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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赵恪是自寻死路的蠢货,陈夜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

整个棋局,尽在他掌握之中。

……

天牢,是帝都最阴暗的角落。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霉味、血腥味和绝望混合在一起的恶臭。

老鬼提着一盏昏黄的油灯,走在湿滑的石道上。他在这里当了三十年狱卒,身上的味道已经和这座牢狱融为了一体。

“吱嘎——”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一个穿着杂役服饰的男人低着头,推着一辆装满馊水的木车走了进来。

老鬼伸出穿着破烂靴子的脚,拦住木车,浑浊的眼珠子斜睨着来人。

“新来的?不懂规矩?”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两块石头在摩擦。

来人正是乔装打扮的林七。他不敢抬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悄无声息地塞进老鬼的手里。

“官爷行个方便,小的就是混口饭吃。”

老鬼掂了掂钱袋的分量,脸上的褶子舒展了一些,但脚依旧没有挪开。

“天牢里,饭可不好混。”他意有所指地说道,“有的人,是来混饭吃的。有的人,是来混消息的。”

林七心头一凛。

这老东西,好眼力。

他不动声色,又掏出一个小小的金锭,塞了过去。

“老总管慧眼如炬。小的……是替一位贵人来探个人。”

老鬼这才慢悠悠地收回脚,将金锭在手心抛了抛,发出诱人的闷响。他咧开一口黄牙,笑了。

“天牢里关的,都是贵人。你想探哪个?”

“陈夜。”林七说出这个名字。

老鬼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仿佛只是听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

“甲字号,最里头那个?”他眯起眼睛,“那个快死的书生?探他做什么?他浑身上下,连根毛都榨不出油水。”

“贵人的心思,小的哪敢揣测。”林七姿态放得很低,“只是想知道,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见过什么特别的人?”

老鬼闻言,突然摆出一副警惕的模样,把钱袋和金锭又塞回林七手里。

“这位爷,你这就为难我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是天牢!我就是个看门的,多说一句话,脑袋就要搬家!这钱,我可不敢赚!”

林-七看着老鬼的表演,心中冷笑。

这老狐狸,是在坐地起价。

他没有再废话,直接从怀里摸出了一张银票,不大,一百两,但在这种地方,足够买好几条人命了。

“老总管,这是我家主子给您喝茶的。事成之后,还有一份。”

老鬼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黑夜里的狼。他一把夺过银票,飞快地塞进怀里,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态度立刻变得热情起来,“哎呀,你这后生,太客气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看看嘛,来来来,跟我来。”

他提着油灯,领着林七向监牢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空气里的臭味也越发浓重。两旁的囚犯听到脚步声,纷纷从草堆里抬起头,用一双双空洞或怨毒的眼睛盯着他们,像是地狱里的恶鬼。

林七目不斜视,紧跟在老鬼身后。

终于,他们在最深处的一间牢房前停下。

这间牢房,竟然是这里最干净的一间。虽然依旧潮湿,但地上没有秽物,草堆也铺得整整齐齐。

牢房的角落,一个瘦削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正蹲在地上,专注地摆弄着什么。

“喏,那就是陈夜。”老鬼压低声音,指了指。

林七透过栅栏的缝隙,眯眼望去。

昏暗的油灯光线下,他看到一个穿着囚服的青年。青年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头发也有些枯黄,看上去久病缠身,一副风吹就倒的模样。

他正用一把破旧的小木勺,小心翼翼地给一盆兰花松土。

那盆兰花开得极好,与这阴森恐怖的环境格格不入。

但更让林七在意的,是陈夜本人。

他的动作很慢,神情很专注,仿佛那盆兰花就是他的全世界。他的眼神,空洞,麻木,没有任何神采,就像一个已经放弃所有希望,只是在机械地打发最后时光的活死人。

林七观察了很久。

陈夜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有丝毫反应。他就那么蹲着,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怎么样?”老鬼在一旁催促道,“看到了吧?就这德性。一天到晚除了摆弄他那盆破花,就是发呆。话都懒得说一句。要我说,他早就疯了。”

林七沉默了。

他看到的,确实是一个被彻底摧垮的废人。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搅动风云?怎么可能和二皇子的失踪有关?

看来殿下真的多虑了。这个陈夜,百分之百是大哥赵立用完即弃的棋子。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赵立喂给他的。他本人,毫无价值。

得出结论后,林七不再停留。

“多谢老总管。”他拱了拱手,“这是另一半。”

又一个钱袋塞了过去。

老鬼喜滋滋地收下,点头哈腰地将林七送了出去。

看着林七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老鬼脸上的谄媚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de的是一种狐狸般的精明。

他转过身,再次看向陈夜的牢房,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三皇子的人?

前几天,太子的人也来旁敲侧击过。

一个快死的废人,竟然同时引来两位皇子的关注。这事儿,可太有意思了。

老鬼在这天牢里呆了三十年,见过太多装疯卖傻的贵人。陈夜的这种状态,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那不是绝望的麻木,而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沉静。

还有那盆兰花。

老鬼不识货,但他识人。能在这鬼地方养活一盆花,本身就是一种本事。能把花养得这么好,那更是天大的本事。

这盆花需要的土,需要的水,需要的照料,都不是一个普通囚犯能得到的。

这小子,背后有通天的手眼。

老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打起了小算盘。他决定,两边的钱都收,但谁的话也不信。

他要自己观察。在这天牢里,活得最久的,永远是懂得如何下注,又懂得何时收手的聪明人。

……

牢房内。

直到老鬼的脚步声也彻底远去,陈夜才缓缓站起身。

他转过身来,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麻木与空洞?

