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里,向老道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他从小无父无母,没少受向老道的恩惠;
是向老道教会了他很多做人的道理,还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他。
老杂毛...向老道对于他,亦师亦父!
只是葛二蛋不是那种把客气挂在嘴边的人,他觉得真正的感情是无需用言语来表达的。
这也是他,为什么每次打到什么猎物,第一时间就去向老道那里的原因!
葛二蛋朝着葛顺溜挥挥手,自顾自地提着山麂,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很快就来到了向老道所在的道观。
道观破败但还没有到不堪的那种地步。
门口一株不知道多少年的巨大柳树抽出了许多新芽,此时正随风摇曳,颇有几分雅致。
葛二蛋一脚踢开虚掩的大门,大声嚷嚷:“老杂毛,小爷我给你送美味来啦!”
向老道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周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听到这刺耳的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眼神深邃而神秘,仿佛能看穿一切。
随后,他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的微笑,
说道:“道爷已经等你很久了,怎么这么晚才打到?”
葛二蛋一愣,提着手上的山麂问道:“你,老杂毛你知道我今天一定能打到东西?”
向老道双手背后,踱步走到葛二蛋面前,目光落在山麂身上,
“昨日老夫夜观天象,见东方有紫气,便掐指一算,得知今日你有此机缘!
山林之中,万物皆有定数,这山麂与你有缘,自会落入你手。”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草,老杂毛你越来越能瞎扯了,以前神神叨叨说我娶不上老婆,
现在又说知道我能打到猎物,你咋不上天呢,咋不跟玉皇大帝唠唠嗑呢!”
葛二蛋一边挠着头,一边嗤之以鼻地嚷嚷着。
向老道狠狠瞪了葛二蛋一眼,活像一只发怒的老公鸡,
他扯着嗓子质问道:“二傻蛋,道爷就问你娶到媳妇了没?”
葛二蛋尴尬又茫然地摇了摇头,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没娶到就没娶到呗,凶啥凶。”
向老道翻了个白眼,双手叉腰,那得意的模样,就像个斗赢的将军,
“那不就得了,你还质疑老夫算得不准?我和你说,我这掐指一算,比那天气预报都准!”
“好像是这样?”葛二蛋皱着眉头,心里犯起了嘀咕,“这老杂毛好像真有两把刷子?”
“还有!”向老道气呼呼地指着葛二蛋的鼻子,“以后你再叫我老杂毛,看道爷我怎么收拾你。
前几天禾坪头村有个年轻人和你一样嘴巴贱,不知天高地厚,最后……嘿嘿嘿。”
向老道那阴森森的笑声,好似深夜里的鬼叫。
但葛二蛋丝毫不惧,他把山麂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山麂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好的,老杂毛,我以后不叫了,
咱赶紧先把这山麂处理了,今晚好好吃一顿,我都馋肉好久了。”
“你还会缺肉?”
向老道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脸涨得像个熟透的西红柿。
他真想给葛二蛋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闭上他的臭嘴。
可一想到之前每次惩罚他,这小子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再痛再痒都能硬扛。
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于是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你这混小子,早晚有一天要遭报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你这么气我。”
看着吊儿郎当的葛二蛋,向老道越想越气。
不过,一想到即将能吃到美味的山麂肉,向老道的气也消了不少。
“算了,福大量大,至少他还知道孝顺咱!”
向老道一边嘀咕,一边撸起袖子,迈着大步走到山麂旁边。
“啧啧啧,你这小子打点猎物还真有一手,你看这山麂膘肥体壮,肉质肯定鲜美。
这要是烤着吃,那香味不得飘到十里外去。”
向老道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
葛二蛋在一旁看着向老道熟练地处理山麂,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他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紧紧地盯着向老道的动作,就像学生在认真听老师讲课。
虽然他经常嘲笑向老道神神叨叨,但不得不承认,
这老道在处理猎物方面确实有一套,连他这个优秀的猎手,都难以企及。
嗯,其实想想也正常,毕竟自己这一身打猎的本事,就是老杂毛教的。
很快,山麂就被向老道处理好了。
葛二蛋很自然地架起篝火,拿起刀准备将山麂肉切成小块,然后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烤。
他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满心期待着美味的烤肉。
这时,向老道突然伸出手制止了他。
葛二蛋一脸不解,眼睛瞪得像铜铃,
大声问道:“咋滴,不吃烤的?那炖汤?炖汤也不错,鲜香得很。”
向老道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今天不在这儿吃。”
葛二蛋一愣:“不在这儿吃去哪吃?难道去林业局吃啊?”
向老道也不解释,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走,和我去进山头,今天有香客。”
葛二蛋使劲摇了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不干,啥香客,值当我这一整只山麂?
我这山麂打得可不容易,追了它好几里地呢。”
这话葛二蛋是在乱说,要知道他今天抓着只山麂,几乎可以说没费什么功夫!
向老道在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怒道:“让你走你就走,道爷让你吃过亏吗?
赶紧麻溜的,今天搞不好你能喝上茅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