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岩拖着一副快散架的身子,站在自家别墅门口,钥匙都懒得掏。
姐这会儿应该在公司吧?
啧,困死了。
真想躺平到地老天荒,连梦都别做。
他摁了下智能锁,“嘀”一声,门开了。
一进客厅,他直接愣在原地。
沙发上,躺个美人儿。
长发如瀑,铺满沙发,呼吸轻柔得像春天的风。
突然,那双又长又翘的睫毛轻轻一抖——睁开了。
蔚烟岚坐起身,乌发滑落肩头,像月光淌进人间。
她愣住,眼底先是震惊,接着是不敢信,再然后……整张脸“轰”地一下红透了。
没等庄岩说话,她直接从沙发上弹起来,像只扑火的小鸟,一头扎进他怀里,抱得死死的。
“我回来了。”庄岩笑得傻兮兮,“好像……迟到了点儿?”
“不迟!”她声音发颤,像含了糖,“一分钟都不迟。”
他把脸埋进她发丝里,闷声说:“姐,让我再当几年警察吧。等那一天来了……我就跟过去说拜拜。以后啊,天天买菜、煮饭、看你怎么把头发染白。我啥都不想要,就只盼着——接你回家。”
“好。”她眼泪无声掉在他肩头,却笑得比太阳还暖。
“姐……”他抬头,眼尾带着坏笑,“能……一起去卧室吗?不是睡觉那种。”
她没躲,也没羞。眼里柔得能化开水,轻轻点头:“嗯,走吧。”
……
庄岩请了三天假。
换别人,张安鼎早就骂娘了。
但这是庄岩?那不行,必须批!
越狱案破了。
张安鼎听完消息,第一反应是——我是不是在做梦?
可回头一想,手底下那帮崽子,全成了他小兄弟的手下,这梦,还挺带劲。
办公室里,张安鼎和查阁兹对坐泡茶。
“老查,”张安鼎嘬了口茶,“以后,咱怎么指挥他?”
查阁兹噗嗤一笑:“你真觉得,是你在指挥他?还是他顺手带着咱俩干活?”
张安鼎一愣,接着哈哈大笑:“可不是嘛!前几天他站那,一群处长主任站成排,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有啥稀奇?”查阁兹晃了晃茶杯,“人家是凤凰,咱这鸡窝,不过是他歇脚的树杈。”
“说得对。”张安鼎眯眼,“可再飞,他现在还是咱们刑侦大队的人。”
“这事儿,够我吹到退休!”
……
窗外阳光软得像,洒在还赖在床上的小两口身上。
庄岩睁眼,瞅了眼天花板——都快晌午了。
蔚烟岚早就醒了,就装睡,胳膊圈着他脖子,一动不动。
他低头,啵一口亲在她唇上。
“再不起,咱们就得吃凉饭了。”
她哼了声,反而搂得更紧。
他直接抄腿打横抱起,朝卫生间走。
新的一天,从洗漱开始,到腻歪结束。
买菜回来,俩人围着灶台哼歌做饭。
外卖再香,也不如她炒的青椒肉丝。
中午,俩妈杀到。
两个小时烫发,三小时扫街,庄岩成了人形购物车,脸都绿了。
晚上,他给老爹打电话:“爸,来吃饭,你儿子媳妇请你。”
老爹来了,俩人对视一眼——谁看谁,都像在说:“你也有今天?”
庄胜国:“结婚了,知道苦了吧?”
庄岩:“爸,您这二十多年,不都是在受刑吗?”
爷俩翻白眼的动作,同步得像练过。
饭桌上,女人们叽叽喳喳聊衣服聊孩子,他俩埋头猛吃,一句话不敢插。
不行,今晚必须找回场子。
他偷瞄蔚烟岚,眼神开始不怀好意。
她立马回头,嗔了他一眼——那眼神像说:“你敢。”
送走爸妈,两人牵着手散步。
华灯初上,晚风凉丝丝。
他轻轻哼起歌:
“冬天的小巷,风吹得有点轻。心里藏着的秘密,得用童话来藏……魔法是真的,因为我姐……又温柔,又漂亮。”
蔚烟岚笑了,那笑像蜜糖融化在月光里。
“姐,”他停下,松开手,把她整个人圈进怀里,“等咱们结婚,你期待吗?”
“当然。”她脸贴他胸口,耳朵发烫。
“还记得咱俩写的婚礼誓词吗?”
“记得。”
“今生今世,不离不弃。”
“生生世世,缠到骨头缝里。”
他低眼看她,眼睛亮得像星星。
“姐,听说办婚礼特累,要不……咱私奔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发湿,笑出声:“好啊。”
“走!”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跑!趁天还亮着!”
夕阳吻着山头,星星慢慢爬上来。
……
三天,眨眼没了。
第二天清晨,闹钟一响,俩人各自爬起。
他去单位,她赶公司。
幸福太短?没关系。
这辈子那么长,够咱慢慢过。
庄岩开车回刑侦大队。
刚进大门,所有人都像见了领导似的,笑容标准,腰板挺直。
战古越过去老拍他肩膀喊“小子”,现在看见他,张嘴结巴。
“咋了师父?”庄岩叼着烟笑,“昨晚被师母踹床底了?”
战古越一愣,随后爆笑:“靠!那叫‘爱的战术’!懂不懂?”
庄岩也笑,随手扔根烟过去:“来,抽一口,说说你们最近有啥大案子,让我这‘退休老人’也听听。”
他故意压着身份,跟他们瞎聊,一起骂局长,一起吹牛,抽烟打屁。
谁都能看出来——他还是那个他。
只是现在,大家终于明白:
那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天才。
那是,早该站在顶峰的人。
烟能让男人张嘴,钱能钓住男人的心,但一起撸个海鲜,那才是真正拴住兄弟的绳子。
这三条,是局里老油条们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同事们都没觉得庄岩有啥不一样——还是那个话少、脸冷、走路带风的庄岩。
可大队长张安鼎和指导员查阁兹对视一眼,悄悄松了口气。
这小子,没飘。
上班后庄岩日子清闲得发慌。
小案子没人敢找他,大案子?全市一年也碰不上几桩。
没事干,他就翻卷宗,像翻闲书一样,一页一页,慢得跟老牛拉车似的。
中午饭刚扒两口,张安鼎就推门进来,手里捏着张纸,脸色有点怪。
“不想升官?”