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昭被诸葛亮一通骂,多少来了性子,起身反击,讥讽道“你个忘恩负义,卖兄求荣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刘表待你叔侄不薄,更有资助之恩,你呢?夺了他的荆州。你兄好心引荐你入徐州幕僚,结果你确是狼子野心,引来贼军!”
诸葛亮哈哈大笑,“你这不是承认自己是乱臣贼子,不忠之人?汉军乃朝廷正统大军,何为贼军?!你这就是心中造反谋逆!”
“荆州刘琦,我一直好言相劝,怎料他听信你们江东谗言,起兵造反,我这才协助朝廷将其歼灭,因小恩舍正义,这才是不义吧?!”
张昭一时噎住,懊恼自己心急,说快了话。
诸葛亮继续骂道“浔阳、豫章天灾,你作为幕僚之首,不劝谏孙权拨粮救济,还预动刀兵,若不是刘刺史、曹州牧拖住你等,两地百姓就要遭遇天灾人祸,你这是不仁。”
“陶谦陶公临终托付你等徐州,是希望你们保佑徐州百姓一方太平,而你们与袁氏沆瀣一气,谋逆朝廷,食着汉禄而背朝廷,你们有愧陶公所托,有愧朝廷栽培,这乃不义!”
“最后,”诸葛亮笑着说道“昨日已有吴郡传信,你长孙女嫁给了孙家四弟为妻。带着全家做反贼,你这是要绝户你张氏,你愧对祖宗!大不孝也!”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竟然还敢再此嘤嘤狗吠,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诸葛亮金句结尾,张昭直接气得说不出话,左手紧抓胸口,似要一口气喘不上来。
“好!爽!”刘辩听得暗爽,拍手称快,“来人,就按照诸葛都督所说罪状张榜告示天下,将张昭推出去砍了!”
正要押张昭下去,守卫赶来汇报“启禀陛下,张昭之子,张休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这两父子怎么一个套路!不见!给我轰出去!”刘辩不想理会,让门卫轰走。
此时,诸葛亮观察到张昭着急的异样表情,暗道有事,上前说道“陛下,不如见见!”
刘辩答应道,“既然孔明说见,那就见见吧,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张休如果和张昭一样,朕可要连同父子一起砍了!”
张休进到殿内,直接噗通跪下,哐哐磕头,瞬间地砖映红一片,粘染血迹。
“我靠,又来个碰瓷的!”刘辩第一次见到真有人磕出血来,“别磕了,先起来回话,你要干什么?”
张休从怀中掏出锦帛,呈上道,“小人有孙权弑兄重要罪状,恳请看在此物上,陛下饶了家父!”
说完,张休又哐哐磕头,张昭先是一愣,接着气急败坏的一脚踢在张休身上,将其踹倒在地,骂道“逆子!你居然敢出卖主公,我没你这儿子!居然敢入我书房偷东西!”张昭一边打着张休一边怒骂。
“先来人,把他们两父子分开,你们这是干什么?!”刘辩被他们闹得云里雾里,接过锦帛看了起来。
里面的内容十分劲爆,人证、物证皆有提及,刘辩交给诸葛亮问道“孔明,你怎么看?”
诸葛亮仔细看了一番,突然大笑起来,走到张昭面前,“你既已认为孙权必败,又何必还要演这一出苦情戏?”
张昭装糊涂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都是这贼子。偷入我书房,我们张家再没你这不孝子!”
“好了,不用演戏了!你有一个好儿子,他放弃一场富贵,也要救你,多好的儿子,你还舍得打?”诸葛亮质问着张昭。
张昭听言,像彻底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精气神瞬间苍老了许多,张休则抱着张昭痛哭。
“孔明,你看明白了他们父子演的戏?”刘辩疑惑问道。
“生死存亡之际,孙权还和张家搞战前联姻,怎么看都不是同仇敌忾,应该是被绑上贼船了吧。再加上张休这一出很常见的戏码,对立压宝,二存其一嘛,只是没想到张休不要富贵,要父亲,才让微臣看明白。”
“不懂,张昭既然不看好孙权了,怎么不投降朕呢?”刘辩问着张昭,也问着诸葛亮。
诸葛亮叹息一声,继续说道“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若真投降,在江东就是叛臣,大儿一家就是死。他若不降,江东攻破,他全家也是灭族。那就借着这次机会,让小儿子来投诚。而他,张昭,应该是放不下世家的脸面,本想激怒陛下,让陛下落个杀贤之恶名,自己也好从容就义。这样他既报答了孙权,又全了自己名声,孙权也不会杀他大儿一家,他小儿子也已弃暗投明。”
“你们氏族人的脑子就是想的多呀。”刘辩感叹,“但是现在你小儿子拿着此功劳换你的命,那朕只有答应你儿子了。”
“来人!张休、张昭大功一件,封张昭为吴亭侯,张休还小,待通过问策另行加封!”
张昭听言,没了之前的傲气,匍匐地扑向刘辩,哀求道。“陛下,封不得呀,封不得呀,你这一纸圣谕,我张氏一族,大儿一家,全没命了!”
“那你让朕很难做呀!”刘辩戏谑起张昭,“有功之臣,不封赏,这不是说朕是昏君嘛”。
张昭继续求饶道,“陛下,你把功劳给我儿就是,微臣为什么都不要,求陛下开恩。”
刘辩叹了口气,忧伤地问道“难道朕就不值得你跟随吗?非要为孙家卖命?”
“哎。”张昭低头叹息,“孙氏兄弟对我有知遇之恩,更重要的是,大儿一家还在吴郡,微臣知道,我的一切挣扎就如跳梁小丑,在以卵击石。但是为了子女,我怎么能不努力争取每一分,哪怕牺牲自己。”
“都说陛下有大德,还请陛下成全微臣。”张昭匍匐在地。“陛下已有孙权的罪证,只需散布出去,江东必然内讧。”
“然后,你大儿有机会,趁乱苟活吧?”刘辩问道。
张昭被看穿心思,低头沉默不语。
刘辩突然把锦帛拿到烛台烧掉,面对众人震惊的神情,刘辩说道“朕不会把这消息公布出去,本来要杀你的,看在你小儿孝顺,贡献了这锦帛的功劳上,暂且扣押你们,等战后,一切功过,交给审判。”
孙策安心在河套做一个埋名将军,就是不想兄弟丑事公布于众,保护这弟弟最后一次。所以,不要让孙策难堪的刘辩,自然也不想以这样的方式去取得胜利,而且以他对历史中的孙权了解,估计不心向他的早就被排挤出权力层了。
“押下去吧。”刘辩有点疲倦,交代诸葛亮道“让吕布加快速度,早点结束这东南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