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祝卿安预料的一样,一群逃兵混杂着土匪在几日后冲击了小镇的防线。
不过在充足的准备之下,这次的冲击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害。
祝卿安看着那些杀死了那些镜中天所化工具人的人们,发现他们无法和自己一样吸纳这些游离的气。
那些死去之人的气最终还是回归了天空,坐在路障上的祝卿安抬头看着那天空,片刻之后就从路障之上跳了下来。
“写信给本地的郡守,我可以守下来这里,但是需要充足的粮食供应和药材供应,除此之外还要几名铁匠。”
祝卿安将自己的需求提给里正,随后来到了那些被里正拉过来充当炮灰的本地青壮年身边,这里面还有不少人就是他在戏院的师兄弟。
不过本来他在戏院里就已经算是半个后院的管事了,这些师兄弟此刻继续被祝卿安所管理,倒是没有什么别扭的感觉。
之后的日子里那叛军又来了几次,那铁匠也来到了城内,祝卿安则是在安排完了对方的任务之后就直接住在了铁匠铺之中,开始观察并逐渐影响那几个新来的铁匠。
“您是官老爷,这事情我们来干就是了。”
三名铁匠自述自己来自旁边的镇子里。
不过祝卿安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三人之中应该只有一人是专业的铁匠,剩下两人手法生疏,甚至还差点烧掉了自己的眉毛。
“时间紧,多加一个人就多一份的胜算。”
祝卿安挥动手中的手锤,敲打着面前那通红的铁块,学习打铁技艺是小,和对方接触,并探索如何让铁匠获得尽可能多的气才是祝卿安的主要目的。
祝卿安的这具躯体已经到了二脉巅峰。
此刻的他不缺力气,同时也不缺控制力,学起来自然很快。
那名专业的老师傅最开始的时候就和外面的那些工具人一样古板,在祝卿安用帮忙的理由加入其中之后,对方也并没有什么私藏的举动。
此刻随着祝卿安的不断干涉,对方体内气的含量在增加到一个阙值之后,才开始逐渐和镇子里面的百姓一样活跃,同时也才有了一些私藏的打算。
不过现在私藏已经有些迟了,祝卿安该学的都已经学完了。
祝卿安在铁匠铺工作到了中午时分,随后他就来到了镇上的医馆之中,这是他的老本行,在这里也可以接触到大部分的居民。
之前这里的大夫按照祝卿安看来只能算是勉强合格,他在将几个受了伤的民兵送入这里之后,也就找了个理由留了下来。
这里的大夫和几个药童体内蕴含的气也随着他的干涉开始逐渐增加。
祝卿安猜测,这气大概率是镜中天用于维持这些人行动的某种筹码。
筹码的增加或许是因为需要和他进行的沟通增加了,自然也就需要更多的筹码。
“大人,刚刚镇北那边人家有个娃子从车上摔下来了,胳膊给拉脱臼了。”
祝卿安还未走入医馆,就听见了里面嘈杂的声音。
几个站在门口的小童看见祝卿安的身影后,直接转身跑入里面的厅堂去寻师傅了。
不久后就见一个穿着件青色长袍,留着一抹山羊胡的老郎中自那医馆之中快步走了出来。
祝卿安点点头,示意对方在前面带路,随后便步入了这间医馆之中。
那男孩身上没有什么外伤,就是警惕的护着自己的手臂,目光炯炯的看着周围的众人。
即使是他的父亲准备强行拉开男孩护着手臂的手掌,男孩也寸步不让。
“疼死了,痛死了,别动了,别动了。”
男孩见大夫进来,直接夹着自己的胳膊就向角落里跑去。
“你这臭小子,还想不想好了,要是胳膊残了,以后看谁要你。”
男孩的父亲气的直跳脚,伸手就准备去抓男孩,祝卿安则是上前半步,阻止了对方,随后侧首拉住了旁边的一个小药童,让对方出去到旁边买一袋红果进来。
“吃吗?”
祝卿安将手中的红果递给了那警惕的观望着周围的男孩。
在对方暂时放下了戒备,吸溜着哈喇子探手去抓那红果的时刻,祝卿安将装着红果的牛皮纸直接塞到了男孩的手中,随后握住对方脱臼的手臂,轻轻一推就将那关节复位。
“既然红果也吃了,之后吃药可就不能嫌苦了。
给他开一副药,要活血化瘀的。”
祝卿安摸了摸男孩的脑袋,起身向旁边的大夫吩咐道。
之后的日子里祝卿安适当的给这镜中天布置着任务,随着对方再次送来了一个裁缝,以及一个泥瓦匠之后,祝卿安也再次干掉了一批叛军。
此刻祝卿安在镜中天以内的这具躯骸已经到了五脉,小镇里面的事情也大都被祝卿给全盘包揽了。
小镇的产业非常的简单,除开农户之外,就是常见的皮匠,干白事的师傅,两家木匠,一位瓦匠,一个体弱多病的书生,以及一家小小的客栈。
里正虽然对于祝卿安插手自己的权力有些不爽,但是对方毕竟是上头派下来的人。
而且这人不仅趁着几次流寇事件练了一批民兵,而且本身也是十分的厉害。
里正即使恋恋不舍于自己手中的权利,但也只能在明面上放下了自己的部分权柄。
这日正午,在裁缝铺学习着裁剪手艺的祝卿安又被一群人给请到了一处本地大户人家的堂中。
人们在见到祝卿安后就让开了一条足够两人并肩行走的走道,本家的主家人先是不太情愿的看向了那带着祝卿安进来的乡老,在对方隐藏着的威胁之下才不太情愿的带着祝卿安往里面走。
坐在主位上的祝卿安看着下方那被粗麻绳束缚住了双手的一对青年男女,转头看向了那请自己来这里的老人。
这是乡老之一,他虽然并不算是在册的官吏,但是依然属于本地的话事人之一。
当然最重要的是,对方属于本地的那几个望族的人,这次大概率就是里正的一次试探加反抗。
“这小子糟蹋了我姑娘,大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本家的主事人看得出来这是里正准备借自己家的事情来试探这位外面的大人,故而不愿意掺和其中,为别人做了嫁衣。
但是站这旁边的那个夫人可管不了这么多,在看到可以管事的人落座之后,便立刻开口讨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