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踪了,但现在,他回来了,带着一支军队,还在东南亚建国。”第三人语气凝重,“这可不是小事。老大哥为什么会突然查他?还把消息捅到我们这里?”
“这背后肯定有文章。”一人敲了敲桌子,“立刻通知,召开紧急会议。我们需要彻查此事。黄智超,这个名字,我们必须弄清楚!”
会议室的气氛压抑。
高层人员陆续入座,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不解和凝重。
“各位,莫斯科方面发来一份电报,内容是关于一个名叫黄智超的人。”主持会议的人将电报内容简要复述了一遍。
会议室里立刻传来一阵低语。
“黄智超?那个轧钢厂的?”
“他不是失踪了吗?怎么会跑到泰北去了?”
“还搞了个什么‘自治区’?这简直是胡闹!”
“这不是胡闹!”一人拍桌子,“老大哥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这种电报。而且,他能同时和美苏两边接触,这说明他手里有筹码。他到底是什么人?谁把他放出去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该如何回应莫斯科?”另一人提出,“承认他是我们的人?还是撇清关系?”
“如果承认,那他做的所有事情,都将和我们挂钩。这在国际上会引起轩然大波。”
“如果撇清,他现在已经有了军队,建立了政权,万一他倒向西方,对我们在东南亚的布局影响巨大。”
会议陷入僵局。
“我们需要更多信息。”一人说,“彻查黄智超的所有社会关系。他在轧钢厂的时候,和谁走得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据我所知,他之前和轧钢厂的李怀德关系不错。”
“李怀德?就是那个……最近升了职的李怀德?”
“对,就是他。他父亲是李主任,他老丈人也刚调任到新岗位。”
“立刻派人去轧钢厂,把李怀德带过来。我要知道黄智超离开前,都和谁接触过,说了些什么。”
“记住,秘密进行,不要引起任何骚动。”
轧钢厂,李怀德最近的日子过得非常顺心。
自从老丈人被调到新的部门,厂子里再也没人找过他的麻烦。
他每天按部就班上班,时不时和一些小情人幽会,日子过得滋润。
这天下午,他正在办公室里翻看图纸,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几个穿着内务府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李怀德放下图纸,眉毛微扬:“几位同志,有什么事?”
为首的人没有废话,直接说:“李怀德同志,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
李怀德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他看向那些人,他们没有表情,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问话。
“去哪里?什么事情?”李怀德问。
“到了你就知道了。”那人说,“请吧。”
李怀德没有反抗,他知道反抗没有任何意义。
他跟着几人走出办公室,穿过厂区。
厂里的工人看到这一幕,都放慢了手里的活,目光投向这边。李怀德装作平静,但他的身体已经僵硬。
他被带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车子启动,驶离轧钢厂。
车厢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李怀德努力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什么,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老丈人刚调去新岗位,按理说没人敢动他。
轿车最终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建筑前。
李怀德被带入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桌后,面前放着一个笔记本。
“李怀德同志,我们有些问题想向你核实。”中年男子开口,声音平淡。
李怀德坐下,他看着对方:“请问。”
“你和黄智超,在轧钢厂的时候,关系怎么样?”中年男子直接问道。
李怀德的身体猛地一震,他没有想到会是黄智超。
黄智超不是早就失踪了吗?
“我们是同事。”李怀德回答,“关系还算可以。”
“可以是什么程度?”中年男子追问,“他离开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特别的话?有没有透露过他的去向?”
李怀德努力回忆,黄智超离开前,确实有些反常。
他提到了“远方”,提到了“机会”。
“他当时说想换个环境,去南方闯闯。”李怀德说,“别的就没多说了。”
“南方?哪个南方?”中年男子追问。
李怀德摇头:“他没说具体是哪里。只说机会难得。”
中年男子合上笔记本,他看向李怀德,目光锐利。
“李怀德,黄智超现在在泰北。”中年男子说,“他不是去闯闯,他现在是泰北华人自治区筹备委员会的指挥官。他手下有二十万难民,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还和苏联人、美国人同时进行着交易。”
李怀德的嘴唇微微张开,他没有发出声音。
泰北?
华人自治区?
军队?美苏交易?
这些词语像惊雷一样在他脑海中炸开。
黄智超,那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他竟然在外面搞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已经快要建国了。”中年男子补充道,他看着李怀德的反应。
李怀德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感到一阵眩晕。
他以为黄智超只是去南方在某个地方混口饭吃。
但他竟然在东南亚,在那个充满战乱和毒品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准国家政权?
这超出了他的想象,也颠覆了他对黄智超的所有认知。
“这……这不可能!”李怀德挣扎着说。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中年男子说,“我们现在需要知道,他在离开前,有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他有没有提到过任何关于建立政权、武装力量的倾向?”
李怀德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他想起了黄智超平时那些不同寻常的言论,他对国家命运的看法,他对底层人民的关注。
“他……他没有。”李怀德说,声音干涩,“他只说过,要让中国人,活得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