生机中渐渐消退,战戟的幽冥煞却在光轮中剧烈挣扎,器灵发出不甘的咆哮:“我守护轮回千年,难道错了吗?生死失衡,天地必将大乱!”
“错的不是平衡,是偏执。”林峰的声音带着血沫的沙哑,光轮中的赤红之光突然暴涨,“丹方中说,生死逆转丹需以‘等价之物’交换,取走一缕生机,必还一缕死气,何来绝对失衡?你恐惧的,不过是失控的未知!”
赤红之光穿透战戟的器灵,那缕潜藏的守护之光被彻底唤醒。修罗战戟的黑甲寸寸剥落,战戟上的幽冥煞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柄刻满守护符文的金色长戟。血色雾气散去,药园的天空露出澄澈的蓝,幽冥士兵的虚影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灵草的根系。
“原来……我早已偏离初心……”修罗战戟的身影在金光中变得透明,他将战戟横在身前,戟尖指向药园深处的洞府,“那里有‘生死泉’,泉眼的阴阳水是炼制逆生丹的最后一味药。记住,逆转生死的代价,是承受至亲轮回中的所有痛苦,你……真的准备好了?”
林峰握紧怀中的丹方,师父的断剑在掌心微微发烫:“我要的不是强行逆天,是给他一个选择——是入轮回,还是留人间。”
金色长戟最终化作一道光流,融入青灵剑中。剑脊的三力光华旁,多出一道黑白交织的纹路,那是平衡之道的印记。奇珍榜的第六十二页自动亮起,“生死泉阴阳水”的注解旁多出一行字:“泉眼连通幽冥与人间,泉底藏着黑袍主宰的‘轮回镜’,镜中可见生死逆转的终极代价。”
药园深处的洞府中,果然有一潭半黑半白的泉水,黑色泉水冒着寒气,白色泉水泛着暖意,两者在潭中央交汇却不相融,正是生死泉的阴阳水。林峰将七味灵草与阴阳水按丹方配比放入玉鼎,青灵剑的三力光华化作火焰,鼎中顿时升起黑白二色的药雾。
蚀心核在此时轻轻颤动,核身映出洞府石壁上的刻痕——那是一幅古老的壁画,画中黑袍主宰正用轮回镜篡改生死簿,修罗战戟跪在镜前,眼中满是痛苦的顺从。
“原来他篡改轮回,才是失衡的根源。”灵荧少主的玉剑指向壁画,“修罗战戟的偏执,不过是被他操控的结果。”
玉鼎中的药雾渐渐凝聚成一枚黑白相间的丹丸,丹丸成型的刹那,生死泉突然剧烈翻涌,泉底浮现出一面青铜古镜,镜中闪过无数画面——有师父在幽冥承受鞭挞的场景,有他若复活将分担的百年痛苦,还有黑袍主宰在镜后的冷笑。
林峰望着镜中师父的身影,指尖悬在丹丸上方。他突然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强行逆转,是尊重选择,是打破操控。
生死泉的阴阳水渐渐平息,泉底的轮回镜却愈发清晰,镜中除了师父温和的微笑,还隐约映出一片灰蒙蒙的空间——那里漂浮着无数透明的魂体,每个魂体都在重复着生前的执念,正是被黑袍主宰篡改的“滞留轮回”。林峰将装着生死逆转丹的玉盒贴在胸口,青灵剑的三力光华与镜光交织,剑脊上的平衡纹路突然亮起,仿佛在呼应某种沉睡的力量。
“这面镜子不对劲。”灵荧少主的玉剑轻叩泉边的青石,石屑剥落处露出一行古老的符文,“是‘锁魂咒’,黑袍主宰用它将本该入轮回的魂体困在此地,当作滋养影蚀咒的养料。”
话音未落,轮回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走出一道身披玄甲的身影。玄甲上布满交错的刀痕,手中的长斧比修罗战戟更显沉重,斧刃的缺口处凝结着黑色的冰晶——那是幽冥至寒的“忘川冰”,触之即能冻结神魂。
“擅动轮回者,死。”玄甲人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长斧拖地而行,在泉边划出深深的沟壑,沟壑中瞬间升起黑色的冰棱,将林峰与灵荧少主围在中央。
林峰的破妄之眼穿透玄甲,看到其体内的魂火竟是半黑半白——黑色是幽冥煞,白色是未泯的生魂。“你是被锁魂咒困住的守护者?”他的青灵剑微微上扬,“黑袍主宰用你的执念炼制玄甲,让你成为守护轮回镜的傀儡,对吗?”
玄甲人没有回答,长斧突然劈下,忘川冰的寒气让空气都凝成白雾,生死泉的阴阳水在斧风下冻结成冰。林峰的三力光华在身前形成旋转的光盾,光盾的黑白红三色与玄甲人的魂火产生共鸣,斧刃在盾上迟滞的刹那,他清晰地看到玄甲内侧刻着的名字——那是千年前圣灵护卫队统领的名号。
“是赵统领!”銮轿中的圣女惊呼,“古籍记载,他为保护圣灵之体,自愿坠入幽冥,没想到……”
玄甲人的长斧动作一僵,玄甲缝隙中渗出更多的黑色冰晶,显然被“赵统领”这个名字触动。但很快,他的魂火再次被黑色吞噬,长斧横扫的范围扩大数倍,冰棱如暴雨般射向轮回镜——他竟想毁掉镜子,断绝所有魂体重见天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