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渊差点把心里话说出来,连忙改口道:“想要弄死朱思勃,那就不能下春毒,否则御医不是吃干饭的,太明显的线索就容易暴露,那么这个南昭帝,求而不得的女人长啥样?”
南栀先是给了卫渊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开始在脑海中思索起来。
她微微皱眉,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事情。
“我想到了一个人,那是我父皇南征百越时,偶然认识的一个渔夫之女,我听我母后说过这件事,虽然她出身卑微,但父皇对她的喜爱超过了所有人。再后来那位贵妃说死都不让南昭帝碰,南昭帝就把她锁在寝宫之中,不可以让任何人靠近。”
“直到有一天,南昭帝带人进了寝宫,再出现时他的脸被挠花了,南昭帝也下令把她打入冷宫。”
“以前我不理解,为什么她那么爱着父皇,但却忽然有一天变了个人,现在我知道了,她其实就是第一个发现南昭帝是假皇帝的人,而这个南昭帝费尽心机,显然是想得到她,哪怕最后也舍不得杀她,而是将她打入冷宫。”
南栀缓缓道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卫渊点点头:“等我去一趟冷宫,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阳贵妃,本名石阳,我父皇喜欢叫她小名,香姑。”
南栀看着卫渊,认真地说道。
“明白了,你好好休息,过段时间我就把你们一起接去卫府。”卫渊说完,轻轻替南栀盖上被子,在其光洁白皙的螓首亲了一下,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便看到躲在门口偷听的冷秋霜与澹台仙儿,以及小医仙慕橙。
冷秋霜身着一袭浅蓝色的长裙,裙摆绣着白色的梅花,显得清新脱俗。她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插着一支白玉簪子,簪子上挂着一颗蓝色的宝石,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澹台仙儿则穿着一身粉色的纱衣,衣袂飘飘,宛如仙子下凡。她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几缕发丝垂在胸前,更添几分妩媚。
小医仙慕橙身着一件淡绿色的衣衫,腰间系着一条淡黄色的腰带,显得俏皮可爱。她的头发梳成两个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摆动。
小医仙连忙摆手:“世兄,我们不是有意偷听的,而是刚刚南栀姐救命声太大,我们都是习武之人,自然要来救南栀姐……”
卫渊摆摆手:“我早就知道你们在门口,但南栀没有修为,所以她不知道,你们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今后生活中避讳提起这件事。”
几女连连点头,冷秋霜道:“卫渊哥,需要我们帮忙吗?”
“这里是皇宫,高手如云,我一个人目标小,所以这次我自己行动,你们保护点南栀,她现在刚受到打击很脆弱。”卫渊神色严肃地说道。
未央宫也在后宫之中,只不过是后宫的最前面。
后宫之中,宫殿林立,卫渊使出老石的看家本领,一路悄无声息地前行,向着后宫最角落的冷宫而去。
冷宫,作为失宠关押后妃的地方,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冷宫的宫墙比其他宫殿的要矮一些,墙面也显得破旧不堪,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青砖。
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锁已经生锈,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冷清与凄凉。
随着卫渊进入,便听到一群太监恶心的大笑声音。
那笑声在这寂静的冷宫中格外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卫渊用唾沫沾手指尖,捅破窗户纸,可以看到其中一名模样俏丽的才人,被绑在木桩上,任由这群太监欺辱。
才人也是妃子的一种,但属于地位较低的妃子。
她身着一件破旧的粉色宫装,衣服上满是污渍,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脸上满是惊恐与无助。
卫渊对太监的了解,因为身体不完整,所以大多数太监心里都很变态,虽然用不了了,但他们却很愿意对女人用刑,这样可以满足他们心中的某一种变态需求。
被关入冷宫的妃子,才人大多都是在后宫争宠失败的,基本上这辈子永无出头之日,加上之前在后宫得罪的嫔妃,所以太监折磨她们,后宫嫔妃也是很解恨,甚至有的就是她们指示,而南昭帝也是不爱管这些破事……
卫渊开始在冷宫之中来回穿梭,找寻起南栀描绘的香姑,石阳,阳贵妃。
因为南栀也没见过她本人,只是听他母妃描述过,所以让卫渊找寻起来异常麻烦。
终于在偌大冷宫的最深处,卫渊发现一名因为长发过膝,因常年不见阳光,所以皮肤白得吓人的,看不出年纪的女子坐在破烂的模样小木床,手里把玩着已经包浆,玉化,开片的普通木质网梭。
房间不大,但却和其他冷宫房间不同,打扫得异常干净。
随着卫渊来到,女人缓缓抬起头,一张精致的瓜子脸上,布满了宛如蛛网,好似武功一样恐怖的疤痕。
“好多年没人来折磨我了,以为都把我忘记了。”
女人开口,发出沙哑的声音:“你是新来的吧,想要折磨我那就来吧,你们这群恶心死太监!”
