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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反了。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半天之内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有人惊恐,有人麻木,也有人……在暗中窃喜。

顾慎安静地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他能想象出何敬此刻的模样,大概是像一头发怒又无助的年迈狮子,在自己的书房里来回踱步,将地板踩得吱吱作响。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何府的管家就亲自迎了出来,躬着身子,将顾慎请了进去。

书房里,药味和茶水变质的酸腐味混杂在一起。何敬穿着一身常服,头发散乱,眼眶深陷,布满血丝。他看到顾慎,浑浊的眼睛里才勉强透出一丝光亮,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何大人,节哀。”顾慎先开了口,声音温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这两个字仿佛一道闸门,瞬间冲垮了何敬紧绷的神经。他猛地一拍桌子,上面的茶杯被震得跳起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节哀?我为谁节哀?为陛下?为大夏?还是为我这把没用的老骨头!”何敬的声音沙哑,如同破旧的风箱,“国之将亡啊!亲王反叛,手足相残!这是国之将亡的兆头!”

他捶胸顿足,老泪纵横,一副忠臣末路、心如死灰的模样。

顾慎没有去扶他,只是静静看着。他需要何敬把所有的绝望和痛苦都宣泄出来,因为只有在一个人最虚弱的时候,塞进去的东西才能最深地扎根。

等何敬哭声渐歇,只剩下粗重的喘息,顾慎才缓步上前,亲自为他续上一杯热茶,推到他面前。

“何大人,您觉得,燕王当真想反吗?”

一句话,让何敬的喘息声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头,怒视顾慎:“竖子!你什么意思?他都打出‘清君侧’的旗号了,兵锋直指京畿,这还不叫反?难道要等他攻破京城,黄袍加身,才算反吗?”

“大人息怒。”顾慎依旧平静,“晚辈只是有一事不明。燕王镇守北疆十数年,抵御外辱,功勋卓着。为何早不反,晚不反,偏偏在这个时候反?”

何敬愣住了。

是啊,为什么是现在?

顾慎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大人您不觉得奇怪吗?‘清君侧,诛奸佞’。他要清的君侧是谁?要诛的奸佞又是谁?”

这个问题像一把锥子,狠狠扎进了何敬的心里。

他不是傻子,他是大理寺卿,掌管天下刑名,最擅长的就是从蛛丝马迹里寻找真相。只是今日事发突然,皇室丑闻,家国大难,让他方寸大乱,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如今被顾慎这么一点,他混乱的脑子里仿佛劈开了一道光。

“清君侧……诛奸佞……”他喃喃自语,目光从呆滞,到疑惑,再到一丝骇然。

朝堂之上,谁是最大的“奸佞”?

如果说之前还有争议,但今天金銮殿上,太子赵启那番杀气腾腾的言论,那副迫不及不及要将燕王置于死地的嘴脸,已经将答案摆在了所有人面前。

东宫!

是太子和他的党羽!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何敬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难道燕王是被逼的?

顾慎将何敬的表情尽收眼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卷宗,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晚辈来之前,托人从北疆加急送来的。上面记录了一些……不太起眼的小事。”

何敬颤抖着手,拿起卷宗。

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琐碎的情报。

比如,太子派往燕地的监军,是如何克扣军饷,如何安插亲信,如何构陷燕王府的忠心将领。

再比如,东宫的门客,是如何在京中散播谣言,说燕王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甚至还有一份,是太子妃的娘家,吴国公府,暗中与北疆的几个部落通信的记录,言语之间,满是挑唆之意,似乎是想借外族之手,给燕王制造麻烦。

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毫不相干,但串联起来,却指向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一张无形的大网,早已在燕王赵恒的头顶张开。而织网的人,正是当朝太子,赵启!

“啪!”

卷宗被狠狠摔在地上。

何敬的身体剧烈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一种被欺骗、被愚弄的滔天怒火。

“畜生!乱臣贼子!他怎么敢!”

何敬的眼睛红得吓人,他死死盯着顾慎:“这些……这些都是真的?”

顾慎点了点头:“晚辈不敢欺瞒大人。这些情报,大理寺只要用心去查,一定能查出痕迹。只是……现在还来得及吗?”

是啊,来不及了。

皇帝已经下旨,封太子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督各路兵马。

一道圣旨,等同于将国之利刃,交到了那只最想杀人的手上。

这不是讨逆,这是让兄长,去杀弟弟!

何敬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喉头一甜,一口血险些喷出来。他强行咽了下去,那股腥甜混杂着无尽的悲愤,在他胸中翻滚。

“陛下……陛下被蒙蔽了啊!”他悲呼一声,瘫坐在椅子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顾慎走到他身边,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何大人,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燕王起兵,打的是‘清君侧’的旗号,这意味着,他心里,依旧认陛下这个皇帝。他要清的,只是太子。可如今,太子手握兵权,一旦让他平叛成功,届时功高盖主,威望无两……您想过后果吗?”

后果?

何敬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个心狠手辣,连亲叔叔都敢构陷逼反的太子。

一个手握平叛大功,威望达到顶点的储君。

到那个时候,皇帝还能压得住他吗?

恐怕……这大夏的天下,就要提前换主人了!

而他们这些知道些许内情,又或者只是单纯看不惯太子作为的老臣,下场会是什么?

“不行!绝对不行!”何敬猛地抓住顾慎的衣袖,指甲因为用力而泛白,“绝不能让太子的奸计得逞!我们……我们得做点什么!”

