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努力镇定自己:“大人,而且,据宫中的一位小太监所言,曾看到刘水玲与淑妃的贴身宫女在宫墙拐角处秘密会面,这个小太监,我可以帮忙找出来。”
东方昊意味深长的盯着宫女:“出卖女主人。你不怕被杖罚?还可能会被乱棍打死?”
宫女脖颈一僵,眼神幽冷道:“我就算死了,也要拉她下地狱。”
东方昊微微挑眉,对宫女这决绝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看来这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深仇大恨。
声音很轻,透着说不出的恨意。
他继续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侍女叫殷桃娣。”
东方昊忍不住重新打量这名小宫女,瞧着像位姐姐,个子挺高,就是瘦得像纸片人,皮肤暗黄,身上侍女衣服洗得发白,是个老人了。
头发也营养不良的发黄,宫中日子估计过得很不好,脸上有几粒雀斑,小清新,长得倒有几分姿色,眼睛出奇的亮,“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你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拉淑妃下水?你且细细说来,若属实,本殿下定会还你公道。”
宫女微微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似是在鼓起勇气,随后缓缓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我本是个普通民女,家中父母皆是本分的庄稼人。淑妃尚未入宫前,她父亲看中了我家的田地,想要强占强买。我父母不肯,她父亲便指使家丁对我父母大打出手,父亲被当场打死,母亲也因此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也去了。”
庞正祥插话:“田地是农户的命根子,怎么可以强抢呢?淑妃的娘家是哪家?”不过,没有人回应他。
殷桃娣依然跪着:“我当时年纪小,无力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家破人亡。后来,淑妃选秀入宫,我为了报仇,想方设法进了宫,成为她的贴身宫女,就盼着有朝一日能让她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东方昊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怜悯与愤怒。怜悯这宫女悲惨的身世,愤怒淑妃父亲当年的恶行。但他深知,仅凭宫女的一面之词,还不足以定淑妃的罪,此事还需更多证据。
柴凌云:“故事说的很好,但与本案毫无关系,又是另一个人命官司了。”
东方昊思索片刻后说道:“你的遭遇确实令人同情,但宫中律法森严,定人罪名需有确凿证据。你既在淑妃身边多年,可有什么能证明她与刺杀太后一事有关的实证?比如书信、信物之类的。口说无凭啊!”
宫女咬了咬嘴唇,说道:“殿下,前些日子,我看到淑妃与一个神秘人在花园密会,回来后她便神色慌张,还偷偷烧掉了一封信。我虽不知信中内容,但猜测定与刺杀太后之事有关。只是当时我不敢声张,怕被淑妃与身边亲信发现。”
“你在淑妃府主要负责什么工作?”庞正祥也在打量她,思考着她说话的可信度。
殷桃娣小声道:“室内卫生。”
东方昊眼神一凛,看来这宫女提供的线索至关重要:“你的这条消息很有用,那如果放你回宫找证据,你会害怕吗?”
曹捕头说:“太子。恐怕不妥,回去,她小命难保,当时我们高调做事,如果淑妃生性多疑,又岂会放过一个被怀疑的宫女,反而打草惊蛇,不利于我们继续调查。”
东方昊略显失望,他又看向宫女,说道:“曹捕头说得没错,本殿下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只是,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才能定淑妃的罪,最好,还是证物。”
“嗯,好的。”殷桃娣积极回应。
“起来吧,地下凉别跪了。”站在旁边的庞正祥帮忙拉起她。
“叩谢大人开恩!’这么心善的小大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小嘴紧抿,忍着没哭,眼眶发红早出买她内心的苦涩。
“殷桃娣,那你就留在刑部,我们会保护你的安全,你有空也多仔细回想,还发现淑妃有什么可疑的地方?随时告诉柴大人,曹捕头也行。”
东方昊又安慰:“你暂且安心,本殿下定会彻查此事。但你也要明白,在真相未明之前,切不可再冲动行事。若你提供的线索属实,本殿下自会为你父母讨回公道。如果发现胡编乱造诓骗本王,别怪本王无情。”
殷桃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多谢殿下,民女愿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若能为父母报仇,民女死而无憾。”
“好,你最好清楚自己说了什么。”宫女马上立誓发了毒言。
东方昊淡淡道:“行了,你们先带殷桃下下去,传刘水玲与舞女上来。”
东方昊看了看天色,日落西山,见到五彩鸟站在瓦背,四目双撞,小鸟吱吱喳喳叫了几声,他嘴角勾起,心情愉悦,只想快点结束这次审讯,早点去陪伴小郡主。
捕头很快将刘水玲与陆谷欣弄上来,柴凌云虽然不满很不情愿,主审之位被改了人,皇权大过天不敢违抗,众人嘴巴闭得紧紧,都等着太子审犯人。
东方昊扫了扫两人面孔,脸上清清爽爽,干干净净,陆谷欣多了几分破碎感,年龄看着刚及笄。
刘水玲就大变样,头发整理的一丝不苟,从粗糙的女仆变得有点福相,肤色不止白了一度。
“将手都伸直了,打开双手让本王看看。”他声音不大,对某人仿如惊雷。
只见陆谷欣双手纤长白皙,是个舞者之手,刘水玲不情愿的摊开双手,曹捕头打了一个虎眼,与搭档不耐烦的控制住她胳膊与双手,场面有点滑稽。
大家围过来定睛一看,只见刘水玲的双手虎口有薄薄一层老茧,练武之人都知道这是持兵器磨出来的,双手肤色红润白皙,没有被岁月催残过的皱纹与老茧,指甲处十只月牙,又大又白,身体强壮,那里似是干杂活的老妈子。
众人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太子让她们洗脸,双手是最无法乔装打扮的。
东方昊看着刘水玲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缓缓说道:“刘水玲,你竟还敢在本王面前装模作样。就凭你这双手,哪里像是干杂活的女仆,分明是个练家子。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指使你的?
刘水玲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咬着牙,试图狡辩:“殿下,这……这不过是民女以前练过一些粗浅功夫,防身所用,与太后遇刺一事真的无关啊。”
曹捕头冷哼一声:“到了现在你还嘴硬!你若与这案子无关,为何要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又为何要装作女仆的样子。”
“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有捕头冷语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