卫渊利用一根铁丝,轻松打开房门的锁,迈步走进房间。
“你就是石阳?”
“你在明知故问!”
卫渊笑着坐在女子身旁,轻声道:“南柯死了,被南昭帝杀的。”
“这个无后的狗东西!”
石阳怒骂一声,随即没有再开口。
卫渊继续道:“南乾也死了,还是被南昭帝杀的,还有……”
随着卫渊说出一名又一名皇子的名字:“南栀也被南昭帝嫁给了一个叫卫渊废物纨绔,真正的南昭帝膝下基本王皇子如今是死走逃亡伤,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你到底是谁?”
“那你不用管,就问你想不想报仇,想报仇就配合我画出你年轻时的画像,然后我带你离开这鬼地方,送你自由!”
石阳上下打量卫渊,随即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一嘴的黄牙,脸上那一条条宛如蛛网般的疤痕,随着她面部笑容,就好像动起来的蜈蚣,看着好不瘆人。
“好,我答应你!”
这下轮到卫渊疑惑,对石阳道:“你都不问我做什么?”
“二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现在你看到的我,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
卫渊取出纸笔,按照石阳的模样画了一个大概轮廓,然后按照石阳的描述画上五官,最后再精修一下,展现给她。
“对吗?”
石阳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毁容前的相貌。”
卫渊眉头紧皱:“不对啊,这相貌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丢进人群中,根本让人没办法认出来,完全就是个大众脸。”
“怎么?你以为我在骗你?”
石阳笑了起来:“这就是我的特点,哪怕同样的长相,但却没有任何一人有我的气质,否则南华那个绝后的狗东西,也不至于对我苦苦相逼。”
卫渊想了想,一抓将石阳的双脚枷锁捏碎。
“跟我走!”
卫渊不由分说,拉起石阳离开。
石阳什么也不问,任由卫渊拉着她离开。
虽然卫渊带了石阳这个拖油瓶,但好在收我御林军今日的巡逻图,所以勉强算轻松地离开皇宫。
刚刚落地,卫渊猛的一记手刀,劈砍在石阳的后脖颈。
随着石阳倒地昏厥,卫渊拎着她的衣领,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处贫民区的民宅之中,卫渊利用银针刺破石阳脸上增生的疤痕。
一滴滴深褐色的鲜血流淌而出,随着鲜血颜色越来越浅,最后变成了鲜红染色。
卫渊这才取出一个小瓷瓶,到处两颗淡绿色药丸,混合清水成黏糊状,用银针沾着药液往增生的疤痕深处扎。
做完一切后,随便在石阳脸盖了一块湿布,露出口鼻。
翌日,一大清早石阳的惨叫声响起。
“疼,谁对我的脸做了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痛楚!”
石阳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她当初为了不让南诏帝得逞,利用沾染红色朱砂的发簪,毁掉了自己面容。
怎么多年过去,脸上的疤痕太多,让他早已麻木,如今脸上那深入骨髓的疼痛,不单单是肉体,同时还有心灵,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她最爱的人死了,自己也被毁容,最可恨的是凶手鸠占鹊巢,可她除了心中咒骂,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这点小痛苦都忍不了吗?”
卫渊走过来,冷冷的看着石阳:“如果这点痛苦你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给陛下报仇,
石阳听到卫渊的话,身体微微一震,原本失控的情绪稍微收敛了些,她咬着牙,强忍着脸上传来的剧痛,恶狠狠地瞪着卫渊,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我当然忍得住!只要能报仇,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石阳声音颤抖,但却透着一股决绝。
卫渊看着她,神色稍缓,解释道:“我在帮你平复增生的疤痕,只有这样才能帮你易容,你才能更好地配合我接下来的计划。”
石阳微微点头,不再出声,只是紧紧攥着床单,任由那钻心的疼痛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