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波取出手机一看,这次电话是姚美芝打过来的。
他记得刚才在幸福村,陆文雅打电话向他汇报,说是宝飞村发生了土地不均,引起了村民产生了纠纷的事情。
问他现在人在哪里,有没有回到溪水镇?
如果他回来了,她希望他赶到宝飞村,帮助一同处理问题。
因为也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才能够处理好村民之间的矛盾。
这句话虽然有些夸张,但马云波又不好拒绝,这也是属于他分内的工作。
如果事情简单,宝飞村肯定是不会惊动到镇上?
“美芝,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情想向我汇报,我现在正在吃午饭,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赶回了溪水镇。
等吃完了午饭后,再赶回政府大楼上班。”
“云波哥,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你正在吃饭啊,等你吃好了,我再打电话给你。”
姚美芝状若无事的说道,她非常懂事,希望她云波哥哥,能吃个安稳的午饭。
但从她的话音中听出,她此时非常焦急。
并且语带颤抖,听上去事态严重。
“美芝,你有话直说,不用藏着掖着,我已经吃得差不多了,还是正事要紧?”
马云波语音凝重,他非常认真的说道。
程岗在一边看到形势不对,他紧扒两口,提前结束了这迟到的午餐。
穆兰芬也发现了意外,她帮着收拾碗筷……
“云波哥,你这还未吃完的盒饭,要不要帮你清理了,还是……?”
“兰芬,麻烦你帮忙收了。”马云波一边接听电话,一边回答着穆兰芬的问话。
他心里很是焦虑,电话那头姚美芝迟迟没有回答。
忽然,电话里传来了姚美芝哽咽的低泣声。
“云波哥,你…你…你…你快来吧,出大事了。
宝飞村因为地皮分配不当,发生了纠纷口角,事情被通报到镇政府;我们知道你人在东峰市,就没有及时的向你汇报。
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吃过午饭我们主动赶过来自行处理。
陆镇长和我,还有林主席,谁知来到了这里后,事情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实际情况比乌村长向我们汇报的还要严重十倍,事情一下子很难向你解释清楚,你过来后就会明白。
陆副镇长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就被人当头一砖头劈下,顿时血流如注的瘫倒在地上……”
姚美芝一边哭着,一边哆哆嗦嗦胆颤心惊,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向马云波介绍了半天。
“那还得了,简直是罔顾国法的无法无天,你们有没有打电话向派出所报警?”
马云波很威严地说道,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段勇军。
来到了溪水镇以后,在这半年的时间,看他的所作所为,估计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怎么没有,一出事就打电话向派出所报案。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段所长今天很忙,正组织人进行扫黄打非,查赌拦嫖的活动,一时间抽不开身。
现在镇委,镇政府主要干部,全部聚集在这里。
穆书记吕副书记也不意外,一得到了消息,就及时的赶了过来,事情正在处理之中……。”
虽然胆颤心惊,可她还是层次分明,条理清晰的把话全部交代明白过来……
“喔,你不用慌张,更不必激怒他们,我知道了,我这就赶过来处理。”
放下手机,他严肃地对程岗说道:“程岗,宝飞村出事情了,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
过不多久,公路上一辆乌黑崭新的上海大众SUV轿车,扬起地上的漫天落叶,飞速行驶在通往宝飞村的路上。
公路上由于雨过天晴,道路已经被冲洗得焕然一新,只留下雨后被阳光照射后,已渐干燥的枯枝败叶。
有一些环卫工人,身穿一身桔黄的工作服,正在公路两旁,不停地清理着垃圾……。
车上两个年轻英俊的男人,面露凝重的神色,看不到一些的笑容,由此看来,事情非常的紧急。
车内一个魁梧的男人,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云波哥,你大概是上天专门派来这里的。
这地方民风强悍,您可得多留意自身安危。”
马云波微微点头,目光透过车窗望向外面。
道路两旁是起伏的山峦,错落的村寨散布其中,偶尔能看到几个身着民族服饰的村民扛着农具走过。
他心中清楚,此次前来是带着任务的,要在这里解决使人望而却步的险峻难题,必然会面临诸多挑战。
魁梧男人见马云波没说话,继续说道:“这儿的人都直爽得很,但有时候脾气上来也不好惹。
您有啥事儿尽管跟我说,我在这一片也算熟门熟路。
如果实在不行,可以依用这个?”
