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缓缓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期盼,对着锁锁恭敬说道:
“公主殿下,老妇夫家姓白,这是我唯一的女儿,唤作白若芙。
她乃是太子殿下未过门的妻子,此次,我们是专程来寻亲的。”
锁锁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她是我太子爹爹的未婚妻?这怎么可能!我爹爹怎么会有别的未婚妻,我从来都没听说过!”
老夫人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哭腔,悲戚地说道:
“太子殿下是你爹爹?
他怎么能违背誓言另娶他人?
他曾亲口答应过我女儿,要明媒正娶她为太子妃,待来日登基,更要让她母仪天下,成为未来的皇后。
他们二人之间,甚至已然有了肌肤之亲。
如今这般情形,岂不是存心要我女儿的命吗?
他竟然连孩子都生下来了,这叫我女儿往后如何自处啊!”
言罢,老夫人双膝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双手疯狂地捶打着胸口,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那哭声中满是悲愤与绝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身旁的白若芙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伤心欲绝。
她强忍着泪水,走到老夫人身边,伸手扶起老夫人,哽咽着安慰道:
“娘亲,您莫要如此伤心。
我知晓太子殿下身为太子,身不由己,他必定是有苦衷的。
一国太子,不可能只娶一位太子妃,纳个侧妃、有个庶女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我能理解他的难处,真的没关系的。”
说着,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泪,可泪水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蛋黄微微垂着头,双肩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是在强忍着偷笑。
他偷偷瞟了锁锁一眼,带着几分戏谑说道:
“你这可真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啦,啥事儿还没弄明白呢,你倒先成庶女了!”
锁锁原本就因为老夫人和白若芙的一番话气得满脸通红,听到蛋黄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她扬起拳头,狠狠朝着蛋黄砸了过去,边打边气呼呼地吼道:
“你给我闭嘴!咱娘亲还被她污蔑成妾室呢,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笑,有什么好笑的!”
蛋黄挨了锁锁一拳,吃痛之余,这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吼道:
“对啊,这哪来的莫名其妙的人,竟敢说她娘亲是妾室,简直就是个发了疯的神经病!”
而此时,周围的百姓们听闻此事,就像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家交头接耳,脸上满是惊讶。
“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早就有了婚约,那马上就要举行大婚的太子妃可怎么办啊?”一位中年妇女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地说道。
“是啊,这事儿可真是乱套了,而且这对母女还自称是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旁边的一位老者摸着胡须,一脸狐疑地回应道。
人群中,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各种猜测和议论不绝于耳,都在急切地想要探寻事情的真相。
锁锁敏锐的目光扫向京兆府尹,恰好捕捉到他正打算趁着混乱悄悄溜走的身影。
锁锁柳眉倒竖,提高音量,大声喊道:
“京兆府尹,您这是要往哪里去呀?这桩案子您还没审理呢,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这京兆府尹哪敢掺和太子纳妃这等复杂又敏感的事儿。
瞧瞧眼前这对母女,竟敢只身跑到京城大闹一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行事必定有恃无恐,背后说不定有着什么强大的依仗。
再看看镇国公主锁锁,那可是身份尊贵、权势滔天,他更是万万惹不起。
万一处理不好这事儿,得罪了任何一方,自己这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说不定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京兆府尹急得脑瓜飞速运转,突然灵机一动,双手猛地捂住脑袋,扯着嗓子喊道:
“哎呀呀,我的旧疾犯啦,头疼得要命!”
话音刚落,他便两眼一翻,身子一歪,一头栽倒在地,佯装晕死过去。
锁气得满脸通红,心中犹如燃起了熊熊烈火,忍不住在心底怒骂:【这个老奸巨猾的老东西,关键时刻居然装晕溜走,简直可恶至极!等我腾出手在收拾你。】
京兆府尹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走,锁锁转过头,眼神冰冷地看向那对仍在鬼哭狼嚎的母女。
她们的哭声尖锐刺耳,姿态狼狈不堪,在锁锁眼中,她们就像两只撒泼耍赖的疯狗,令人厌恶至极。
锁锁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一脚将她们踹出京城,让她们再也无法在这里撒野。
然而,周围百姓的议论声此时愈发嘈杂,如同嗡嗡作响的苍蝇一般,让锁锁心烦意乱。
她深知此时不能再继续僵持下去,否则只会让场面更加失控,自己和娘亲也会陷入更加难堪的境地。
于是,锁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火,强装镇定地说道:
“罢了,跟本公主回府。有什么事,到了府里再说。”
说罢,她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要离开。
白氏刚要抬脚跟上,却被白若芙一把拉住。
白若芙扬起下巴,眼神中满是不屑:
“娘亲,我们哪里都不去!我可是太子殿下未过门的太子妃,不管是谁要带我走,我都不会挪动半步。”
她轻蔑地瞥了锁锁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继续说道:
“我心里清楚得很,你是妾室所生的孩子。
而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平民百姓,要是你把我们带走,暗地里找个机会将我们杀了灭口,那我们岂不是死得不明不白,冤沉海底?”
白若芙双手抱在胸前,挺直了腰杆:
“我们就待在这儿,哪儿也不去,就等着太子殿下亲自来接我们回东宫!我倒要看看,他会不会辜负曾经对我的承诺。”
浅浅气得小脸涨红,胸脯剧烈起伏,怒目圆睁地对着蛋黄说道:
“她居然敢怀疑我的人品?我行事光明磊落,她怎能如此污蔑我!”
蛋黄撇了撇嘴,眼睛滴溜溜一转,嘴巴凑到浅浅耳边,压低声音,嘀咕道:
“你别不承认,人品这东西,你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