他的腰杆挺得笔直,那双被刘海遮住的眼睛,清亮而深邃,仿佛能洞穿人心。

黑暗中,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地。

“主上,三皇子的人已经走了。”

陈夜走到那盆兰花前,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一片花瓣,声音平淡无波。

“他看到我想让他看到的东西了吗?”

“是的。”黑影——“影”——恭敬地回答,“一个意志消沉,行将就木的废人。”

陈夜轻轻“嗯”了一声。

“赵恪生性多疑,却又极度自信。他不会轻易相信赵立递来的刀,必然会亲自验证刀的成色。只有让他确信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弃子,他才会毫无顾忌地用这把刀,去捅向他想捅的任何人。”

这样一来,赵恪所有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与赵立的争斗,以及赤水旧案的翻案上。

没有人会再关注他这个小小的“死人”。

“主上,刚才那个狱卒……”影提醒道,“那是个老狐狸,他似乎有所怀疑。”

“当然。”陈夜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峭,“能在天牢里活三十年的,不可能是蠢货。那个老鬼,比林七那种自作聪明的护卫,要难对付得多。”

“需要属下处理掉他吗?”影的声音里透出杀气。

“不必。”陈夜摇了摇头,“一条贪婪的狗,只要喂饱了,有时候比忠诚的狗还好用。他的贪婪,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锁链。留着他,以后会有用处。”

他的目光落在墙角一块不起眼的松动地砖上。

“我们真正的计划,进行得如何了?”

“一切顺利。”影的语气振奋起来,“赤水案闹得满城风雨,所有关隘的盘查都集中在搜捕与孟家有关的旧部。我们趁机调动的粮队,畅通无阻。按照计划,再有半个月,京畿地区七成以上的官仓和私仓,都将被我们暗中掏空。”

陈夜走到那块地砖前,蹲下身,用一种特殊的节奏敲击了几下,地砖悄然弹起。

下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张用油布包裹的地图,和几本厚厚的账册。

他展开地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大夏王朝各地的粮仓、水道和关卡。

“赵立在忙着清除异己,扩张势力。”

“赵恪在忙着追求他心中的正义,搅乱朝局。”

“父皇在忙着平衡两个儿子,玩弄权术。”

陈夜的手指,轻轻划过地图上代表京城的那个红点,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他们都在争夺那把椅子,那座宫殿,那个虚无缥缈的皇权。”

“他们都错了。”

他抬起头,看向影,眼中燃烧着一簇炽热得令人心悸的火焰。

“权力的根基,从来不是龙椅,不是玉玺,而是装满粮食的仓库,是千千万万张吃饭的嘴。”

“等他们的京城断了粮,等他们的军队没了饷,等饥肠辘辘的百姓开始嘶吼……”

“到那时,他们会发现,他们争得头破血流的皇位,不过是一堆随时会被点燃的柴火。”

陈夜的嘴角,慢慢扬起。

“而我,将是那个唯一手持火把的人。”影的身形重新融入黑暗,仿佛从未出现。

牢房内恢复了死寂,只有兰花在角落幽幽吐蕊,香气清冷。

……

天牢深处,一个佝偻的身影提着灯笼,慢吞吞地走在阴湿的甬道里。正是那个老狱卒,魏忠。他浑浊的双眼半眯着,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副餍足的懒散模样。

然而,当他拐入一个无人看守的岔道,走进一间堆满杂物的耳室后,他原本佝偻的腰背,竟缓缓挺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精光一闪而过,哪里还有半分老态龙钟?

他从怀里摸出那锭沉甸甸的金子,放在眼前掂了掂。

“出手倒是大方。”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却沉稳,“可惜,老夫的胃口,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陈夜以为用金钱就能收买他,却不知,他魏忠在这天牢三十年,效忠的从来不是金银,而是这天底下唯一的至尊。他是皇帝的眼睛,是潜伏在最黑暗角落的“听风者”。

他回忆着方才见到陈夜的情景。那看似涣散的眼神深处,藏着一闪而过的锐利;那消瘦的身体里,蕴含着一种引而不发的力量。尤其是当陈夜摩挲那盆兰花时,指尖的动作,稳定而有力,绝不是一个久病废人能有的。

“装得真像啊,三殿下。”魏忠将金锭重新塞入怀中,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可惜,装得再像,狐狸尾巴也藏不住。”

他从墙角一块松动的砖石后,取出一个小小的竹管,将一张写了字的细纸条塞了进去,而后熟练地将竹管绑在一只早已等候在窗棂上的信鸽腿上。

信鸽扑棱着翅膀,消失在夜色里。

纸条上只有寥寥八个字:三子心火,死灰欲燃。

……

皇宫,御书房。

大夏皇帝赵渊正在临摹一幅前朝的名家山水。他落笔沉稳,气韵贯通,丝毫不见老态。

一名黑衣内侍悄无声息地走入,呈上一个竹管。

赵渊头也未抬,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内侍打开竹管,取出纸条,高举过顶。

赵渊的目光扫过纸条,握着笔的手腕没有一丝颤抖。他继续在画卷上添了一笔浓墨,为远山增添了几分险峻。

“心火?呵呵。”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朕的儿子里,总算出了一个不盯着眼前骨头的。知道去掏粮仓,有点意思。”

他放下笔,端详着自己的画作,仿佛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传令下去,让户部和各地官府‘配合’一下,就说……秋粮入库,账目繁杂,偶有疏漏,在所难免。”

内侍心中一凛,垂首道:“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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