他说完之后,一边认真的开车,一边向马云波,展示他捏紧的拳头。
马云波这才转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咱们来这儿是为了帮大家过上好日子,只要真心实意,我想大家会理解的。”
车子渐渐驶进村子,村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马云波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来的一切。
他知道,未来的日子不会轻松,但他有信心凭借自己的努力和真诚,赢得村民们的信任,让这个民风强悍却又充满希望的地方,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有一点却是非常明显,他们看到的都是悠然自得的老弱病残;在山野村道上缓慢的散步……
有几个年富力强的壮汉,正在飞速地奔跑,捞起袖管飞快地向宝飞村,村委会方向奔去……。
“…………”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情还得从头说起。
今天一早宝飞村村姑石翠兰,一早上到自留地种菜,看到隔壁人家一大片土地,而自己家里,只剩下少得可怜的一点土地,不觉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她家非常不幸,和恶棍富贵锋家做起了邻居。
她家是三间泥土垒起的茅草房,而隔壁富贵锋家,也不知因为是什么原因,早已经建起了三间,富丽堂皇的小洋楼。
在国民富裕的南方乡村,这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在这个穷山僻壤的不毛之地,觉显得那样的鹤立鸡群……
石翠兰父母都是老实人,被村民们公认的“老实头”,并且美其名曰:“石头灰”。
意思是说,他家虽然姓石,但完全脱离了石头的硬性,经不住踩踏,一踩就变成了灰。
久而久之,“石头灰”被一呼成名,不但本村出名,连外村人也有所耳闻。
更有甚者,有些人当面喊他浑名,石老汉坦然应之,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富贵锋一家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受到村长乌浑成各方面的照应。
有人说富贵锋在外面混黑社会,烧杀抢掠坏事干绝,所以乌浑成才会惧怕,反过来罢结他……
也有人传说,富贵锋家里,有亲戚在县里做高官,因为这个原因,乌浑成才会讨好他们家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没得到证实,也许各方面的因素都有?
还好,富贵锋在村里并没有留下多少恶事,但欺负村民的事情层出不穷,听说在外村臭名远扬……
见到老实头家可欺,富贵锋常常把未吃完的食物,从二楼用塑料布包好,扔到石翠兰家墙脚边。
见到老石头出来捡拾,常常引来他哈哈大笑……
老石头不以为意,默默地捡着地上的垃圾。
不但如此,富贵锋一家,常常把由山上砍来的烧柴,堆放在老石头家的墙角。
在自己家房屋周边,却留下了一大摊空旷的地方。
石翠兰不满地向父亲提出抗议,老石头却自嘲地劝道:“佛说,扫地恐伤蚁蝼命,爱惜飞蛾纱照灯。
让人三分,胜造七级浮屠。
我佛成佛前,放血喂蚊,削肉喂虎,削骨侍蛇,才有了后来巨大的成就,立地成佛。
我这又算什么,只不过被人家堆放些烧柴,又不影响什么?
他家要放让他们放好了,全当做好事罢了?”
这么善良的语言,气得石翠兰无语。
虽然生长在穷苦人家,可石翠兰面目姣好,尤其是胸前丰满高耸的胸脯,长得尤为突出撩人。
有时老石头不在家,富贵锋又做恶事,石翠兰无奈外出捡拾;他早已经觊觎石翠兰好久,平时趁着无人的时候,总要贪她一些小便宜,用以满足他的兽欲。
…富贵锋见了色心大发,从楼上飞奔而下。
飞快来到石翠兰身边,抱住她在她脸上乱啃一气,然后才把她放开。
石翠兰心里虽有万般的不情愿,总吓得不敢吭声,任他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好在富贵锋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带着满意的淫笑声,然后把她放开了……。
而石翠兰吓得瑟瑟发抖,远远的躲了开去……
有时候被老石头碰上,他宁可躲在暗处,忍住流出的老泪,在阴暗处默默的观看;也不敢上前一步,来维护女儿的尊严。
可是又有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兽无害的老实人;今天觉涌起了埋藏在心里很久,疯狂不平的怒火;捡起地上的小锹,一小锹向富贵锋头上,疯狂的劈去………。
再说石翠兰看到自家的土地,被富贵锋家越占越少,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人家有那一大片的土地,却留下不种,地上长出来高高的茅草,一阵微风吹来,随风四处摇摆。
向她露出了微笑,好似在嘲笑她家的软弱跟无能。
石翠兰擦干净脸上的泪痕,不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弯下腰来蹲在地上,拿起菜篮里面的菜苗,用小锹挖开泥土,认真的栽种了起来。
忽然,有人用脚狠狠地踩住了她的小锹跟玉手,使石翠玉吓得愕然惊呆的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