顾慎看着他,目光深邃:“大人想做什么?”

“我要去面圣!我要把这些都告诉陛下!我要揭穿太子的阴谋!”何敬激动地说。

“然后呢?”顾慎反问,“陛下会信吗?在陛下眼里,燕王已经反了,这是铁一样的事实。您现在拿着一堆捕风捉影的‘情报’去告诉陛下,他儿子逼反了他弟弟,您觉得陛下是会嘉奖您的耿直,还是会治您一个妖言惑众、离间天家的罪名?”

何敬哑口无言。他知道,顾慎说的对。盛怒之下的皇帝,听不进任何逆耳之言。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们兄弟相残,看着那奸佞小人得志?”何敬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顾慎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松开。

“解铃还须系铃人。”顾慎缓缓直起身子,声音恢复了平淡,“燕王为何起兵?因为他觉得再不起兵,就要被太子玩死了。太子为何要逼反燕王?因为燕王功高,是他登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他们二人,已成水火之势。唯一的破局之法,就是让他们打不起来。”

何敬眼睛一亮:“如何让他们打不起来?”

顾慎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夜色,看到了那座灯火通明的东宫。

“太子新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可这兵马,不是他一人的。京营、五军都督府、各地卫所……盘根错节。粮草、军械、后勤,哪一样不要钱?哪一样不要人?”

“只要让他这仗打得不顺,打得憋屈,打得寸步难行。他自然就没空去想那些阴谋诡计了。”

何敬是个聪明人,他瞬间明白了顾慎的意思。

这是要……釜底抽薪!

太子根基尚浅,朝中支持他的,多是些趋炎附附势之徒。而真正掌握着国家机器运转命脉的,还是他们这些在各个部院盘踞多年的老臣!

户部不给钱,兵部不给甲,工部不给器械,吏部卡着人事任命……随便哪一环出了问题,都能让太子的大军寸步难行!

这……这简直是在挖空国本!

“可……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耽误了平叛?万一燕王真的……”何敬犹豫了。

“大人。”顾慎打断了他,“您还没明白吗?燕王,根本不想反。他要的只是一个公道,一个能让他活下去的保证。只要太子的大军迟迟无法出征,或者出征后一败涂地,陛下自然会意识到问题所在。到那时,才是您和诸位大人面陈实情的最好时机。”

“以拖待变,逼陛下彻查真相。这,才是真正的‘忠’啊。”

最后四个字,如同暮鼓晨钟,重重敲在何敬的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明年纪不大,但那双眼睛里,却仿佛藏着能洞察一切的智慧。

是啊,眼睁睁看着太子把国家拖入深渊,是愚忠。

用非常的手段,阻止这场悲剧,挽救皇室兄弟,挽救大夏江山,才是大忠!

何敬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仿佛吐出了心中所有的犹豫和彷徨。

他对着顾慎,深深一拜。

“先生一席话,令老夫茅塞顿开。请受老夫一拜!”

顾慎侧身避开,虚扶一把:“大人言重了。晚辈人微言轻,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接下来的事情,还要靠大人和朝中诸公,力挽狂澜。”

鱼儿,已经彻底咬死了钩。

……

与此同时,东宫。

太子赵启身披金甲,腰悬宝剑,正站在巨大的堪舆图前,意气风发。

“报!京营三万兵马已集结完毕!”

“报!五军都督府听调,前军都督李将军愿为先锋!”

“报!户部尚书求见,言……军饷尚在筹措,恐需时日……”

听到前两个消息,赵启还是一脸狂傲,可听到最后一个,他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户部?张居正那个老东西的人?让他滚!告诉他,三个时辰内,孤要看到第一批粮草出城!否则,别怪孤的剑不认人!”

“殿下息怒!”一旁的詹事连忙劝道,“国库空虚,非一日之寒……”

“闭嘴!”赵启一脚踹翻身边的火盆,火星四溅,“孤现在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孤的话,就是军令!谁敢延误,按军法处置!立斩无赦!”

他看着地图上燕地所在的位置,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

“皇叔啊皇叔,你送了孤这么一份大礼,孤怎么能让你失望呢?”

“等着吧,孤的大军很快就到。届时,孤会亲手拧下你的脑袋,用你的血,来染红孤的太子冠冕!”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张针对他的无形之网,也正在京城的夜色中,悄然张开。

夜色如墨,泼洒在巍峨的皇城之上。

东宫之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空气中那股焦躁与压抑。

被太子赵启踹翻的火盆还歪倒在地,几点残余的火星在冰冷的地砖上明灭,如同赵启此刻的耐心。

“殿下,户部尚书钱德海,到了。”一名内侍小心翼翼地通报,声音都在发颤。

赵启猛地转身,金甲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一阵哗啦的脆响。他眼中凶光毕露,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虎。

“让他滚进来!”

很快,一个瘦小的身影挪了进来。户部尚书钱德海,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身形佝偻,一身绯色官袍穿在他身上显得空空荡荡,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他低着头,步履蹒跚,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重。

“臣,户部尚书钱德海,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他跪伏在地,声音干涩沙哑。

赵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没有让他平身。

“钱德海。”赵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孤再问你一遍,军饷,什么时候能到?”

钱德海的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地面。

“回……回殿下。国库……空虚,实在是……实在是拿不出钱来啊。”

“拿不出来?”赵启笑了,笑声里满是森然的寒意,“整个大夏的钱袋子,都在你户部手里。你跟孤说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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