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偏头想了想。
“玄机、炼心。”
“玄机在天，悟道唯心。”楼言含笑说道。
“怎么回事？”少君问出大家最想问的事。
惊鸿握住伊人的手。
“应该是师丈的关系。”伊人对着他们说道。
“师丈!?”少君想起来，伊人曾经到炼心阁最高层。
等等，然后、所以??
“修真联盟是??”少君已经想通了。
“小曾曾??师叔，所创立的。”年代很久远，辈分很高，但凡玄机门人，没有不知道这位前辈的。
“??”难怪第一次遇见时，楼言对他就很友好，那真是他们来到苍元界后，接收到第一道善意。
少君虽然之前就有猜测，但现在才算终于确定。
楼言看着在座所有人。
“最初，玄机门与诸位来自同一个地方。当时不叫苍元大陆，而是更久远之前，称之为『苍元朝』的年代。”
在座所有人：“??”几乎没听说过。
“在久远之前，苍元大陆就有过几次天地大劫，每一次，都是天地秩序重整、所有种族几乎灭绝的大祸。
在小曾曾??师叔那个时候，也是遇上大劫。
当时的苍元朝，一直有着上界的传说，但是谁都没有见过，也不知真假。
不过在玄机门中，一本几乎被尘埋的传承里，有一个阵，名为『传送阵』。
当时小曾曾??师叔想出的办法，就是利用传送阵离开，避开大劫。
这个提议，有人赞成、有人反对。
小曾曾??师叔不跟任何人争论。
想跟着一起离开的，可以商量，因为传送人数有限制；不想离开的，不勉强；想动歪脑筋的，一剑斩杀。”
“??”这位玄机门小曾曾??师叔，真有个性。
“当时的传送，有定向吗？”伊人好奇地问。
“没有。”楼言一笑。
虽然是笑着，却莫名让人心一紧。
当时情势，恐怕比他们之前像天要塌了的逃命感，还要严峻。
苍元大陆的危机，是只要闯出去，就有生机。
而小曾曾??师叔那时几乎没有选择。
留下，生机渺茫。
离开，可能有生机，也可能没有。
简直就在赌人品、运气、老天眷不眷顾。
可但凡能生，没有人会想放弃。
而在这之中，有些人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只能被迫走唯一的一条路。
“虽然想藉由传送谋取生机，但传送阵法，除了人数有限制，对修为也有要求；修为不够，便承受不住传送时的震荡，只会白白浪费生命。
即使小曾曾??师叔决定带门派离开，但有更多人却是无法离开的，所以就并到小曾曾??师叔年轻时一时兴趣创立的——修真联盟。”
原来如此，渊源在此。
凌少君、百里惊鸿明白了。
联盟里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身为堂主继任者，是知道炼心阁由来的。
炼心阁，全名“玄机阁”。
联盟一直无主，各项事务由六大堂主共理，长久以来，众人都以为修真联盟，就是以六大堂主为首。
但其实，联盟是有主的。
玄机阁为创盟者所留。
而能到达玄机阁最顶层炼心阁者，只有联盟的继任者。
等等，凌少君突然想到，因为事情连续不断发生，他们好像想了又忘、忘了又想起来一件事——
伊人是有史以来，唯一一个进入炼心阁的人呐！
所以这表示——接下来他们要跟凤族抢人了!?
发现少君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伊人回以一个问号的可爱表情。
少君立刻收回眼神。
不行，他只有一个人，战力不足——惊鸿不能列入。在非联盟生死存亡关头与伊人之间，他肯定是“伊人派”，说不定还会反揍他一顿。
这太惨了。
抢人的问题，还是等其他堂主也在场再说，他才不想一个人被海揍。
“除了小曾曾??师叔留下修真联盟，小曾曾??师姑，也在当时留下传承：收徒。”说到这里，楼言看向伊人。
“你的意思是，伊人也是玄机门人？”少君终于懂了。
真是跨越不知道多少年、连天地都变过不知道多少后的——惊喜大重逢。
但怎么觉得，很难激动呢？
楼言没有回答他，继续看着伊人，温声问：
“小师姑应该知道自己师父的名讳。”
“嗯。”知道。
“其实叫『小师姑』，并不算太恰当，只是小曾曾??师姑的徒弟，辈分太高，相隔三代以上，就以门主为辈，称『小师姑』，其下类推。”楼言简单解释道。
要真把全称给喊出来——很长，有外人在也有解释的麻烦，不如省略。
在修真界，没有修为的辈分并不重要。
但玄机门认。
那就要区别出来。
祖辈的事并不需要广而告之，这样称呼，也避免其他人因为这一点产生任何不好的念头来阴谋设计。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大家都明白的。
“联盟是你家小曾曾??师叔所创，伊人是你家小曾曾??师姑收的徒弟，那为什么联盟之主的认定方法——”会锁定伊人？
楼言笑了。
“因为，小曾曾??师叔，和小曾曾??师姑，是天道见证、生死相依的道侣。”所以，就是这样。
伊人，早就知道了。
百里惊鸿，默默——学习。
凌少君、楚家兄弟、凤怀飞：“??”
他们这是，相隔了不知道多少年多少代之后，硬是被塞了一把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