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2日午夜。
艾薇拉和斯内普前往里德尔府参加食死徒的会议。
夜色如墨,艾薇拉跟在斯内普身后,踏过里德尔府外断裂的石阶。
铁栅栏早已锈蚀,尖锐的栏杆歪斜地刺向天空,上面爬满了枯死的藤蔓,偶尔有几片干瘪的叶子在风中簌簌作响,像一具具扭曲的骨架。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只有庄园内透出的幽绿烛火在破碎的彩绘玻璃上投下鬼魅般的影子。
斯内普抬手轻叩三下城堡大门后,门无声滑开,阴冷的风裹挟着霉味扑面而来。
门厅的地毯早已腐烂成絮状物,每走一步都会扬起细小的尘埃,两侧墙上的烛台是缠绕的青铜蛇造型,银蛇衔着的蜡烛燃烧着诡异的绿焰,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形状。
穿过门厅,艾薇拉看见了小巴蒂。
他正靠在楼梯扶手上把玩一枚金加隆,见到艾薇拉两人时挑了下眉:“来得还真是晚,我刚开了一瓶不错的红酒——要不要尝尝?”
“不了,谢谢。”斯内普淡淡开口。
小巴蒂皱眉:“我没问你。”
斯内普:……
艾薇拉摸了摸鼻子:“我也不喝了,谢谢。”
小巴蒂耸了耸肩:“好吧,你们先进去,我还要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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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厅位于二楼走廊尽头,厚重的橡木门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古代魔文。
推开门时,屋内的景象被艾薇拉一览无余。
天花板垂下几根蜡烛,粘稠的蜡油滴落在桌面上凝结成丑陋的瘤状物。
长桌旁已坐了九个人。
墙角的壁炉里,绿火无声燃烧,偶尔爆出一两颗火星,映得他们的面容忽明忽暗。
卢修斯的金色长发在烛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冷光,他正用一方丝帕擦拭银质酒杯;莱斯特兰奇兄弟俩用粗糙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贝拉坐在椅子上,一双阴鸷的眼睛四下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壁炉边有个长脸男人,面色苍白,他低垂着头,用很小的瞳仁盯着艾薇拉瞧;克拉布和高尔、诺特三个人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还有个男人背对着艾薇拉,看不见面容。
看见斯内普,卢修斯缓缓起身:“西弗勒斯,你来了——”
他的话在看见斯内普身后的艾薇拉时停顿了一下:“你带了艾薇拉来?”
此话一出,屋内九个人的视线瞬间都落到了于他们而言很陌生的身影上。
斯内普微微颔首,侧身看向身后,向众人介绍道:“艾薇拉·斯内普,我女儿。”
贝拉嗤笑一声:“开会还带自己孩子来——就算是卢修斯都没这么做,西弗勒斯·斯内普,你真是不把黑魔王大人放在眼里!”
斯内普淡淡扫了贝拉一眼:“如果她不来,反倒是让黑魔王大人生气。”
贝拉眯起眼睛,偏执的目光死死黏在了艾薇拉身上却仍旧在对斯内普说话:“你什么意思?你在说黑魔王大人需要她这么一个丫头片子!”
斯内普:“恐怕是的,贝拉。”
贝拉:“你一个叛徒竟然还敢骗我!”
斯内普抬眉,不紧不慢地开口:“叛徒?黑魔王可没这么说,贝拉,你在质疑黑魔王的决定吗?”
贝拉深吸一口气,面目狰狞了起来。
房间里的气氛紧张起来。
这时候,小巴蒂和一个男人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嗯?这是在聊什么?”
“啊,我们的功臣终于露面了,”卢修斯的声音响起,缓解了屋内的气氛,他的指尖摩挲着手杖上的蛇头,“听贝拉他们说阿兹卡班的行动多亏了你?”
小巴蒂找了个椅子坐下,另一个男人则是走到了窗户边,始终很沉默。
“阿兹卡班的行动?”小巴蒂斜倚在椅背上,眉头挑了挑,“还行吧,毕竟我就是个助手。”
小巴蒂琥珀色的眼眸看向艾薇拉,眼里带着询问。
他不清楚艾薇拉会不会告诉这些人是她的手笔,还是先不挑明好了。
艾薇拉垂眸,避开了小巴蒂的视线。
小巴蒂向艾薇拉招了招手,艾薇拉有些疑惑,但还是走到了他身边。
小巴蒂:“来,我给你介绍——”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没错他们是夫妻,他们旁边的是拉布斯坦·莱斯特兰奇。那边的是克拉布,高尔和诺特;壁炉那边那个是穆尔塞伯,那俩是沃尔顿·麦克尼尔和安东宁·多洛霍夫。”
三言两语,小巴蒂向艾薇拉介绍了所有人,再加上之前诺特给她的名单介绍,艾薇拉基本上就能摸清每个人的性格和背景了。
说完这些,小巴蒂站起身,弯下腰搭上了艾薇拉的肩膀,他微微歪头,看着其他人微微提高了音量——
“各位,这位斯内普小姐呢,来自东方华夏,是我引荐进来的,算是我的学生吧,大家有什么想教给她的都可以直说,她学习能力很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都以为艾薇拉是斯内普带来的,没想到竟然是小巴蒂引荐的……
在伏地魔复活中立下了最大功劳的小巴蒂如今可是伏地魔最器重的人,地位远不是这群人能比的。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了小巴蒂一眼,神情平静,眼底却划过一抹思绪。
他不能在伏地魔面前表现得过于在意艾薇拉,如果小巴蒂可以表示出对艾薇拉的欣赏,对艾薇拉会很有利……
艾薇拉扒拉了一下耳边由于小巴蒂说话而乱动的稻草色碎发,没有在意小巴蒂话里的“学生”一词。
有人帮她提升地位迅速进入这个圈子,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学生就学生吧,又少不了两块肉。
小巴蒂说完后,屋内又陷入了一片安静,直到伏地魔出现。
他穿着一身丝绸材质的拖地长袍,从阴影中突然现身。
所有人立刻起身垂首迎接黑魔王。
伏地魔摆了摆手:“坐下。”
艾薇拉坐在了斯内普和小巴蒂的中间——毕竟在场她就这两个人相熟。
伏地魔:“好了,会议开始,大家有什么想说的吗?”
贝拉探出了身子,盯着那头乱糟糟的头发看着斯内普:“在开始会议前,我们是不是该先解决某些……隐患?”
她的目光像淬毒的针般扎向斯内普:“比如,我们某个被邓布利多亲手保下来的‘同伴’?”
长桌上响起几声附和的低语。
斯内普慢条斯理地叠起双手:“如果你指的是我避免了阿兹卡班的监禁,那么是的——我的确是被邓布利多保下的。”
他看向贝拉:“但我只是懂得优先保证主人的利益,为自己善后,以求将来可以更好的帮到主人。”
贝拉的脸扭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